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站点的闸门缓缓开启,门外站着一支4人小组,手中都拿着枪械,围在一辆平板运输车四周。
运输车上躺着一个巨大的生物,好似一个放大版的人类,不过肢体和躯干都臃肿很多。
生物的皮肤呈灰白色,类似于水泥的颜色,坚韧的皮肤上有很多伤痕,之前应该是经历过一场大战。
那个生物张着大嘴,发出粗重且缓慢的呼吸声,双眼微闭,似乎是睡着了。
押运的4人都穿着型号为“漫步者”的动力骨骼,这个版本兼顾了机动性,爆发力和续航,是城内作战的常用版本。
漫步者动力骨骼和穿戴者身体接触的更紧密,更接近衣服而不是外置机械,让穿戴者不必额外适应体型变化,也方便在狭窄的街巷里穿梭。
闸门打开之后,押运的4人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站点里来接应的人竟然如此之多。
为首的一人上前说道。
“只是一个蓝色级别的异常,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姜胜利连忙上前,自我介绍道。
“4队姜胜利,资深技术员,这只异常就交给我处理吧,那边两位只是路过,不用在意他们。”
姜胜利说着,偏头指向肖难和聂思齐。
对面的押运者也按标准流程自报家门。
“6队贾磊,中级战斗员,现在开始移交蓝色异常,代号食人魔。”
另外三人推着平板运输车向前,进到外部站点的闸门里,停放在姜胜利等人准备的巨大铁架旁边。
两支穿着不同动力骨骼的队伍相互配合着,将食人魔从平板运输车转移到铁架上,并用各种束缚工具开始固定。
趁其他人忙碌时,姜胜利上前,和贾磊闲聊道。
“战况怎么样,这玩意,真的吃了人吗?”
贾磊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沉重的说道。
“是啊,死了两个市民,还伤了一个调查员。其实战斗力一般,就是很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姜胜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长期驻守在外部站点里,让他免受外界异常的侵扰,却也为奋战在一线的同事们感到担忧。
预警异常的出现始终是一个难题,由于一直不清楚异常产生的原理,异常管理局也只能做些亡羊补牢的工作。
聂思齐注视着忙碌的几人,还有正在昏迷的食人魔,试图找出和然谷的联系,或者可能帮助然谷逃跑的破绽。
此时然谷仍躲在肖难的外套下面,聂思齐自然什么也没发现。
一时没有收获,聂思齐只能推测然谷还躲在通风管道里,也许正在观望这边的情况。
略微思索,聂思齐离开了门前忙碌的众人,转身向另一条走廊走去。
聂思齐的注意力仍不时关注门口的动向,故意让开破绽,希望能引起然谷现身。
众人见聂思齐离开,只当他真的是路过而已,都没有在意,继续忙自已手中的事。
肖难数着佛珠,慢步来到食人魔旁边,饶有兴趣的观察着。
知道然谷能变成衣物后,肖难很自然的想到,他能伪装成其他物品,混在押运队伍中离开外部站点,于是便故意给然谷制造机会。
正在忙碌的一名中级技术员见肖难靠近,笑着打趣道。
“肖前辈好,是来指导我们工作的吗?”
肖难笑着摆摆手。
“谈不上,我只是好奇,随便看看。对付这种大家伙,我可能还没有你们有经验。”
稍微客套了两句,那名技术员又开始忙碌起来。
肖难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又换了一个位置,从每个忙碌的人身旁经过,给然谷创造充分的机会。
正在人们周围走着,肖难忽然感到身上一轻,知道然谷已经趁机溜走了。
“各位施主,祝你们工作顺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肖难自然的与大家道别,其他人也礼貌的点头示意,只当肖难是真的有事要忙,各自继续做着手中的事。
回到自已的办公室,肖难立刻拿出手机,连接上高级人员的专用线路。
为了安全,外部站点的一切通讯都受到严格的管制,不过高级人员还是有一定的特权,拥有主动向外界发送信息的权力。
即便如此,高级技术员们也不能随意指定收信对象,只能将信息发送给他们的队长,第4队的队长李智,再由他代为转达。
“外部站点,三天前,遭遇潜入,自称然谷,来自圣教,现已逃离,第6队贾磊等4人可疑,请调查员协助。”
肖难飞快的编辑信息,言简意赅的表明了现状,相信李智能理解自已的意思。
消息发送之后,肖难将开始记录今天发生的详细经过,之后要加入到已经整理好的,有关然谷的资料中,再汇总成标准报告文件一起提交。
聂思齐装模作样的在闸门附近活动,时刻观察着闸门处的动向,还有附近的通风口,等待着然谷自投罗网。
可惜直到交接完毕,然谷也没有出现。
看着贾磊等人离去,闸门缓缓关闭,聂思齐感到难以置信,不愿相信自已的计划再次落空。
聂思齐一脸怒气的冲向姜胜利等人,在他们四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不时扒拉他们的动力骨骼,试图找到然谷的线索。
姜胜利被聂思齐的行为弄的一头雾水,等他推搡自已的动力骨骼时,终于忍不住问道。
“聂思齐,你找什么呢?”
一无所获的聂思齐心情逐渐烦躁,不耐烦的回应。
“不关你事!”
心中思绪飞转,下一个目标立刻锁定在肖难身上,聂思齐快步离去,直奔肖难办公室,留下面面相觑的姜胜利等人。
哐哐哐!
聂思齐猛砸肖难办公室的房门,很快,房门打开,里面是笑容一成不变的肖难。
“聂施主,所来何事啊?”
聂思齐没好气的问道。
“你刚才在闸门那,是不是把然谷放走了?你这是违规,是背叛!”
肖难呼了一声佛号,不紧不慢的解释。
“阿弥陀佛,从未有人上报过然谷施主的存在,一个还不存在的事物不在了,算不上违规,更算不上背叛。”
聂思齐一时无语,的确一切都是从自已隐瞒然谷的行踪开始,自已一直在违规操作,现在肖难用同样的话来回应自已,的确无可指责。
聂思齐的愤怒也不是因为然谷逃走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单纯是感觉在较量中输了,一时无法接受自已的失败。
见聂思齐不说话,脸上一副生气的样子,肖难又安慰道。
“善哉,我们和然谷施主的缘分未尽,之后还会再见的。而且,然谷施主不是已经留下礼物了吗?”
说罢,肖难拿出了自已对然谷细胞的实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