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拼尽全力击出那惊天动地的一掌之后,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仰头向后直直地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玉九鸢也如同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般,软绵绵地躺倒在地,四肢无力,连一根手指头都难以挪动分毫。
这一掌威力巨大,径直击中了玉九鸢的心脉要害之处。倘若她只是个普普通通、毫无修为的凡人,恐怕此刻已然是性命难保,命悬一线。
然而,幸运的是,玉九鸢并非平凡之辈。她那经过长年累月灵力淬炼过的身躯,远比寻常之人要坚韧强悍得多。可即便如此,如果不能尽快得到有效的救治和处理,心脉受损所带来的严重后果仍将无法避免——从此以后,她极有可能沦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再无任何修炼和施展法术的可能。
而此时此刻,山脚下依旧喧闹嘈杂,人声鼎沸。玉九鸢心中清楚得很,山下那两队人马正在激烈交锋,战况异常胶灼。以孙云河等人目前的实力状况来看,他们根本就支撑不了太长时间。更为糟糕的是,她的空间之中,原本就稀薄的灵气已然消耗殆尽,空空如也。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借助灵气来疗愈伤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完全不可能实现。
体内的灵力如同即将干涸的泉眼一般,仅剩下丝丝缕缕在经脉中艰难流转着。玉九鸢望着自已伤痕累累的身躯,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苦涩与自嘲:“想我堂堂玉九鸢,竟会因为修为如此低微,而落得这般狼狈下场,甚至被区区凡人重伤至此!”
此刻的玉九鸢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打湿了她那原本清丽的面容。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她突然想起当年在苍梧大陆偶然所得的一部神秘功法——噬生功。这部功法能够通过汲取其他生灵的生命力,从而实现修为的迅速提升。然而,一直以来,玉九鸢都认为此功法过于阴毒狠辣,有违正道,故而从未将其施展过。
但眼下情况危急万分,已经容不得她再有半分犹豫。咬了咬牙,玉九鸢强忍着内心的不安与抵触,开始全力调动起丹田中那几乎枯竭的灵力。随着灵力的缓缓涌动,她按照噬生功的心法口诀,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它们在经脉间运行起来。每一个周天的循环,都让玉九鸢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但她知道,若不能成功施展出这门功法,恐怕今日便是她的死期。
此时,玉九鸢静静地躺在一片荒芜之地,周围尽是半人高的野草,肆意地生长着。举目四望,四周皆是高大的树木,它们密密麻麻地矗立着,仿佛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这里的树木生长得极为繁茂,蕴含着无穷无尽的草木生命力。
然而,就在一瞬间,以玉九鸢所处之地为中心,原本生机勃勃的草木竟像是被抽走了生命一般,迅速地枯萎下去。眨眼间,这片区域便呈现出一片枯黄之色。
与此同时,玉九鸢的身体在大量灵气的滋润下,开始自动运转起神秘的枯木逢春术。只见一股淡绿色的光芒从她的体内缓缓溢出,逐渐笼罩住她的全身。尤其是她胸口处那严重的伤势,在光芒的照耀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随着玉九鸢伤势的不断好转,她所修炼的噬生功也展现出了强大的威力。其作用范围开始不断扩大,不仅将周围已经枯萎的草木完全吞噬,甚至连远处那些依然茁壮的树木都受到了影响。
而另一边,季老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身体里残存的生命力在玉九鸢施展功法的影响下,如决堤之水般飞速流逝。他那原本还算硬朗的身躯,此刻也渐渐地干瘪下去,皮肤失去光泽,肌肉萎缩,最终化为了一具毫无生气的白骨,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山中草木枯黄的面积越来越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山顶和山下扩散出去。玉九鸢感受到自已胸口的疼痛慢慢的消退,她胸口处的伤势也开始自我修复,她运转着枯木回春树不停的修复自已的身体。
这真是一部强大无比的功法,在施法范围内的那些小动物们纷纷失去生机,甚至树顶上栖息的飞鸟都从树顶上掉落下来。没有了半点声息。
察觉到这些,玉九鸢觉得自已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等到她能行动自如时便停止了运转噬生功。
待她站起身来。发现那季老已经化成了一具枯骨,那柄长剑静悄悄的躺在他的身旁。玉九鸢捡起那柄长剑,在季老身上摸索一番,得到了一个装着两千二百两银票的香囊。
玉九鸢将那香囊和长剑都收进空间里,便起身往山下奔去。玉九鸢此时才发现他们两人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这半山腰处,只不过此时原本在冬日里略显萧瑟的山林,此时一片死寂,那些掉光了树叶的树木轻轻一碰,那树身便散落下来,显然已经腐朽。
玉九鸢心中有些愧疚,这世间万物,各种草木皆是有生命的,她这样深深掠夺了它们的生命力,实在是太过残忍。
暗道若非情非得已,以后绝不用这种功法。踩着浮光掠影的步伐,玉久鸢很快来到了山下。孙云河身上到处都是伤痕,鲜血染透了他的衣衫,不过他依然没有退缩与敌人战在一起。
那原本三十多名护卫此时只剩下十余人,他们身上都挂了彩。施兰身上也沾了不少血迹,而此时那精壮的汉子一个纵跃,便来到施兰身旁,将她一把抓在手里。
那精壮汉子一看便知是宗师境的武者,他抓着施兰便后退至土匪群中,他的手放在施兰的脖子处,对玉九鸢说道:“后退,否则我就杀了!”
看来来那精壮汉子竟然早就注意到她了!玉九鸢长剑指着的精壮汉子:“放开我娘!否则我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
那精壮汉子讥讽一笑:“老子本来就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怎为受你的威胁?”
虽然他不知道这女娃怎么从季老的手中逃脱出来,不过他也不会想到是因为季老技不如人,殒身在眼前这女娃剑下。他大手一挥:“将她拿下!”
那精壮汉子身后的山匪们纷纷向着冲了过来,玉九鸢长剑一抖,身形一闪,便冲向那些的山匪,所过之处山匪纷纷倒地。片刻之间便有十余人死在玉九鸢的剑下。
“住手!”那精壮汉子怒吼道。他拔出腰间那把短刀。那短刀放在施兰脖子处,轻轻一拉,施兰脖子上便出现一条浅浅的伤口,鲜血溢了出来。
“娘!”玉九鸢喊道。
施兰满眼含泪,她向玉九鸢摇了摇头,意思让女儿不要再救她,可是玉九鸢又如何会放弃自已的母亲?
“放开我娘,条件你随便提!”玉九鸢沉声说道,“相信你也看见了,我想要屠你的黑风寨也不是不可能!”
她空间里也有了接近一万两的银两,在紫玉国这是一笔非常大的数目了。“我们此时来的目的其实最重要的就是你娘,所以老子不可能放过他,不管什么条件都不会放!不过要想让你娘在我们手中,那的日子过得好过一些,你可以束手就擒。这样子我们还可以考虑考虑。”
看来是谈不拢了!玉九鸢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眼中冒出阵阵寒意。
此时她离那精壮汉子有着十丈的距离。那精壮汉子身后是一个山坡,然后他身身旁聚集着三四十名山匪,其余山匪正与孙云河对峙着,大家剑拔弩张,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进行新一轮的战斗。
感受着自已身体的伤,此时虽然并无大碍,此时伤口初愈,也并不能毫无顾忌的运转功法。可是现在情势却不同,行事不由人。踩着浮光掠影的步伐,玉九鸢的速度快的像闪电。那精壮汉子只觉得眼前身影晃动,锋利剑锋便已至身前,他连忙向后向后退了几步。
身旁有两名山匪举起长刀。硬接下了这一剑。只是他们的长刀在玉九鸢的剑下。如摧枯拉朽一般被砍成两截。意识到这一剑的危险,那精壮汉子越发的抓紧了手中的施兰。他身旁的三四十名山匪俱都提着手中的武器向玉九鸢攻了过来,他们有的时候拿长剑,有的手拿长刀。有的拿着鞭子,还有的拿着沉重的铁锤,各种武器都向着玉九鸢的方向攻了过来。
而玉九鸢此时再无顾忌,她每出一剑就会带走一条生命。而其余山匪也加入了战局。他们有的攻向玉九鸢,有的则是冲向孙云河和他身后的护卫们。玉家人则躲在护卫们身后,他们跌坐在马车旁,个个惊恐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