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氏心气顺了,张家的氛围好了起来,围坐在一块儿看着金黄的月亮,吃着月饼。
张泽和赵夫子说了自已的想法后,赵夫子对张泽的要求就更高了。
“张泽,你回去准备好四书五经等书,入了乙班,这些书都是必需品。”
“是,先生。”
“有不懂的,可以随时向老夫询问。”
张泽下了学就去了一趟“墨香斋”,店里的伙计和掌柜对于这位时常来店里看书的小公子,都熟悉了。
见张泽过来,笑着打招呼,“泽哥儿,你来了!”
“是啊,洪文小哥,洪掌柜。”张泽笑着和两人打了招呼。
“洪掌柜,小子这次来是想买一套四书五经。”
“泽哥儿,你是要官方印刷的,还是手抄版本的?”
张泽笑着拱手,“小子想问问这两种有何不同?”
“官方印刷的不会出现漏字、错字,字迹清晰工整,手抄的可能会出现个别错字或者漏字的现象。”
洪掌柜并不隐瞒,笑着解释,“官方印刷所用的纸张更结实耐用,只是售价比手抄的要贵上一倍。
一套四书五经需要八十两银子,手抄的需要四十两银子。”
张泽点头,难怪普通人家读不起书,光是买书的钱,就得是好大一笔数目,更别提还有笔墨纸砚一类,都是消耗品。
“多谢洪掌柜答疑解惑,小子受教了,给小子来一套官方印刷的四书五经吧。”
洪文笑着去拿书,张泽这才走向书架,又买了一本律法书、两本游记,十沓纸张。
“泽哥儿,承惠一共是一百三十五两。”
张泽点头,付了银票给洪掌柜,“多谢洪掌柜,小子告辞。”
买了这么多书,张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日常所读的书籍之外,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粗读四书五经上。
赵文轩紧跟着张泽的步伐,两人努力地吸收着知识。
十日后,大考如约而至,学堂里鸦雀无声,张泽检查了一遍试题确认无误后,就开始唰唰唰地写着。
这些题目对于现在的张泽而言,易如反掌。
这次,张泽连草稿都没打,直接库库一顿写,写完检查了一遍,就离开了学堂。
林永新有些担忧地说着,“也不知道我这次能不能升到丙班来。”
赵文轩笑着宽慰,“永新哥,你最近这般勤奋好学,这次肯定能考入丙班。”
“泽弟,你这次有把握进乙班吗?”
张泽郑重地点头,“势在必行,这次我必入乙班。”
赵文轩听到张泽这么信誓旦旦,心里有点儿打鼓,这次他有好几个题的答案不是很确定。
“这次我的把握没那么大,没准得留在丙班,迎接永新哥的到来。”
“文轩,你可以的!”林永新反过来安慰赵文轩。
考完了试,三人的神经都没那么紧绷了,说了几句自已的情况,就岔开了话题,转而去聊一些开心的话题。
考试结果新鲜出炉,张泽不出意外成功升入乙班,成为刘家学堂这么多年里,升班最快的学生。
也是现在乙班最小的一位学生,柳夫子看着张泽的眼里满是喜欢。
他从赵夫子嘴里得知了,张泽上次对的对子,“蜘蛛满腹经纶。”就觉得这个孩子是一个有才气的。
如今见到真人了,年纪虽小,但是眼神机敏、锐利,身姿挺拔,一言一行皆十分规矩有礼。
若不是知晓他是一个农家子,他只觉得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子弟。
乙班的学子都是要参加明年二月的童试,因此教学进度不一样。
有一半的学子已经通读了四书五经,张泽是一个例外,他还没有被夫子系统地教授过四书五经。
因此,柳夫子对他的教学放在了后面。
张泽在柳夫子教授其他人时,就在一旁抄写《大学》一书。
张泽在一旁认真地抄写了两遍,内容他已经能够熟背下来,接下来就等着柳夫子进一步的教学了。
柳夫子来到张泽面前,见张泽抄写的字迹十分工整,对张泽又多了几分喜爱。
“跟着老夫读: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张泽口齿清晰,把大学的第一章完整地跟读了一遍。
柳夫子见张泽读得如此流畅,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在家读过《大学》?”
“回先生,学生之前已经粗略地读过几遍,只是并不解书中真意,还请先生赐教。”
哪位夫子会不喜欢求知若渴,一心上进的学生呢?
果然,柳夫子听到张泽的回答更加满意了,开始逐字逐句和张泽讲解其中的真意。
张泽用心地听着,偶尔还会举一反三,一节课下来,柳夫子只觉得这个弟子十分聪慧,是一个可造之材。
等柳夫子离开,张泽看着自已记录下来的笔记,满意一笑。
赵文轩这次没有成功和张泽一起考入乙班,林永新成功考入丙班,两人成为了同窗。
“泽弟,你这小脑瓜可太好使了。”赵文轩由衷为张泽感到高兴。
“你们俩可要加油,争取下一次大考升入乙班。”
林永新挠了挠头,“嘿嘿,我这水平怕是有点儿难,文轩倒是有机会。”
赵文轩声音低了两分,叹了一口气,“我最近状态一般,得再努力点儿,才有可能。”
“泽弟,柳先生好相处吗?”
张泽想了想,斟酌着开口,“嗯……才第一天呢,柳先生的脾气秉性我还没摸透,今日他对我倒是挺和蔼可亲的。”
“赵先生不错,为人很和善!”林永新笑着说。
“泽弟,后日休沐,你有没有空到我家来?我爹从隔壁县弄了两大筐螃蟹,咱们到时候可以尝秋天的头道鲜!”
林永新眼巴巴地看向张泽,张泽点点头,“好啊,后日去你家聚聚。”
约定好这事,张泽很快就回家了。
张泽一回家就听到三丫在哭,声音之大,让张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大姐,出了什么事,三姐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大丫轻声道:“三丫犯了错,刚被娘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犯了什么错?”
大丫拉过张泽,小声在他耳边嘀咕道:“她今日不肯和杜娘子学规矩,还趁我们不注意偷偷跑了出去玩。”
张泽没想到都学了十来天规矩了,三丫的性子还没扭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