林莹自打对上官云泽上了心,便是时刻想着法儿的要去与之亲近,期间家中兄长也来劝过,跟她说女儿家要矜持一些,你这般总是自已跑去,人家长辈怕是要有些别的想法。
林莹却是不管,爹娘兄长暂时都走不通,上官云泽又离京不在家,知道他是为了躲自已寻的由头,但自已也不是那容易放弃的,于是借着日常进宫玩耍,又是各种打听,便又知道了上官家和宫中勤妃的关系,进而听说上官云泽小时候便与勤妃身边的四皇子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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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莹打小就常在皇宫内院走动不假,但这打交道的人里头还真就不包括四皇子。
一来几乎没遇到过,二则宫里皇子公主们也很少主动提起,即便有听到那么几句关于他的,也几乎都跟生病脱不开关系,从小就讨厌吃药的林莹,有时家里安排点季节药补汤水她都不愿意喝,听说是这么个药罐子,更是没了打听的兴趣,于是便真的没了什么交集。
如今打探到四皇子还有这层关系,便借了叨扰的借口,越发亲近起勤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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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澈以前因为身体的缘故不常见客,也不是个喜欢吵闹热烈的,起初对于林莹的请托,他心里是觉着太过唐突的,便借辞推脱开去,谁知在自已这里碰壁,相府小姐径直去找了勤妃,更是开宗明义道出了来意。
勤妃平日为了照顾刘澈,也没有太多时间消遣,如今刘澈日渐长大,身体也眼见着好起来,她也少些担忧,正好相府林莹这时跑来和她说起上官云泽,想着那本就是自家姐姐的骨肉,相府这位千金也是个好姑娘,帮忙推动,并无不可,于是也就不时帮着打听些什么告诉小姑娘。
林莹也是个懂事的,知晓刘澈身体不好,便也总是变着法儿地带些补品进来,嘴上说着给勤妃,勤妃心里可是清楚,这宫里还会短这些东西吗?倒是越发觉得这个小姑娘不错,对于这两人的事情,却也上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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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林莹也快十八了,若再拖着不完婚,怕是老相爷也不答应了。”刘澈说着话,手指轻轻在桌上划了一下,“她前儿又打着探望贵妃的名号跑承安宫,实际是又跟我打听你来了。”
“总是这样只顾着自已想法的,也就只有她了。”上官云泽说着轻叹一声。
“你倒是怎么想的,相府孝期可都过了半年,先前你是不在京中,如今人也回来快要两月了。我可听说,相府那边已在着手操办,听那意思,似乎选的这个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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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泽对这桩婚事的抗拒,几乎就写在脸上,前三年因是孝期,相府那边自然不提,但林莹却是并未消停,年节自是不用说,明日依旧三两天便要来找,今年借着离京方才安生些日子,一回家,当天自家爹爹果然第一件便跟他提完婚之事。
可他心里,一直有那个小小人儿在,此次回来,她已然两次病倒,这回更是替自已挨了打,要他此时去娶了别个,他更是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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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那个女儿,如今还是那般病恹恹吗?”刘澈又问,“我听胡太医说,她也有那猫的忌讳,说前次差点出了大事。”
刘澈小时候也不知道自已有那过敏的毛病,也是到了九岁那年才发现的,当时也是差点救不回来,傅宁玉前次过敏,便是多亏胡太医那天正好过府,这才获救,胡太医回宫后,便和刘澈说起过。
“你这是要在这里等到天亮?”上官云泽不想跟刘澈多谈论傅宁玉,便岔开话题。
“不能让人知道我没事。”
“今晚怕是太医院都要出动,你避而不见,并不合理。”
“无妨,方才我离开时,已经交待胡太医,他知晓应对。我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些个太医院的,老早就巴不得撒开我了。”
上官云泽听到这里,抬眼又看了看上座的刘澈,不仅笑了一声道:“那报信的说宫中闹病,你是其一,我这一来,看你这模样,哪是所传凶险模样,你却也藏得够深,方才我都差点被你唬住。日后你再说自已身体不好,我是不信了。”
刘澈眼睛一亮,却也跟着笑了一笑。
忽听房门被敲了三下,随即有个男子声音在外头轻唤:“四爷。”
“进。”
推门进来的,正是刚才出去的那位年轻人,他先朝两人行礼,后才走到刘澈身旁,正要低头耳语,刘澈却抬手阻道:“并无外人,直说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