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因为孙儿张泽,对三儿子张三牛多了两分上心。
因为张三牛和张五牛的到来,王氏和秦氏准备了丰盛的午膳。
张泽临时被李老爷接到了府上,张三牛依依不舍地目送着儿子上了马车。
“媳妇儿,泽哥儿一个人去真的没事吗?”
王氏边缝补着衣裳,边说:“没事,李老爷人很好,我们在县里这些日子时常接泽哥儿去府上商量事情。
妾身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商量些什么事,不过每次泽哥儿回来都是满面笑容的。”
说着,王氏还凑近张三牛耳边轻声道:“李老爷,给了咱们泽哥儿一百两银子,之后每个月还有不少的分红。
三牛,你说咱们泽哥儿的脑瓜子怎么那么好使。
当时泽哥儿和妾身提起蚊香的时候,妾身还没当一回事,结果转头就赚了银钱……”
张三牛听完媳妇的描述,不由感慨出声,“媳妇,泽哥儿的脑瓜子这么好使,要是一辈子跟着咱们在地里刨食显然是委屈了他,不若让他跟着李老爷一块儿做生意?”
王氏停下了手里的活,思索起来,家里的二伯哥常年在镇上的酒楼做事,吃喝不愁,要是自家儿子也能如此,想来也不错。
“这事可行,等泽哥儿回来,咱们就问问他的意思。”
张三牛点了点头,这事按下不表。
“泽哥儿,真是多亏了你的提议,严山小子刚到隔壁县三天就把咱们的蚊香打出了名气,依老夫看不出半个月就是下一个襄阳县。”
李老爷高兴地捋着胡子,把蚊香的销售情况和张泽说着。
“现在这个速度就很不错,只是离得远一些的州府,咱们最好和当地的商户合作,不然这蚊香的成本费就高了。”
现在不比后世,交通发达、治安极好,运输成本很高。
在县内两块蚊香卖一文钱,他们有不小的赚头。
但是,一旦出了县里,需要花费的运输成本就会高起来。
要专门雇佣镖局的人押送蚊香,并且因为路途遥远,花费的时间很长,会少赚很多银钱。
时间不等人,蚊香主要是用来驱蚊的,所以,趁着天气炎热,就越能卖出更多的蚊香,等天气冷了蚊香生意就会停摆。
“是,这事,老夫最近正在和一些外地客商商议着,很快就会有成效。”
他们的蚊香效果极佳,想要合作的商人不少。
张泽和李老爷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李老爷留了张泽用了午膳。
“辉儿,快来见过为父时常同你提起的张泽,泽哥儿。”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一袭月白色锦袍,手里拿着一柄折扇,姿态有些高傲地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李老爷的大儿子——李辉,这些日子李老爷一直在李辉面前念叨张泽如何如何厉害。
李辉一个少年人,从小被众星捧月,哪里听得了自家老爹一直夸奖一个乡下毛还没长齐的小娃娃。
早就想见一见张泽了,偏偏总是不太凑巧,这不,听说自家老爹今日在府里宴请张泽,就直接过来了。
“你就是张泽?瞧着也不怎么样嘛。”
李老爷原本笑着的脸,立马严肃起来,呵斥道:“李辉,你怎么说话呢?!”
张泽抬手阻止李老爷后面的话,笑着看向李辉,“李少爷好,我就是张泽。”
李辉瞧见自家老爹瞥过来的恼怒的眼神,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想羞辱张泽一番。
“你今年多大了?”
“五岁。”
李辉漫不经心地打开折扇,问道:“听父亲说你很聪明,鼓捣出了蚊香?”
张泽姿态随意,并不在意蚊香一事被人提起。
“是啊,意外鼓捣出来的,没想到效果那么好。还多亏了李老爷看得上,这才让我家多了一份进项。”
“哦~不知你在何处念书?不然这般聪明的脑瓜子岂不是浪费了。”
“多谢李公子提醒,我年纪确实不小了,也该入学堂念书了。”
两人一来一往,李辉发现无论自已说什么,张泽这小子都能面不改色的回答自已。
甚至有些还会把自已给气着,比如:“哼,原来是还没有入学堂啊,本公子三岁开蒙,你可有得追了。”
“听李公子的口气,想来在学堂定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张泽入了学堂定然向李公子学习,争取成为学堂数一数二的存在。”
李老爷听不下去,重重地咳了两声,“吃饭,吃饭。”
受了一肚子气的李辉哪里还吃得下饭,狠狠瞪了在一旁悠闲自在吃着饭的张泽。
怕自家儿子再和张泽掐起来,李老爷忙让李辉回屋温书。
“辉儿为人不坏,就是有些被惯坏了,今日之事泽哥儿你不要放在心上。”
张泽摇了摇头,笑着说:“怎么会我没有怪罪李公子,反而还得多谢李公子,他提醒了小子该回去同爹娘商量商量读书的事。”
李老爷一直观察着张泽,发现他从头到尾神情都没有很大的起伏。
没有因为辉哥儿无礼冒犯的话而生气,真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
“好,你有这般天赋,确实该早一点儿进学。
县里有三家学堂,分别是何家学堂、周家学堂,还有李家学堂。
三家学堂中,李家学堂规模最大,有五位夫子,我家辉哥儿就在李家学堂念书。
何家学堂的何夫子虽然是秀才,但是上了年纪为人有些古板,对学生比较严苛。
周家学堂规模最小,周夫子年轻,收的学生不多,周夫子正在准备三年后的秋闱,对学生没那么严苛。
泽哥儿,你好好斟酌一下,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李老爷简单把三家学堂的情况和张泽说了说,张泽心里有了数,冲着李老爷拱手作揖。
“多谢李老爷,小子都记下了。”
张泽回到家里,思考着该怎么和家里人提自已想来县里私塾念书的事。
张家并没有分家,一大家子人,又不止自已一个男孩子。
要是自已贸然提出要念书,其他几房人定然也会跟上。
“泽哥儿,你在想什么呢?娘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回应。”
“啊,娘,实在不好意思,儿子刚在想事,一时入了神。娘,你喊我是有什么事?”
“臭小子,没事娘就不能喊你啦?!快进屋,我和你爹说话同你说。”
张泽点了点头,跟着王氏往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