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柔!”他喊了一声。
“我在呢。”宋子柔从卧室走出来。
她换了一身清爽的家居服,眼神清明表情生动,丝缎般的光滑长发随意挽成一个丸子头,平添了几分少女的娇俏韵味。
“姑奶奶,刚才那个江寒是谁啊?劲真大,我胳膊快被他拽断了。”张学斌揉着手臂。
“刚认识的,他是钟妍的男朋友,说是要捐一个肾给钟飞。”
“捐肾给女朋友的弟弟?情圣啊。”张学斌咂舌道。
“我觉得他人挺憨的,反正我现在很无聊,正好给我解解闷。”宋子柔在客厅沙发坐下,翘起脚涂指甲油。
“姑奶奶,你妈可是在到处找你,还有你别墅里的佣人、司机、花匠……个个挽起袖子要找你二叔拼命。”张学斌想了想,问道,“你再仔细回忆回忆,是不是你二叔对你下的手?”
“当时月黑风高,我连那个人的样子都没有看清,再说了,宋广白会弱智到亲自对我动手?只要肯出钱,大把人愿意为他卖命。”
张学斌凝神苦想:“可我思来想去,除了你二叔,没第二个人会对你下手啊。”
“这可不好说,我爸去世之前留了这么多遗产给我,只要是姓宋的都有可能。”宋子柔冷静地说。
只要她死了,她爸的那些兄弟侄子侄女都享有继承权。
至于她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和她爸爸离婚了,跑到国外去重新建立了家庭,又给她生了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得知她失踪了才跑回来找她。
这样的妈,她才不稀罕。
她爸爸宋广文三年前因病去世,给她留下巨额财产,遗嘱规定在她年满21岁时正式继承,她今年才19岁,觊觎这笔遗产的人就急不可耐地朝她动手了。
一个月前,她被人打晕以后装进了一辆货柜车里,醒来后自已把绑在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后来趁司机上厕所时跳车跑了。
当时身上身无分文,但她根本不敢打电话回家,因为害怕回去后再次遭到毒手。
她徒步一个多小时走到蓉城,用身上的衣服向路边摆摊的老板娘换了几套换洗衣服,又去黑市上用手表换了十几根金条和一些现金。
肚子饿了去吃面,结果付账的时候发现现金被偷了,幸亏金条还在,但吃碗面总不能用金条付钱吧。
正在她被老板娘追着骂的时候,刘梅主动帮她付了面钱。
灵机一动,她干脆装傻,要不实在不好解释为什么会找不到家了。
虽然她猜到刘梅不怀好意,但没有身份证她连旅店都住不了,跟着刘梅正好有个落脚之处。
就这样,她在刘梅的老房子里住了整整一个月。
张学斌是她的私人医生,两人相处多年已经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也是目前她最信任的人。
三天前,她联系了张学斌,后者立刻就赶到了蓉城。
他本来就是蓉城人,父母亲戚也在这边,过来一趟不会引起宋家人的怀疑。
“你老是躲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啊。”张学斌皱着眉环顾着室内破旧的陈设,这里和宋子柔的别墅简直有天渊之别,“我帮你租个好点的公寓住吧,这里的环境太差了。”
“但这里安全,害我的人可想不到我会住在这种地方。”宋子柔分析说,“我迟迟不现身,对我下手的人憋不住了肯定会跳出来。”
“行吧,你的安全第一。”张学斌很无奈,“天天装傻充愣很累吧?”
“才不呢,演戏谁不会啊?是我目前枯燥生活里的唯一乐趣。”宋子柔得意地道,“演戏是会上瘾的,简直不要太有趣。”
张学斌很无语,都说有钱人有很多恶趣味,这位财阀千金的恶趣味就是扮成一个智障?
“你继续演吧,争取早日拿到一个奥斯卡小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