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看看。”
我将刚才在路边买的小米粥放在桌子上,作势要去看江恒身上的伤口,他立刻把自已用被子罩住说:
“你是有什么我没发现的特殊嗜好吗?”
“有个屁啊,我看看你受伤多严重。”
“没事,都是皮外伤。”
他这样说我心里就更没底了,强硬的要去看,江恒叹了口气,还是笑着说:
“在这儿看多不方便?等回家再说。”
顺便伸手在我头上揉了两把,这哄小孩子的口吻,要换了别人早迷的五迷三道了。
哥们早就见识过他这招,该说不说确实挺有杀伤力。
所谓的回家再说,就是以不同的理由拖着,直到伤口恢复。
这老狐狸,我还能不知道他了?
“妈的,磨磨唧唧干啥啊?我还能把你怎么着了?”
江恒见我真有点发脾气,只得败下阵来:“真拿你没办法,你也就是仗着我爱你。”
他拉过我的手,侧身看看门口,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没等回头,手指便接触到一点柔软。
江恒坦荡的将我的手放在他肚子上:“开心了没?”
“开心个屁啊。”
我骂了句,江恒这完全就是缓兵之计,因为他裹着纱布,我压根不知道伤势怎样。
我悻悻收回手,就只是表达下不满,难不成我还真能把纱布撕开看看啊,哥们是多么纯洁正直帅气逼人啊,这事能干?!
“赶紧吃饭吧,一会凉了。”
我正要喂他,手机先响了。
“爸爸接电话啊,爸爸接电话啊——”
江恒被吵的心烦意乱:“不是,咱不能换个铃声吗?”
之前江恒就跟我说过这个事,主要是因为在公共场合所有人都看过来的时候,江大师的社恐性质就显现出来。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换,让他平时老耍流氓,哥们不得报复一下?
于是我面色如常的按下接听键,扭头的同时手里的粥一个没拿稳,稀稀拉拉的撒在他身上。
江恒都欲哭无泪了:
“你是故意的吗?”
“这么容易就看出来了?能一眼看穿我这奥斯卡影帝一般的演技,你可以啊。”
江恒已经无语了,我顺手递给他几张纸让他自已擦干净,那边苏乐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顾哥啊——我滴顾哥啊——”
我把餐盒放在桌子上,听见那边苏乐抱怨茅山的惨无人道:
“妈的我正爬楼梯呢,老子好歹是茅山的少掌门好不好,连一个来接的人都没有,这多掉价。”
“得了吧你,还掉价,说得好像有人看你似的。”
那边沉默两秒,说道:
“看来小哥恢复的还算不错哈,要不你早丧眉搭眼的了,还能这么损我?”
“恢复的怎样我可不知道,你小哥回来以后就跟我生疏了,也不让我看伤口恢复的怎样。”
我故意瞥了江恒一眼,他刚把粥送进嘴里,听见我说这话,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那双眼睛愣愣的盯着我。
嘿,你别说,他这样看着我,我还真是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我去。真的假的,小哥还能跟你生疏,不能让恶欲那老娘们掉包了吧?”
苏乐说话也是不着调的很,继续说:“不行你俩分房睡得了,要是真小哥肯定老不愿意了。”
“我现在就不愿意。”
江恒一把抢过手机骂道:“我说少掌门,你也就会出点这种歪点子了。”
“必须的。”
看出来了,他还挺得意,只能说不愧是苏少掌门,这没脸没皮的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你俩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不说了,哥们马上到茅山门口了,一想到回去得跟那群老家伙斗智斗勇我就……哎……”
电话那头传来点烟的声响,我不用猜都能想象到,苏乐惆怅的烟随后缓缓吐出口烟圈,特装逼的来了句:
“哎,这人生啊,幸福的人……”
我实在不想听他苦大仇深的跟着读网上的毒鸡汤,干脆撂下一句:
“你小心点,别让那几个老东西把你给整死了,我们还得去收尸。”
“我呸!这话说的也……”
我挂断电话,这下病房里沉寂下来,俩人又不自觉想起刚才的事。
江恒明显是不想让我知道他伤口的情况,赶紧话锋一转道:
“苏乐不会有事吧?”
“呦呵,你还关心起他来了,他怎么说也有他爹罩着,跟个大爷似的。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已这残破的身体吧,江大爷~”
我有意把话题扯回来,江恒心虚的低头喝粥:
“咳咳,这粥挺好喝的,哪儿买的?”
我尼玛……
我真服了江恒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话题转的是真他妈的生硬。
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吃了颗糖,开门见山道:
“在js总部,恶欲……对你干什么了?”
“能干什么?被打了呗,下手是真狠。”
“真的?除此以外什么都没干?”
江恒眼神飘忽不定,妥了,那就是假的。
他揉了揉头发,还在犹豫。
江恒把我的手放进被子里,温热的体温很让人安心,朝阳的光在他脸上略过,将他整个人裹着在其中。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因为心虚而不断颤动的睫毛低垂着,渡了层柔和的光影。
倒真有些不谙世事的感觉。
我真有点害怕了,说不定是下了什么到点就会死的毒药?
我佯装镇定捧起他的脸,那片光影分散开来。
“小哥,你老实告诉我,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我顿了下,试探着问:“不能是给你下毒了吧,还是剥皮刮肉什么的?”
我几乎要颤抖了,难不成江恒一直不让我看他的伤口就是怕我接受不了?
江恒低头吻我的手心,又抬头看我,我看见他眼里有片被打散的光不停摇曳,最后定格。
“你不能盼着点我好吗?成天脑子里想满清十大酷刑呢?”
“那你不说?”
“行,你有点心理准备。”
他清了清嗓子,给我准备时间。
他这样说我心里就更没底了,示意他快说,江恒说道: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没被绑。她说我要是不服气就再打一架,要是打输了,就得配上一只胳膊。我他妈都快休克了,哪有心思跟她打,就说让她把我给放了,然后她就……”
江恒面色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我是真烦他这卖关子吊人胃口的臭毛病,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下:“就什么?你说就完了,事都这样了,我还能咋滴?”
“就……就亲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