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的跟一滩烂泥似的,被他俩强行架上车,消停了一会又开始闹起来,在车里发酒疯,扯着周赛的头发就胖揍他,把他揍的喷鼻血。
郁诗裴也没好哪去,西装都被我扯变型了,原本打理的油光锃亮的头发此时乱的跟鸡窝似的。
我想当时场面一定很难看,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硬是没按住我,还被我揍得鼻青脸肿的。
周赛后来帮我回忆这段不堪目睹的场景,我心想我完了,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好朋友,这以后谁还敢跟我喝酒。
我发完酒疯情绪就稳定多了,只觉得全身无力,下了车周赛送我回家的。
郁诗裴估计没好意思下车,怕他那副狼狈样子要是被狗仔拍到了,第二天肯定能上头版头条。
周赛扶住我按门铃,我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就听周赛说:“一会姜廷揍我你可得帮我说话,你自已喝醉的,不关我事,我是冒着生命危险送你回来的,你不能见死不救。”
门咔嚓开了,我眯着眼睛看姜廷模糊的脸,扯了扯周赛的衣服,大着舌头说:“......姜廷是混蛋,大混蛋......”
周赛眼疾手快的把我往姜廷怀里一塞,拔腿就跑,边跑边解释,“不是我给她灌酒的,不信等她酒醒了,你自已问。”
姜廷没说话,见周赛跑了,关上门把我往屋里拖,他现在肚子大了肯定不好公主抱我。
我靠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清新的沐浴乳香气,酒精麻痹着神智,不自觉踮起脚,两手环住他的脖子,跟个树懒似的,挂在他身上,寻他的唇就要亲上去。
姜廷伸手盖住我脸,往外推拒,连推带拽的给我摁在沙发上。
我大喇喇的躺沙发上,感官开始混乱,浑身都很难受,尤其头痛的要命,然后就开始抱着头开始大嚎。
姜廷没理我,转身进了厨房。
我头还是很胀,闭着眼嚎了一会,姜廷拍我脸叫我别哭了,然后把一杯蜂蜜水强行灌我嘴里。
满满一杯蜂蜜水喝一半吐一半,还喷了姜廷一身。
我摁着额头精疲力竭地平静了一会,姜廷拿毛毯盖我身上,然后坐在一旁,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四周很安静,我抱着毯子就这么晕乎着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最后是被渴醒的,脑袋还有点晕太阳穴突突跳疼。
客厅灯还亮着,姜廷不在,我看他房门是开着的,可能是怕我夜里又闹,所以没敢关门。
窝囊废贴心的坐在沙发旁边地上,歪头看我,还是一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我蹲地上摸了摸它毛,恹恹道:“我是不是又闯祸了?待会姜廷揍我的时候你可得帮我。”
傻狗很没有心的撅着大腚就走了,显然不想搭理我。
我在想我醉酒的时候是不是做了什么混账事情,一想就开始头疼,好像什么也没做,就倒沙发上睡大觉了。
我一向酒品不错,笃定自已就算是醉了,也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可心里莫名有点慌,主要是断片了什么也想不起来,记忆空白让人很抓狂。
我蹑手蹑脚进厨房喝了点水,又做贼似的站姜廷门边探头往里面看,姜廷裹着被子睡着了,我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
看看时间才六点,于是我又冲了个澡,果断爬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觉睡得还不错,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十二点多了,我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出房门就看见姜廷正在吃午饭。
他听见动静,抬头看我。
我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别别扭扭上前跟他打招呼,“嗨......”
姜廷没理我,又低头开始吃饭。
尴尬,太尴尬了,我杵在那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接下来该怎么办,嗯?肚子有点饿,算了,还是先干饭吧。
我一边嚼着菜一边偷瞄他,姜廷气色不好,整个人又瘦了好些,黑发柔软搭在额上,眉宇间那份肆意张狂被稍稍掩饰起来,长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均匀的影子,看上去异常憔悴疲惫,又有点儿温顺柔和。
我看着实在心疼,不自觉开始整理我的道歉腹稿了,虽然昨天他说那些话多少有点气人,但我一气之下把他扔家里自已出去喝酒也挺混账的,更何况他身体还不舒服。
江楠你简直就不是个人,净不干人事,我在心里臭骂自已。
姜廷也不跟我说话,我俩第一次这么闷着,他不搭理我,我也不好上来就跪地道歉吧,怎么办,头发都愁秃了,心想还不如打我一顿。
这么想着感觉碗里的饭都不香了,我咬着筷子陷入沉思。
姜廷突然放下筷子,一只手搭到腹上,似乎是腹中难受,他皱眉低下头叹了口气。
我看他这样也慌了,一个激灵扔了筷子,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扑通往地上一跪,跪就完了,啥也不想了。
姜廷直接愣了。
我跪走几步在他脚边停下,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你现在很气,但你先别气,昨天是我混账扔下你就跑了,我脑子有大病,你别跟我计较好吗。”
姜廷眯着眼看了我一会,说:“犯什么病,起来啊。”
“你不舒服?”我爬起来去摸他肚子,那里正微微发硬,我心疼地拧起眉毛,这个小崽子也太能折腾人了,等出来了必须好好揍一顿。
这次姜廷没有阻止我,他唇窝上都是薄汗,脸色苍白,轻轻吁了口气,低哑道:“他会动了。”
“什么?”我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张着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啊?这么神奇吗,什么时候的事?”
我恍了一下神想起邵承佑临产那会剧烈的胎动将他的肚子不停顶起小包来,孩子的动静大的吓人,仿佛想要挣破肚皮跑出来,再过几个月这个孩子也会那样吧,到时候姜廷该有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