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海棠蹲在床边冲自已抹泪,宁玉竟觉有几分好笑,只她还是忍住,伸手在海棠脑门上一点:“你这哭哭啼啼做什么?”
“小姐,您以后千万别这么干,可吓死海棠了。”
“我这不好好的吗?”宁玉挪了挪屁股,说是倚着床头坐不费劲,但老不动弹的话,整条脊柱都好像僵直的也不舒服。
海棠一看忙起身来扶:“您别乱动啊,这腿上可有伤的。”
“这么点小伤,犯不上大惊小怪。”宁玉说着抻了下腿,握拳捶了捶两臂,顺势还把那张裹着一边腿的薄锦扯开。
海棠见状心里犯嘀咕,但手上还是接过小姐递来的那张锦,拿在手上一边叠一边继续劝道:“这还小伤?便是淤青事小,这口子可淌血了呢。”
听到说伤口,宁玉索性扳正腰身坐直起来,十分利索地把左腿往身边一收,想自已看看伤情。
这可把海棠唬住了,刚刚折好的薄锦都顾不上放,直接往边上一丢,身子已经探过来阻止:“我的小姐啊,您这是做什么?”
宁玉被海棠这左挡右拦的弄得有点烦,不觉口气也不耐烦起来:“好了好了,真的不打紧,这血也止了,估摸着一会儿都愈合了,哪里就这么要命。”。说着更是伸手把海棠一推。
海棠没料想自家小姐是真推,一时真就被搡得后撤了一步,顿时愣在当场,不知怎的忽又想到刚刚才发生的屋里丢东西那事,两厢关联,委屈担忧交杂,却是低下头,就那么站在原地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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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暂时也没去管顾四周,只想趁机好好瞧瞧自已的伤,结果这一瞧却发现关于受伤过程的猜测又多出一些不合理。
伤口那个位置,从外裙到里衬,确实都破了,破口一致,扎的。
按理说,扎破裙子的锐器贯穿落在肉上该是直接一个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细看之下伤口并不规整,伤口周边甚至能看见深浅不一多道划痕,就像拿小号钉耙刨的。
一个是点一个是片,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不一致?
再就是伤势。
里衬一开始就被出血沁湿,因而造成与伤口粘连,之后的再次扯脱又连带地撕动了伤口外皮,引起更严重的出血,终是沁染到外裙。
这种出血程度,其痛感该是无法忽略的,可宁玉真就打从一开始就没察觉,直到刚才摔倒才真正有了痛感,又因为何淑兰发现裙子沁血才知道身上有了这样一处伤。
经过用水冲洗,伤口上唯一留下来的就是药粉止血凝结而成的灰褐色药皮,这会儿更显突兀,宁玉想去摸,手伸到了却又迟疑了。
府医说要揭掉这层药皮敷药,虽说保证了不疼,但宁玉却是越想越觉着没底。
现代有碘酒、碘伏、低浓度双氧水等各类清创消毒的药水,这里用什么?莫非就像刚才那样清水冲洗了事?这回可是破皮见肉的程度,若是消毒不到位闹上感染,事情会怎么发展还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