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要去服徭役的事,再一次提醒着张泽在古代的生活的不易。
张泽急切地想要改善家人的生活环境,然后腾出手去读书。
张泽现在特别想自已能够考中秀才,这样家里人就可以免除徭役了。
读书需要很多银钱,以家里现在的情况,根本承担不起。
心里存在事,张泽瞧见两位姐姐要出门去割猪草,立马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大姐、二姐,你们等等,带我一个,我也要去!”
大丫看着弟弟小小一个人儿,摸了摸他的头,温柔道:
“泽哥儿,这会儿日头可毒了,我和二丫不是去玩,是要去割猪草,你还小,就别去了。”
“不嘛,我要去,大姐~”张泽仗着自已人小,半点儿没有不好意思,朝着大丫一通撒娇。
大丫拗不过自家弟弟,天色又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只会更热,“行,先说好,等会可别喊累。”
“绝不喊累!”张泽立马高兴地跳了起来。
二丫看着弟弟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带笑,脸上一个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忍不住上手戳了戳。
“二姐,你抓弄我,你坏!”
二丫的抓弄让张泽暂时放下了心里的焦急,又变成开心的小孩子模样。
离家里近的猪草早早就被人割完了,所以,大丫三人只能往远一些的地方去。
来到一块儿猪草生长茂盛的地方,大丫立马停住了脚步,蹲下来就开始割猪草。
二丫有样学样,至于张泽,他正在四处寻找艾草的踪迹。
艾草这东西有皮实,有土就能生长,就算是在荒凉的戈壁滩上也能看到它的影子。
没一会儿,张泽就发现了一大片艾草,“大姐,那边有艾草,我去那边割一些艾草。”
大丫随着弟弟的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危险,这才点头。
“去吧,别跑远了,不然,我回去告诉娘,让她打你屁股!”
大丫、二丫卖力地割猪草,张泽小跑几步,弯着腰拿着镰刀,“唰唰唰——”
高高的艾草倒了一片,艾草特有的香味儿充斥着张泽整个鼻腔。
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割了不少的艾草,再多就拿不回去了。
张泽转身去寻两个姐姐,大丫、二丫干活很麻利。
和张泽差不多的时间,两个背篓里都差不多装满了。
“大姐、二姐,我来帮你们。”
大丫、二丫点点头,满头是汗,张泽跟着割了一会儿。
大丫把手上的猪草,用力地往背篓里塞了塞,“差不多,泽哥儿、二丫,咱们回去吧。”
大丫话音刚落,率先背起背篓,二丫紧随其后。
大大的背篓,把大丫、二丫的背压得微微佝偻。
张泽人小,没有拿背篓来,直接让大姐、二姐,一人帮他拿一把艾草。
自已也拖着一大把艾草往前走,大丫不解,“泽哥儿,你割这么多艾草做甚?家里还有不少呢。”
张泽笑着说:“大姐,蚊子太讨厌了,总是虰咬我,我要多备些艾草放在屋里驱蚊子。”
张泽这么说着,二丫正巧瞧见弟弟的小脸上还有好几个没有消下去的包。
“噗呲——大姐,泽哥儿是真受罪了,你瞧瞧他脸上的包还没消下去!”
“哈哈哈哈……”
三姐弟说笑着往回走。
走到院子里,家里的大人们都出去干活了,大丫吩咐一声:“二丫,你把猪草放好。”
张泽鼓捣着刚割回来的艾草,一根根把艾草摊平院子里晒着。
四丫流着鼻涕,吸了吸鼻子,好奇地看向张泽,“六哥,你在干嘛?”
“晒艾草,五丫,你病还没好,别在外面待太久,免得再受了凉。”
二丫跟着吓唬道:“可不是,等会大伯娘瞧见你偷偷溜出来吹风,肯定还给你喝苦苦的药!”
“六哥、二姐,五丫不敢了,五丫这就回屋,五丫不要再喝苦苦的药!”
边说边小跑着回屋,惹得后面瞧着的二丫发出一串铜铃般的笑声。
张泽在一旁偷笑,大丫老成一些,见弟弟和妹妹这样,忙说:“二丫,你又吓唬丫丫,当心被大伯娘听到了骂你!”
二丫做了一个鬼脸,笑着跑开了。
张家比桃花村不少人家都好一点儿的是,有一口水井,不需要去外边打水。
大丫拿出木盆开始洗衣裳,二丫在旁边跟着帮忙。
张泽瞧着艾草得晒几天才能晒干,还得把它们研磨成粉末着实要费一番功夫。
“大姐,你们什么时候去砍柴啊?”
“泽哥儿,这事你别想,你人太小了,山又陡峭,不能去。”
张泽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大姐,你不带我去,我就找阿爹带我去。”
“泽哥儿,你要去哪儿?”
张泽看到自家爹回来了,立马小跑到他身边,狗腿道:“阿爹,我想和你一起去山上砍柴,阿爹,你就带我去吧。”
“不行,山上太危险了,你一个小娃娃去不得。”
“阿爹~”张泽扯着张三牛的胳膊,拼命地撒娇。
可惜,张三牛不为所动,说什么也不同意。
张泽见状,眼珠子转了转,“那阿爹可以帮我弄一些松脂回来吗?”
“松脂?你要那玩意儿做什么?!那东西可吃不得!”
张三牛满脸疑惑,松脂一般是用来照明,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用,泽哥儿怎么突然吵着要这玩意儿?
“阿爹,我就是想要嘛,你放心,我绝对不吃。”
张泽又是好一通撒娇卖痴,张三牛到底是抵不住儿子这般撒娇,艰难地点了点头。
“行啦,我答应你了,下次上山给你弄些回来。”
反正都要砍柴,到时候多砍几根松树枝回来,松脂要多少有多少,管够!
晚上,王氏在昏黄的油灯下做着针线,丈夫要去服徭役,王氏心里有些担心。
张三牛见媳妇蹙着眉头,一脸担心,立马把话题转移到儿子身上。
“媳妇,咱们泽哥儿真是人小鬼大!”
一听儿子,王氏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走了,“泽哥儿咋啦?”
“泽哥儿想跟着上山,缠了我半天,我没答应,他就让我给他带些松脂回来。”
“松脂?泽哥儿要那玩意儿干嘛?”王氏的注意力全到了张也身上,她有些好奇了,泽哥儿要松脂做什么。
“他没说,左右不过是一点松脂,山上多的是,我就答应他了,明儿个就上山给他弄些回来。”
夫妻二人这番叙话,冲淡了张三牛要去服徭役的伤感。
其他几房夫妻也没睡下,“大牛,到时候去了,可别太卖力了,顾着点儿自个的身体。”
张大牛揽过自家媳妇,小声应下,“放心吧,媳妇,我有分寸的。”
月光斜斜地从门缝里射了进来,张泽躺在床上,琢磨着自已的“蚊香计划”能否成功。
要是能成功,就能给家里添一些进项,家里人都能好过些。
襄阳县隶属南方,气候宜人,四季分明,因此,一到夏日蚊虫就特别多。
现下还未到端午,气温慢慢高了,只用穿一件单衣。
张泽估摸着,大概有二十七八摄氏度,中午甚至可能有三十摄氏度。
这不,天气这么热,蚊子就嗡嗡嗡个不停,张泽小小一个人儿皮肤娇嫩,头一个就遭了老罪。
这次要是自已能够成功把蚊香制作出来,再加以宣传,不说远的,在襄阳县绝对不愁销路。
而且蚊香的原材料很便宜,松香粉、艾蒿粉都很容易弄到,最多就是费些人力。
贵一些的就是里面要用到一些硫磺粉和砒霜,镇上药铺买一斤硫磺大概要八文钱。
张泽盘算着,人工费加上材料费,卖多少钱一盘比较合适,大多数人都能接受?
镇上一个肉包子是3文钱,素包子一个是1文钱。
蚊香虽然不能吃,但是可以驱赶蚊虫,想要定价一文钱2块应该有人会买。
大概把蚊香的价格确定了下来,张泽慢慢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