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对钟飞进行一系列的急救后,他的心率渐渐平缓,呼吸机下的面容慢慢有了些许血色。
钟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钟飞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妈刘梅不得把她给削了?
作为一个从小被洗脑的伏地魔,她已经默认钟飞比自已重要多了。
“患者要尽快做换肾手术,否则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医生严肃地说。
“捐赠者会尽快到医院来签协议书。”
“尽快,患者等不起了,越早安排手术越好。”
“医生,我弟弟患病后不是一直在透析吗?我看有的人通过透析也能多活很多年。”钟妍提出疑问。
“那种病人一般是高度配合医生,严格要求自已,比如说忌口啊,早睡早起啊,适当锻炼身体等等,你弟弟患病后烟酒照样来,还经常熬大夜吃垃圾食品,他的一个肾都彻底坏死了做透析还有多大的用处?”
“我懂了,谢谢医生。”钟妍点头。
医生走后,她赶快去医院走廊给江寒打电话。
您拨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钟妍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心烦意乱。
以前的江寒可是24小时开机,随时为她待命。
在他面前,她就像是一个发号施令的女皇,指哪儿江寒便打哪儿。
结果现在呢?
关机了!
此时的江寒正在家里被老妈和妹妹严格盘问。
“你说!你今天是不是又和钟妍在一起了?你怎么答应我和妈的?说再也不出去见她了。结果呢?又偷偷地跑出去了。”江冰双手叉腰,气呼呼地指责江寒。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江寒我告诉你,你浑身上下每一个零件都是老娘我生出来的,你想割一个肾给她弟弟,老娘同意了吗?老娘宁可把你塞回肚子里,也不可能让你少一个零件。”梁慧茹恢复她多年未见到的泼妇样子,一口一个“老娘”气势汹汹地指着儿子的鼻尖。
梁慧茹原本是个性子温和的斯文人,老公失踪后,她一个人既要上班挣钱又要抚养一对儿女,精力本来有限,一些心怀不轨的人还想打她主意。
为了打消这些人的肮脏念头,她豁出去了,像泼妇骂街一样当着街坊邻居的面跳着脚指着这些人的鼻子骂。
她这一骂,把居委会招来了,把派出所招来了,把那些想占她这个单身女人便宜的人给镇住了。
人都喜欢捡软柿子捏,她忽然变得强悍起来,谁还敢惹她啊?
别便宜还没有占到就惹出一身骚。
另一些经常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人也被镇住了。
这女人泼辣起来对人不依不饶,骂人不带脏字,却硬生生把你家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
梁慧茹当着派出所和居委会的面,拎着把锃亮的菜刀往院子里的树桩子上一拍:“你们给我做个见证,如果有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这新磨好的菜刀可不长眼,砍死砍伤我概不负责。”
派出所的人也同情这丈夫失踪的女人,还要抚养一双年幼的小儿女,只板着脸假模假样地训了她几句。
“听听你自已说的什么话?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然后对围观的人群说:“你们以后都别来惹这个疯女人,她可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居委会的人接口道:“这孤儿寡母的也挺不容易,日后你们能帮就帮一点,多担待点,咹?”
从那天开始,江寒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该硬气的时候一定不能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