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衣衣托腮思索，她好奇的是，荼蘼不该给肖云承下药吗？咋听上去像是他自已吃了药睡不醒了，所以没法及时逃离火场？
粉丝群有人在23层当志愿者，说是几乎所有人都有序撤离了，在起风之前，火势蔓延不快，而且警报及时响了，只要没睡成死猪，腿没被打断，无论如何都来得及跑路的。
直到所有人撤离了，酒店客房部还去查了每个房间，217的房门是关闭的，在客服部的记录是“客人未入住，已退房”，第一遍筛查的时候就被无视了。
荼蘼是被消防员发现的，多亏了人家实施了地毯式检查和搜救，才把他给挖出来。全楼唯一的伤者应该就是他了。
“想什么呢？脸色变得跟信号灯一样。”肖云承嫌弃道，这丫头肯定又在心里蛐蛐自已呢，没办法，洁身自好也得不来丫头的尊重和信任，在她眼里，一切皆是可疑分子。
“我在想，多亏了锦尧，他不懂你们跟酒店的通常操作模式，主动登记了退房。应该是直接在系统里操作的，所以生成了退房记录。目前无论是开房还是退房，系统里只录入了他一个人。”
“你是夸我，还是夸我呢？”宋锦尧似笑非笑道，“只有我一个人的记录对我或者大家是好还是不好呢？”
“对你没啥坏处，你一个素人，没人关注你。”宋衣衣斜睨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说道，“对肖老师当然是好事，客观上证明他从来没用过房，况且锦尧办理开房手续之后，他并没有拿房卡。他仅仅是用自已的信用卡做了登记而已。”
“这些记录在系统里都可以查到，感谢今天给我们服务的是机器人，一切都有案可查。”
“呵呵，谁都别跟律师杠，杠不过她，那是她的统治区。”肖云承以一个玩笑转圜了宋氏兄妹之间的尴尬，随即冲陈冬绅微笑，“让你见笑了，我们一贯如此......真实。”
“哪里，我听说过你，作为一个拥有极高天赋和潜力的赛车手，你进入了我的视野，所以，”陈冬绅抱歉地笑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我查询了你的详细资料，公开的或是未曾公开的。”
肖云承的笑容微微冷了下来，陈冬绅的言辞里面带着一丝隐秘的挑衅，他完全不必这样讲的。
“是吗？公开的信息百分之五十都是不实的。”肖云承平静地注视着对方，神情莫测。
宋衣衣则探究地望着陈冬绅，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他是想拿捏肖老师？暗示人家跟他暧昧吗？宋衣衣不由自主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宋锦尧的视线从她手腕上一扫而过，漫不经心地落在了陈冬绅脸上，仿佛在打量一个某种猎物一般。
“我有自已的渠道。”陈冬绅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根据我调查获得的信息确实与网上公开的消息大相径庭。那些毫无根据的黑料，你不考虑处理一下吗？”
“你的想法是好的，作为一个律师，我一开始的想法也是要拨乱反正，求一个清白；但是，”宋衣衣插嘴进来，讲到反黑，她可是深有体会。
“较真只会适得其反。因为沉默大多数网民，并不能及时搜到你的澄清帖，而通过法律维权的程序和时间比较冗长，当然，我们会坚持维权的。在黑料这块，我们会视情况严重程度来分别处理，不会无差别扫射，那样反而给他们送流量了。”
还没等宋衣衣质问陈冬绅调查肖云承的目的，他就坦白了：“通常我不太会关注F4车手，毕竟这不是我的领域。但是，肖老师是个例外，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接受投资？”
“投资？风险投资？你说的不会是商业赞助或是代言吧？”宋衣衣立即来了劲头，他们太缺钱了，赛车练习费单次都十几万了，她如坐针毡啊。但是钱也分好钱和坏钱，她跟肖云承也没到山穷水尽、给饭就吃的地步。
陈冬绅笑了一下，赞道：“宋女士真的是冰雪聪明，风险投资或者说是天使投资，投向你们的公司，我希望是一家专注于竞技体育品牌管理的公司。”
宋衣衣懂了，这哥儿们是看了梦想世界罗素总在新闻发布会现场的大忽悠了，奔着那个ai广告系统而来。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不是独家投资人，因为梦想世界的罗总已经领投了。”宋衣衣眨了眨眼睛，卖了个关子，拖长音调，“不过，我们还有另外一个专注于赛车的ai模拟和大数据系统，这个是全新的，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可以另外找时间详谈。”
肖云承和宋锦尧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错开了视线。那个什么模拟系统，刚刚才听她说起，可以自已节约成本搞一个来增加训练精准度，这会儿就开始销售了？那东西应该是连计划书都没有吧？
“那太好了，ai系统的成本很高，虽然我投资的F1车队有自已的合作伙伴，但每年都要耗费巨资维护和更新，如果自已能拥有一个系统.......”
“你们是什么合作模式？跟系统开发公司？”宋衣衣打断了他的废话。
“通常模式就是我们出资，对方出技术和开发工程师，一起把系统做出来，这部分是合作开发费用；然后每年的维护、更新，以及日常使用，缴纳一个年费。这个年费就相当于付一个人工资来专门维护和运营。”
宋衣衣点点头，这种定制化系统，当然必须车队承担开发经费了，这是惯例，没啥可指责的。不过，她有更具吸引力的方案。
“现在，你们开始定制系统了吗？”
“我们的系统已经用了好多年了，不属于最新的ai系统，现在倒是有更新换代的需求，但是老系统还能用，新系统的成本太高，所以迟迟定不下来。”
陈冬绅叹了一口气，都知道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尤其是对于这种以毫秒论输赢的比赛，但是，替科技买单，可真心肉疼。
“如果我们合作的话，你们可以只采购系统，按月按年付费。当然，这是通用版服务，如果需要更个性化服务，那就是另外的价格，可以把标准化产品和VIP服务彻底分开。”宋衣衣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陈冬绅，他脸色凝重，似乎在认真考虑。
于是，她循循善诱道：“你们现在享受的那些服务，都属于通用的标准版产品，完全可以涵盖在年费范畴内，我说的专项定制服务，是针对于赛车手的特性，定制的非标准化模型。”
陈冬绅听懂了，这才是竞争优势，原有服务照旧，只需要付年费，不需要承担新系统的开发成本。
“我会认真考虑的，我是认真的，你等我信儿。”
“现在，说说火灾和那个荼蘼吧？”生意经谈完，宋衣衣言归正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