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为爷奶付出的已经够多了,爷奶他们有三个儿子,在我们村里给老人养老都是大儿子的事情。为什么爷奶他们只待在我们家呢?我们做的也已经够多了。”玉九鸢不想看自已娘这般逆来顺受,却还甘之如饴的样子。
“他们毕竟是你爹的爹和娘。你爹不在了,我们替他多尽孝,不是应该的吗?”施兰垂下眼睑说道。
“可是他们对您一点都不好。”玉九鸢说道,“如果他们对您好一点还可以,可是您如此对待他们,他们可对你说过一句好话?给你一点好脸色?”
施兰拿筷子的手顿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继续吃着碗里的面。吃完之后默默的收拾碗筷。
做完这些施兰早早的歇下了。夜里玉九鸢听到隔壁施兰房中传来的低低的呜咽声,她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叩响了施兰的卧房门。
施兰打开房门,玉九鸢看到她那哭的有些红肿的双眼。她走进屋中对施兰说道:“娘,你这是怎么了?”
见施兰半晌说不出话来,玉九鸢说道:“娘你这是想爹了吗?”
被女儿说中心事,虽然有些尴尬,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这些年娘心里一直很难过,你爹那么年轻,说没就没了。这么些年你长这么大,他甚至连你出生都不知道。”
当年玉明秋进京赶考,还不知道施兰已怀有身孕。
“娘想他!一直想他!娘忘不了,忘不了你爹!也不知道他去京城遇到了什么事情?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娘只要想起来心里就好痛!”施兰说着掩面而泣。
玉九鸢拉着她的手说道:“娘,也许爹他没死呢!也许他遇到什么事情回来不了呢!您别这么伤心好不好?”
玉九鸢不打算将自已占卜到的事情说给施兰。,以免她更伤心。
“可是如果你爹他还在,即使自已回来不了,他也应该传信回来至少,让我们知道他还活着。”施兰神色悲戚。
是啊!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疑问。玉九鸢叹了一口气,她知道不能再与施兰继续这样的话题了,那样只会让她更伤心。便点了施兰的睡穴。
施兰很快便睡着了,玉九鸢将施兰放在床上,给盖好被子便出去了。
与一家子吃完饭。家大房玉民福家修了五间砖瓦房,前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院子,用围墙围了起来。此时玉明福家里,玉老头和马婆子坐在桌子的上席。桌子上摆放着两只烧鸡,还炖了一大盆鱼,一家人吃的很欢快。
这些年玉老头和马婆子从施兰那里得来的银钱给了些给这两个儿子,以至于这两个儿子的生活过得很是滋润。
玉明福和玉明强对自已爹娘也很是恭敬,毕竟自已生活还得仰仗着他们,所以爹娘说要搬到自已家来住一阵子,玉明福很是开心,叫自已娘子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招待二老。
一家子吃晚饭。玉明福的妻子刘氏。已经为玉老头和马婆子收拾好了卧房,又端了热水,让二老洗漱一番。玉老头和马婆子这才满意的睡去了。
第二日施兰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太阳升得老高。阳光从门缝里照射进来,意识到自已起晚了,她忙不迭的起床,穿好衣服走出房门。看到玉九鸢正在院子里练习剑法。
她如今神魂已修复完毕,以后都不会无缘无故的陷入沉睡。所以她也不怕被人看到她会武功的事情。
施兰快速地穿好衣服,脚步匆匆地走出房门。她一路小跑着来到玉老头和马婆子曾经居住的卧房门前,抬起手正准备轻轻地叩响房门时,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玉老头和马婆子早已搬走了!这个认知让她的动作瞬间僵在了半空中。
一丝惆怅悄然爬上她的心间,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她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有些茫然地望着四周。片刻之后,她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向灶房。一进灶房,她便看到锅里正冒着热气,显然里面已经煮好了香喷喷的粥。
施兰小心翼翼地揭开锅盖,用勺子轻轻搅动着锅里的粥。接着,她从旁边的坛子里捞出一些腌制好的咸菜,放在碗里备用。就这样,简单的白米粥搭配爽口的咸菜,成了她们母女俩今日的早餐。在这座宁静的村庄里,像玉老头和村长家那样能够每日肆无忌惮地吃上白米粥的人家可谓少之又少。大多数村民家里,都是各种杂粮掺和着野菜一起煮,只为了能填饱肚子,勉强度过每一天。
施兰将盛好的粥端到餐桌上摆放整齐,这时,一直在院子里勤奋练习剑术的玉九鸢终于停了下来。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快步走进屋内。母女二人相对而坐,安静地享用着这份朴实的早餐。
吃过早饭后,施兰起身拿起靠在墙边的锄头,准备前往地里劳作。因为秋收即将来临,她得抓紧时间去除掉地里的杂草,以免影响庄稼的收成。然而就在她正要出门的时候,玉九鸢却伸手拦住了她,并认真地说道:“娘,以后这地里的活儿您就别再去干了。”
施兰满脸疑惑地凝视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不解与迷茫。只见玉九鸢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解释道:“娘啊,您仔细想想看,那些田地根本就不属于咱们家呀!当初爷爷奶奶可是把它们全部收走了呢。而且,他们还特意将这些田地划分给了大伯和二伯。所以说,即便您现在辛辛苦苦地把粮食种出来了,最终收获的成果也不会归属于我们。”
施兰听后,眉头微微皱起,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她似乎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慢慢地放下手中紧握的锄头。随后,她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由于不再外出干活儿,施兰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毕竟一直以来,她不是在田地里辛勤劳作,就是到河边去捕鱼捞虾。长年累月的体力劳动,使得她那双原本纤细娇嫩的双手变得异常粗糙,就连针线刺绣之类精细的活儿也难以胜任。此刻待在屋子里,她只能这儿摸摸、那儿看看,漫无目的地四处整理着,可内心却依旧感到无比空虚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