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到车辇上,时吟就一直盯着古瑟打量,使得古瑟莫名其妙,亦觉得不好意思了。
他笑得无奈。
“时吟你这眼神,一直落我身上做什么?可是我脸上有什么?”
闻言,时吟似乎这才回神,收敛了目光。
“没什么。”
这一句,回的古瑟都不知道如何接话。
然,顿了许,他又道。
“刚才朱阳枢离你这么近,对你做了什么?”
古瑟:“?”
这话,他被问的不知所以然。
做什么,难道他刚才没看到?
没看到做什么,那他为什么又出来的这么及时?
他不是应该就一直在车辇上看戏的么?
古瑟纳闷的蹙了蹙眉。
“没做什么……。”
回答后,撸了撸手里的手炉,后又用捂热的手摸了摸被冻僵的脸,一边道。
“他能做什么?在我面前;呵,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他做了什么,我还不会反击了?”
看时吟一脸沉凝不信的表情,他又无所谓的补充。
古瑟说的毫不在意,无所谓,然,时吟却蓦然轻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得古瑟都觉得稀奇诧异了,然后默了片刻又见他盯着自已说。
“朱阳枢是武将,他武艺精湛,我怕你应付不来他。”
闻言,古瑟诧异的盯了眼这担心自已的时吟,后挑眉笑道。
“你都未曾见过我使招,怎就知道我应付不来他了?”
他对自已的武艺,可是很有信心的,虽然失忆了,不知道自已这身独特的武艺从哪里学来的。
不但有信心,还忒喜欢自已这身技能了,说实话,现在的自已,可是特感激之前的自已学了这么一手呢。
再说了,他跟他又没仇。
时吟确实没见过他真正的使过什么招,但,亦同样还是担心他。
他没有接话,只是静然的看着古瑟。
他看着古瑟一直在暖着自已冻僵的脸,用手炉捂热了手,又去捂自已脸,这样反反复复的,其动作,有些跟个孩子似的。
沉默了半晌。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长相?”
蓦然间,时吟又突然来了句。
自我温暖中的古瑟闻言,抬眸一脸茫然的盯着时吟,木讷了许,笑道。
“这话问的,是甚意思?……是我长歪了?还是长成天仙样了,夺了谁的青睐,碍着谁了不成?”
他可不觉得自已长成天仙样了,同样,也不觉得自已长歪,所以更不会碍着谁。
这话他说对了,他可真长了张人见人爱的天仙脸,至于碍着谁,这样,自然也就有了。
时吟发现,古瑟失了忆后,说话的调调都变了个样儿。
一副油腻腻的滑头性子,谁都不放眼里,又谁都放眼里的模样。
当真随性了许多!
活的没曾经小心翼翼,及拘谨了。
也好,这样挺好的!
时吟觉得。
看着这样有意思的古瑟,时吟本被他逗笑了,但性格使然,他还是忍住了笑。
他蹭了下自已的鼻尖,平静的道。
“是后者,所以,你倒是要小心点,别谁都去招惹一番,给自已找了麻烦,不值当。”
这话,算是认真的提醒。
然,古瑟却觉得时吟在开玩笑,他挑眉打量了几眼时吟,不以为意的道。
“呵,我又不是女子,能招惹谁?”
就凭一张脸?
怎么可能!
正因为你不是女子,还不辩雌雄的招人,要是女子,估计更了不得。
时吟觉得。
但他只静静的望着他,什么也没说。
——这人不过几月未见,性子完全变了不说,相貌也跟着长开了,比以前……越发的灵动清俊了?
“刚才那朱阳枢,是什么身份?他小斯,怎得这么嚣张?”
将自已脸捂暖了的古瑟终于停了那动作,将自已舒服的靠在辇壁上,无聊的问。
时吟估计是失了会神,听到古瑟问话,他才目光移开,落了中间案上的茶具上。
“副将军,前段日子刚从战线凯旋而归。”
时吟说的兴缺冉冉,像是没兴趣提他的意思。
古瑟挑眉,后了然的点点头。
“怪不得。”
功臣呢,怪不得连小斯都这么嚣张。
他是觉得没什么,却不知道,这人,可是朱阳箐的哥哥。
时吟沉吟的目光看了许古瑟,后犹豫着开了口。
“你知道他是谁的哥哥吗?”
这当只是提醒吧,毕竟,他跟朱阳箐多少有点过节。
古瑟觉得莫名,亦好笑,于是笑着道。
“他谁的哥哥,与我可有干系?”
他可对他是谁的哥哥,可真没兴趣。
虽然那人长得……确实不错。
时吟目光至始平静,平静得如幽深的潭面。
片刻。
“他是朱阳箐的哥哥,朱阳府的长子,尚文武,刚能舞刀弄枪,柔能恃笔琴棋书画,可是样样精通,他有两个弟弟,二弟叫朱阳陌,这人善文,是个书生模样,至于朱阳箐……,总之,这些人,你能避着就避着。”
时吟完全不忌讳古瑟愿不愿意听,就自顾的说了,提醒道。
闻言,兴致缺缺把玩着手炉的古瑟诧然抬了目光,意外的盯着时吟一脸认真的模样。
……这皇子,竟然忌讳这些臣子?
是忌讳吧?是他怕他们,还是只是提醒自已?
默了许。
蹙了蹙眉,好笑的盯着时吟。
“我跟他们有仇?”
值得他一介皇子这么认真的提醒自已。
他看到时吟因为自已的不认真轻吁了口气。
默了片刻才抬起眼皮盯着自已的眼睛道。
“没仇,……但,多少有些恩怨。”
这人,说话的性子倒是不急,总喜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这是习惯,还是有什么不愿坦明了跟自已说?
古瑟有些纳闷。
但只蹙了下眉,嘻笑寻常。
“呵,是吗?”
他笑着撸了撸手里的手炉。
“我孤家寡人一个,他们要寻仇,来寻便是,……这样也挺好的,省得我平日无聊。”
闻言,时吟蹙了眉,脸色亦有些不好看。
“你不是要开馆子吗?怎就会无聊了?”
话语似没什么起伏,但亦能听出了他的不满。
面对蓦然变脸的时吟,古瑟有些纳闷,亦不解的蹙了蹙眉头。
但还是笑了,被他给逗笑的。
“天天就守在馆子里,有事没事就是拨算盘珠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有意思?”
“过日子虽然向争的是平安幸福,但这过日子啊,也就像炒菜,要添点油啊,盐啊的,这样炒出来的菜才好吃,日子也是一样的……”
古瑟一边说着,一边想着,觉得越发的有意思。
……要像时吟觉得的,如此,他也不会跑来京城了,跟他这个陌生人。
一边古瑟说的兴致,一边,时吟听得,眉蹙的越发深沉。
目光在古瑟面上打量了几许。
“听说你做的菜不错,有时间,可否给我做一道?”
听他对菜说的这么兴致,蓦然想起,他可是经常给自已那小皇叔做来着,自已,却都不曾偿过。
因为蓦然的问题,古瑟诧异的呆了下,又蓦然笑了。
“殿下说笑了,我这,哪能跟殿下府上的厨子比。”
——这小殿下,当真想一出是一出。
他这逻辑思维,感觉自已还真有点跟不上。
古瑟不过谦虚玩笑,时吟似乎当真了,脸色即暗了几分。
……似乎,有些失望。
垂眸顿了许。
“你是不愿意了?”
不愿意做给自已吃的吗?
说后,才抬眸定定的望着古瑟。
似乎有些期待。
看时吟认真似失望的模样,古瑟愣怔了许。
这人,这模样,是当真认真了?
犹豫了许。
“……好吧,哪天天气转好些了,你看你想吃什么,把东西准备好就是。”
闻言,时吟果真目光突变,一艳,似露了喜悦来。
望着古瑟好许,后平静的点了点头。
“好。”
这声‘好’,当真应的用心。
古瑟心里犯了嘀咕——这人,冰冷的性子下,其实是孩子性格?
他沉吟着暗皱了皱眉头,没接话,如此便都安静了。
不多时,车辇蓦然缓停了下来,想来是到了。
“殿下,到了。”
古瑟光想着,辇外的小斯便在外恭敬的唤了声。
他刚想动身下去,没想时吟比他先动身。
他就僵着直起的身子看着时吟挨着他自撩帘下了辇。
看着他下辇,旁边小斯帮着搭了把手,主动的撩着帘子。
时吟下后,他才起身躬着身下辇,刚到辇口,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便入了他眼。
他微顿,诧异的抬起眸来,却对上了时吟平静的目光。
“有积雪,很滑。”
还没理清晰反应过来,时吟便解释了句。
刚才脸色暗了几分的,这才回到正常,便笑着道了声谢,手毫不拘束的搭了上去。
在时吟的搭手下,踩着小斯备好的矮凳下了辇,松开时吟的手,刚转过身来面向他们旁边的楼面,却被门口的人影愣了愣。
——若尘跟听雨分别立在馆子的门口,一人站一边,都环抱着手臂,像是刻意等着某个人似的。
跟个专门的守门将军似的。
什么楼阁这么招人?竟将他们两个招一块儿了?
听雨就不说了,这若尘就……
古瑟诧异的看了眼,半转的身子就那样站着,左右瞟了眼两人,又上下打量了眼馆子的招牌。
‘得来客栈’几个方方正正的大字就摆在眼前。
他蹙了蹙眉,感觉这招牌实在没有招人的地方。
稍顿了许,古瑟继续着上前,老远就朝若尘堆了笑,一到得他跟前,便笑道。
“哟,这么巧?不应该是去见你家公子了吗?怎会在这里?”
若尘盯着这在自已面前没个正行的古瑟,微蹙了眉,脸亦跟着阴了几分。
“公子要见你,让我过来接!”
若尘阴沉着脸,一副不好的脸色。
想来是被他家公子训了。
若说他家公子把他放心上吧,这么几天才来接,若说不放心上吧,就这么个天气,也让若尘挨着冻在这里等……
他家公子,估计也是个纠结的人!
古瑟亦自已纠结了下,他挠了下自已的头。
“现在?”
看若尘一副不想等的模样,他估摸着问了句。
“公子等久了。”
再不回去,估计自已就免不了的要受罚了。
古瑟话语刚落,若尘便接过了。
刚好时吟上来站了古瑟身边,他目光盯着,便朝时吟微低头施了礼。
这一连串的动作,仿佛刚才的话,是说给时吟听的。
“既然已经等了,就先让你家公子等一会儿吧。”
接话的,却也是时吟。
然,两人就此似对上了。
若尘目不转睛的盯着时吟,一点也不忌讳。
他盯着时吟的眼睛,平平静静的道。
“天冷,公子此时,受不得寒!”
意思是,他家公子等不得!
这是……杠上了?
旁边的古瑟见着两人如此,都有些懵了。
这两人,莫非前世宿敌?还是此生有仇,这么不待见,这事也能掐上?
还有,若尘这架势,在一皇子面前,可不是一般人敢做出来的。
可见,他家主子更加了得?
如此,古瑟倒是来了兴致了,对若尘的主子更是好奇了几分。
“既然你家公子身体不好,等不得,那我现在就去吧。”
古瑟在旁边打断他们俩,说的无关紧要。
闻言,两人几乎是同时扭头,目光落了他身上。
一阵沉默。
“我也去。”
最后,时吟蓦然无波澜的道了句,望着古瑟。
古瑟还没反应过来。
“那上车吧。”
时吟说了这句话,他又重新爬上了车辇。
留下几人盯着那紧闭的帘子愣了会儿神。
古瑟跟时吟依旧同坐一辇,若尘则赶着早备好的车辇,架着空辇往回赶,时吟车辇后,跟的是骑马的听雨。
就这样,一对儿人马,在不多时,停在了一偌大的府宅前。
府宅比古瑟想象中的还要豪华偌大,就那门,比他之前住的那宅子都要大一倍,多了那么两扇。
立在端口,看着那庄严又肃穆的毫宅,古瑟呆了那么一呆,盯着那牌匾上‘轩辕府’三字,愣了会神。
——轩辕一姓,不应该是皇室一族么?这豪宅,这气势,但这府上的题字,怎得……这么的普通平淡?
失势的皇子居所?
不对,失势的皇子住的府宅不应该这么大气奢侈啊,这样,还能算失势么?
古瑟纳闷了。
“轩辕……府?”
立在檐下,古瑟盯着那字默自的念出了口,念着,目光就移到了旁边时吟的身上。
缓然回头间,与时吟无意来了个对视。
时吟移开目光,就势看了眼牌匾上的字。
片刻。
“这是前朝皇太子的府邸。”
时吟解释了句,后也不用若尘领路,自行跨了进去,轻车熟路的,旁边的侍卫还恭敬的朝他弯腰躬了身。
古瑟没反应过来,听雨亦跟了他家主子的脚步。
“走吧。”
倒是若尘,任小斯接了马绳上来看他站在门口,便唤了句。
古瑟回神,看了眼他,才抬步。
等着古瑟跨入,他才跟进去。
“……你家公子是什么身份?怎会住在前朝皇太子府?”
古瑟看了眼跟在旁边的若尘,不免好奇的问了句。
前朝皇太子,难道死了吗?怎会轮到他家公子来住?他们间,又是什么关系?
这,是当今圣上对他家公子的厚爱吗?
然,他怎么都没联想到,其,他家公子就是曾经的皇太子。
“前朝皇太子,他……死了吗?”
见若尘没回答,他又抬手遮在唇边,朝着若尘避讳的低低问了句。
闻言,若尘脸色瞬间黑了,眉梢跳了两跳。
“这话,你可以亲自问问我家公子。”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古瑟,突然间的就脑子短了路,会这样问。
难道他不应该想到,其实他家公子就是前朝皇太子么!
若尘这话,说的毫无波动,听的古瑟都未觉察丝毫有何不妥的。
……他觉得,能住在这前朝皇太子府的,肯定也跟皇室有关!
他笑了,笑的开心。
“呵,我跟你家公子,当真有这交情?”
能当着他的面,问他家的人死了没?
呵,这若尘开玩笑也是个没什么轻重的人。
倒真会拿自已开玩笑!
“有,公子可是把你放第一位的人!”
古瑟还在怀疑,若尘又肯定的道了句。
这话,他倒没说假话。
本想说把他放手心里捧着的人,但觉得现在的他不适合听这个,便换了个说词。
古瑟皱了眉头,一脸不信的鄙夷的瞥着若尘。
片刻。
“不说便罢,改日我问那小殿下。”
他试探着问时吟,或许靠谱些。
他觉得。
跟着时吟来到一偏殿,看着他在门口停了脚步,没有作声,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他就看着他默默的站在门口不显眼的位置,像是避了里面人的耳目,平静的看着里面。
跟上去的古瑟有些纳闷,他与若尘不明所以的对视了眼,等到了门口才明白。
屋内似有客人。
最先入古瑟眼的是平静的站在窗口的白衣公子。
那一眼,确实让他一眼惊艳了。
站窗口的公子,一身白衣,身影颀长,长至腰际的墨发如缎,没有束发,就那样松散的披着,窗口的风,偶尔撩曳着他的发丝,尽显丝滑飘逸,明明站在室内,他却披了雪白的皮毛大氅,他的肌肤如雪,雪白大氅的衬托,使得他脸颊都似反着光亮。
那人,仿佛是天仙落入了凡尘,却未被凡间的尘土沾染丝毫,依旧圣洁,纯粹,高尚,神圣,衿贵,似遥不可及。
朱漆窗棂,窗扇敞开,窗外雪景,如画谪仙颀长身影默立其中,那画面,如画般映入了古瑟的脑海中……
这人,就是若尘口中的,他家公子?
看着那画面,古瑟蓦然无来由的感觉喉咙干涩。
他默默的吞了口口水。
欣赏间,感觉旁边被炙热的目光盯着,他蹙了蹙眉头,扭头,发现时吟正默默无杂念的盯着自已,目光细致亦有些打量。
被人发现,还这样盯着自已,古瑟突然间有些心虚。
他望着时吟笑了下,算是招呼。
没有出声,因为怕打扰到里面的人。
时吟没有回应,目光依旧落在他的身上,古瑟对着他尬笑了下后,目光又投了进去。
因为里面好像有不错的戏份。
目光投进去,他又不忍看了眼那窗口的公子一眼,回头瞟了眼身边的时吟,他才将目光收拢,落在靠近他们这边的地方。
——大殿的中央,跪着一华服公子,高束着发,绾着精致的发冠,身上缎衫亦绣着精致的古典纹图。
他的身上,一样披着大氅,却是玄色的,高档的缎子,在日光下,一动,还反着光晕。
可见其高档!
这人,看着身份也不低,怎还规矩的跪那公子跟前?
如此,若尘他家公子,应是了不得的人物?
只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想至此,他又往旁边瞟了眼,去看若尘,却发现若尘并不在他们‘偷听’的行列。
左右巡视了眼,整个身子回头,才看到若尘靠在他们身后的几步处,完全避了这听墙角的行道。
古瑟倒是没心思管他,他瞟了眼身边的时吟。
这人,倒是听墙角听的正儿八经的,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古瑟看着这皇子听墙角听的这么正当,他也懒得亏心了,亦站直了身子,就那样看着里面的情景。
他正儿八经的看过去的时候,看到那窗口的谪仙公子目光突然瞟来,看了他眼,后落了殿中央的人身上。
沉吟了片刻,才不急的道了句。
“事已至此,如今,你来这副模样,又有何用?”
不急的话,平静的似温文尔雅,却又毅然的有着疏清。
声音,倒是极致好听,比古瑟想象中的还好听。
他的话,是人都听的出他丝毫不买他认错的帐。
微顿后,他又继续不急的道。
“我身份,你是否不知,你我心知肚明,在圣上面前,不过就重避轻,欲替你推责而已……”
他说的轻尔,毫无波动。
但事情的严重性,只有知道的人清楚。
这半路的话,古瑟听不明白,但多少知道,眼前的,若尘他家公子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也知道,面前的人,肯定犯了事,牵扯到了他家公子的利益,所以,殿中央的人,才跪在那求原谅。
那人儒雅的说完,盯着地上人的目光缓然抬了起来,又落了门口古瑟的身上。
古瑟没来由的又与他来了个对视。
然后,对方还就那样平静的望着自已,目光里,似带了几丝温润。
古瑟尴尬了下,额角挂了滴冷汗,避闪的瞟了几眼后,干脆转身,避了时吟身后。
就那样,凉生才无澜的收回目光,又重新落了殿中央的人身上。
殿中央的公子听到凉生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一阵慌张。
“皇叔,侄儿知错了,是侄儿莽撞,真不知道是你,不然侄儿又怎敢冒着大逆不道之名,去做这样的事来!”
古瑟听到那人的称呼,一脸惊讶,不免又好奇心使,重凑了殿口看了‘戏’。
——原来,若尘他家公子是轩辕一族,王爷呀,还是那人的小皇叔?
如此他身边的这位,不是说是当今二皇子么?,如此,那他岂不是也要称他一声‘小皇叔’?
古瑟想着,就将打量的目光落了时吟的身上,一边思索着,一边打量。
时吟被他打量的莫名其妙,蹙了眉,却亦只看了他几眼,没有作声。
凉生听着他似诚惶诚恐的话,只是微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
平静无澜的目光瞟了他眼。
“你下去吧,圣上那边若没有给我一个交代,这事,那就按我自已意思来了。”
没等那人反应过来,他已经侧转过了身,目光投了外面的雪景。
殿中央的人听着,似绝望的表情,呆愣了许,才施施然落了魂似的爬站起来,犹豫着,后看着凉生,深深的鞠了一躬,便朝外走来。
吓得本想问时吟这人是谁的古瑟愣是闭了嘴。
几人就那样看着他从自已面前默默走过,连隔了几步远的若尘都未曾给这皇室子弟施礼。
古瑟见了,觉得,果然还是要靠山强大。
你瞧,一个侍卫,当今皇子都可以不用放在眼里。
那么,问题来了。
这若尘的主子也不过是皇帝的兄弟,他的架势,真有这么大?
显然,普通的花架势肯定不会这么‘豪横’,肯定是他家公子有这个‘豪横’的资本。
如此,古瑟对他的好奇心,可不是一点儿一点儿的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