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在收容间里走来走去,今天发生了很多事,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自称然谷的怪人,突然出现,变成聂思齐的样子,说了些奇怪的话,又突然离开。
聂思齐显然知道然谷的存在,却不知道他的来历,询问之后也匆匆离开。
不久之后,又响起了火灾的警报,警报很快又消失,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聂思齐没事时经常会来找自已,自从然谷出现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露面了。
以前偶尔会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今天却格外安静,仿佛所有人都忙的没法出门。
卓凌一边踱步一边思考着,隐约觉得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自已却一点帮不上忙。
“圣教,圣主,究竟是什么呢?”
卓凌喃喃自语,尽管有着多年的调查经验,却也没见过结成组织的异常,一时间难以想象圣教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至于圣主,然谷透露的信息很少,只能推测出十分强大,还是那群教徒的精神领袖。
然谷身上有很多谜团,还称自已为圣子,不知道自已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他产生了误会,卓凌不记得自已和圣教有过任何接触。
这些疑问显然都能从然谷身上寻得突破,聂思齐也正是为此而急匆匆离去,卓凌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聂思齐的抓捕行动能够顺利。
随着清脆的提示音,房门开启,卓凌立刻回头查看,见聂思齐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许多东西。
卓凌连忙询问。
“抓到了吗?”
聂思齐知道卓凌问的是然谷,不悦的摇了摇头。
“差一点,好几次都差一点,最后一次还被人捣乱了。”
听到抓捕失败,卓凌有些失望,但是又听到是被人干扰了,不由得疑惑起来。
“捣乱?谁在捣乱?然谷在这里还有内应吗?”
聂思齐无奈的撇了撇嘴,一边走向通风口,一边回答卓凌。
“一个老混蛋,不会是内应的,只是单纯的混蛋而已。”
卓凌还从未听聂思齐抱怨过他的同事,感受到聂思齐心情不佳,便不再追问,只是看着他摆弄手中的东西。
聂思齐搬来一把梯子,爬到通风口附近,将手中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安装在通风口上。
安装工作持续了一段时间,卓凌全程都未发一言,连呼吸都控制的微弱了一些,生怕打扰聂思齐精细的工作。
等安装完成之后,卓凌才开口询问。
“那是什么,为什么要装在通风口上?”
聂思齐的嘴角上扬,又露出了一贯的得意笑容。
“这是给小老鼠准备的礼物,这些丝线都浸泡了细胞活性抑制剂,会让接触到的细胞暂时停止生理活动,陷入休眠,甚至是死亡。”
聂思齐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
“然谷想要从通风口出来,就必须将自已压成薄片,每一张薄片都会碰到至少一根丝线,当他完全出来的时候,全身都将麻痹的无法行动。”
聂思齐继续比划着。
“而且这些丝线,是用吸光材料制成的,在普通灯光下几乎不可见,然谷根本无法察觉到它们的存在。”
聂思齐越说越兴奋,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卓凌听懂了聂思齐的计划,却不觉得有什么笑点,只是看对方在笑,也陪着笑了几声。
这些丝线是聂思齐刚刚赶工出来的,是为然谷特别定制的陷阱。
由于时间仓促,只达到了勉强够用的程度,丝线的安装很不方便,如果不是有着聂思齐一般非凡的肢体控制能力,安装过程中一定会将丝线弄断,或者变成一团乱麻。
布置好一个通风口后,聂思齐又搬起梯子来到下一个通风口下面。
聂思齐计划以出口闸门为中心,将附近所有的通风口都布上丝线,不论然谷准备从什么地方逃走,都会迎头撞上陷阱。
就在聂思齐布置到一半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聂思齐眉头微皱,不情愿的从梯子上下来。
聂思齐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一向独来独往,也极少招募帮忙的助手,因此很少有人来拜访。
打开房门,聂思齐脸色更加不好,毫不掩饰自已心中的不满。
“老家伙,你来这里干什么?”
门外站着的正是肖难,此时他一边数着佛珠,一边微笑着看向聂思齐。
聂思齐仍对肖难放走然谷一事耿耿于怀,对他一点都不客气。
肖难却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呼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我这里有件礼物,聂施主一定不会拒绝。”
肖难说着,一只手向前伸去,手中拿着一个肉团,正是然谷的细胞组织样本。
得到然谷的样本之后,肖难便第一时间回到自已的办公室开始研究。
初步试验之后,便已经得到了让肖难惊讶的结果。
然谷的细胞具有极强的活性,在大部分不利环境中都能保持存活,对外界刺激的反应也和寻常生物的不同。
最特别的是,然谷的细胞像是胚胎细胞或干细胞一样,具有分化成其他功能细胞的潜力,但是要怎样定向激活这种潜力,却不是肖难擅长的部分。
在生物医学领域,肖难不得不承认聂思齐比自已更胜一筹,因此特意来找聂思齐。
肖难相信聂思齐一定会比自已更快,更好,更全面的弄清这些细胞的工作原理。
虽然有可能不愿意与自已分享研究结果,但只要自已用读心的能力,还是多少能让他被动分享出一些,仍然比自已一个研究要快的多。
即便知道聂思齐对自已心怀怨恨,但是肖难相信,以好奇心著称的聂思齐无法拒绝这么珍贵的研究样本。
聂思齐定睛观瞧,很快意识到了肖难手中的肉团是什么东西,正是自已屡次追捕失败的然谷,从他身上切下的鲜活组织。
聂思齐毫不犹豫,一把夺过来,将然谷的细胞样本握在手中,嘴上却仍不客气。
“你是怎么得到它的?你是不是把他藏起来了!”
肖难摘下金丝眼镜,擦着并不存在的灰尘,微笑着回应。
“聂施主何必问的那么详细,知道的太多只会徒增烦恼,只需享受礼物就好。”
见肖难摘下眼镜,聂思齐立刻激动起来,指着肖难的鼻子吼道。
“哎!你又摘眼镜干什么?赶紧戴上,当心我要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