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和王氏听完张泽的话,情绪有些激动,“泽哥儿,你小小一个人儿怎么胆子这样大?!
李老爷是一个商人,你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小儿,你怎么敢同李老爷谈生意上的事?!”
“阿奶,您别担心,李老爷为人和善,并未为难孙儿,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
孙儿和李老爷商谈得十分愉快,不然李老爷也不会同意和孙儿签订契约,更不可能提前给孙儿那么些银子。”
有了张泽这一番话,秦氏和王氏总算是放下了心。
张福受伤的右腿因为有黎大夫的及时医治,虽然不能立马恢复,但是只需要安静地休养一阵子,就能恢复如初。
家里的事却不能没人管,于是秦氏和张福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张五牛回去。
家里已经做出来不少蚊香,泽哥儿同李老爷商议过,以后张家做出来的蚊香,全部送到李老爷名下的杂货铺子售卖。
如今,让张五牛在两边跑跑腿,历练历练也是好的。
张福腿伤了,直接去了县里的事,是过了好几天才传到了在双平镇鸿运酒楼做管事的张二牛耳中。
传话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翠花婶子。
张二牛先是惊讶,后不动声色地从翠花婶子嘴里套出了不少话。
张二牛在镇上打拼多年,一年到头就回去一两次。
大多数都是回去拿些粮食、鸡鸭,顺带回去看看爹娘。
至于张二牛的媳妇——林氏,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十分看不上张家的一帮子穷亲戚。
平时除非是过年,不然很少同张二牛一块儿回桃花村。
林氏原是鸿运酒楼掌柜——刘员外的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容貌艳丽,刘夫人怕她勾引自家儿子,这才做主把她嫁给了刘员外嘴里赞赏有加的张二牛。
因此,刚嫁给张二牛的林氏是有些瞧不上张二牛。
不过,张二牛是个能说会道,善于察言观色又会说好话,慢慢地俘获了林氏的心。
两人的日子这才和美起来,林氏一连给张二牛添了两个大胖小子,并一个闺女。
大儿子张明和二儿子张柏如今都在镇上的林家学堂念书,小闺女才四岁,就在林氏跟前养着。
今日,林氏瞧见自家丈夫回来,似乎有心事,忙问道:“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害,别提了,今日碰见了翠花婶子,她说,爹去服徭役的时候,不小心伤了右腿听说很严重。”
林氏疑惑地看向张二牛,“伤了右腿?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来镇上同咱们说?”
这么大的事,换了平时,自家婆婆肯定会找上门,这次怎么没动静?
“他们早就去了县里瞧大夫,自然没有派人来知会咱们一声。”
说起这个张二牛也有些不高兴,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自已一声。
还有那什么蚊香生意,自已更是听都没听过。
“去了县里?家里哪有那么多银钱?”不是林氏瞧不上张家。
实在是这确实是事实,张家一大家子人除了自家当家的,都是在地里刨食的。
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几个钱,又有一大帮孩子要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张二牛有些不悦地说着,“听说是泽哥儿弄出了什么蚊香,才有了一些银钱。”
“蚊香?!蚊香真是泽哥儿弄出来的?”林氏知道蚊香,前两日,她去拜访刘夫人还提起了这事。
“你知道蚊香?”张二牛整日忙着酒楼的生意,对于蚊香这事的消息却是没有听过。
“刘夫人同妾身提了一提,说是驱蚊效果极好,可惜那货郎没有再来镇上卖,妾身当时没有多问。”林氏有些懊恼。
本就是话闲天,哪里知道刘夫人嘴里的蚊香,是自家侄子鼓捣出来的。
张二牛摆了摆手,“罢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事我也不知道。
眼下,我得亲自去一趟县里瞧一瞧爹,你帮我收拾一下行李。”
林氏哪里敢不从,点了点头,“妾身这就去收拾。”
张二牛又去同刘员外告了几日的假,三房的侄儿这般能耐,自已却半点儿都不知。
这次去县里总要打探一番,没准还能有利可图。
李老爷的效率很高,三天的功夫就把第一批蚊香放到了自家杂货铺售卖。
张泽带着小叔张五牛上门,知晓了李老爷的进度,忍不住和李老爷又商量了一些事情。
在伙计和李老爷雇佣的人的吆喝声里,县里一大半人都知晓李记杂货铺有蚊香卖。
一时之间,李记杂货铺被众人踏破了门槛,门庭若市。
这还不算,张泽继续双管齐下,让李老爷把蚊香向襄阳县内的各个镇区辐射。
这一块儿,主要通过货郎加杂货铺两手安排。
不到半个月,襄阳县境内,上到县太爷——周县令,下到普通百姓,都知晓了蚊香。
蚊香的价格便宜,驱蚊效果极佳,还小巧简直就是居家好物。
这么一手操作,让李老爷和张泽赚得盆满钵满。
至于严山跟在李老爷身边的管事,也赚了不少银子,更是增长了不少眼界。
“娘,是儿子不孝,来晚了!”张二牛还没进门,就大声地说着。
开门的人是王氏,秦氏在屋里照顾张福。
“二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王氏露出一张笑脸,把张二牛请了进去。
张二牛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收拾得干净整洁的院子,脸上带着笑容和王氏打了一个招呼。
“三弟妹,爹娘在哪儿?”
王氏领着张二牛往东厢房走去,“爹、娘,二哥来了。”
张福和秦氏目光朝外看了看,秦氏忙起身,“老二,你怎么来了,刘员外不会怪罪吧?”
“娘,您放心,儿子同东家告了假。爹、娘,是儿子不孝。
昨儿个才从翠花婶子嘴里知晓了爹伤了腿的消息,这不,就匆匆和东家告了假,来看爹。”
张二牛一脸愧疚和歉意,看得一旁的秦氏心疼不已。
张福自来对在镇上做管事的二儿子就高看几分,眼下听到儿子这么说,哪里还会怪罪。
张福点了点头,“不怪你,实在是情况紧急,你能来,爹就很高兴了。”
王氏就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她对这个二哥没什么好感。
只是,在公婆面前,并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