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小叔被吵醒,想起晾晒在外面的衣服,他立刻跑出去收回来。当他走出阳台的时候,天空突然一亮,一道闪电劈下,正中小叔身上,只觉得浑身一麻便晕倒了过去。不一会他做了一个梦,身边的物体都在扭曲,变形。他挣扎着从阳台爬起来,走进房间,但是怎么也打不开门。他大声呼喊着,但是没人能听见。
“大叔!小叔!”
小叔被一个孩子的声音叫醒,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已躺在一片草丛里,身上一片焦黑,所幸并没有明显伤痕,但衣服已经没了。眼前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唤醒他的小孩,应该是个小女孩,由于头发比较短,也并不是很确定,只觉得她长得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小孩大约5.6岁的样子,很瘦,不算很高,但是腿很长,将来一定会长很高的。
叔:小朋友,这是哪里?
小孩:这是我家的稻田呀,你怎么躺在地上?
叔:我也不知道…
他爬起身便想离开,但是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叔: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走出去呢?
小孩:这里叫陆家村,那边就是我的家。
小孩边说边指向不远的房子。小叔环顾四周,那是一座用土块搭起来的平房,房外爬满了青藤,屋顶是农村常见的青瓦。几根木头做房梁,但从木头腐蚀程度以及上面长出的菌类来看,这座房子应该已经用了很多年。房子不远处还有一个像是鸡棚,又像牛棚的棚子,也是几根木头搭着,十分简陋。房屋周围再没有其他建筑,长着一些杂草,但明显是被人修剪过。屋前种着一些白色的花,在草丛里格外显眼。
小叔挣扎着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还是望向那个平房。他站起来才发现,屋前有一口水井,但是距离较远,他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他努力回忆着自已是怎么来的,但是记忆像被人抹除了一样,他只记得睡前抱着阿寻。之后的事都不记得了,甚至于阿寻的长相也开始在记忆中变得有些模糊,但生活中其他事还记得很清楚。
叔:你家有水喝吗?小叔只觉得嗓子干哑,说话都十分困难。
小孩:有,你跟我来。
很快,两人走到了屋前,小孩熟练的从水缸里舀出一碗水,递给小叔。
小叔接到后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然后找了个板凳坐了下来。
叔: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他们叫我小六!
叔:小六?你没有名字吗?
小孩:嗯…小六不就是名字吗?
这时小叔想起阿寻体内不是也住着一个小孩的灵魂,就叫小六吗?
叔:你的家人呢?
小六:她们出去了。
叔:哦…那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
小六:爸妈?我没爸妈,我来这里的时候就没见过他们,我只有两个姐姐,还有一个老爷爷跟我们一起生活。
叔:你来这里的时候?你不是在这里出生的吗?
小六:不是啊,我是二姐接我来的。
叔:那你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小六:不好说,大姐经常回来,二姐不经常回。但是大姐好凶……她也不跟我玩,我要是犯错了,她还会打我。
一说到大姐的时候,小六明显声音变小了很多,头也低了下去。
叔:这些花是你种的吗?
小六:这是二姐种的!你可不许碰。
叔:我不碰我不碰…
小六:二姐说,每天浇一次水,花就会一直开着,只要花还在,我们就会一直在。
小叔走近看了一下,这是一种他没见过的花,它们并不是长在泥土里,而是从石头缝中长出来。花瓣很大呈螺旋状散开,白色的底加上黑色的花纹,显得十分奇特,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圣洁的白色正在被黑暗侵蚀,亦或是黑暗正在被光明占领。
小叔驻足许久,花朵散发出一种特殊而熟悉的气味,但他只觉熟悉,也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叔:小六,这片稻田是你们种的?
小六:不是,是天然的,我平时会在里面玩,不管踩坏多少,过几天又会长出新的。还有啊,你看,那棵树上会长草莓,那棵树会长西瓜…
叔:树上长草莓和西瓜?
小叔一下懵了,他开始怀疑自已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这里的东西都跟自已认知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你整天在这晃悠啥?你烦不烦?”
“我晃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小叔听到声音闻声看去…更惊奇的一幕出现了,两棵树居然在吵架。
叔:小六…这…
小六:他们每天都吵,我都习惯了,大叔,你跟我进来。
小六领着小叔进了房子里。推开房门,里面的场景吓了小叔一跳。房间里的墙壁上花花绿绿的,像是颜料涂抹的印子,还有很多被刀斧劈砍的痕迹,透过这些痕迹,可以清晰的看出原本干净整洁的墙面。
叔:小六,这墙怎么了?
小六:我也不知道,每次二姐回来,墙上就会多出一些印子,有深有浅,你看那些花也是她带回来的。有时她还会带一些蛋糕或者其他好吃的回来。
小叔看着满墙创伤,不由的有些难受,本来好好的房子怎么被折腾成这样。
叔:小六,咱们把这墙面清理一下吧
小六:大姐二姐都擦过了,但是擦不掉。二姐每次擦的时候都哭得可伤心了。大姐倒是不会,她擦的时候只会说二姐。
叔:说她什么?
小六:没注意听,他们不给我听。
叔: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一个老爷爷吗?他在哪?
小六:他啊,不知道,他很神秘,以前还能看见,但是很久没见了。以前他还给姐姐们上课呢,他可能是个老师吧。
叔:那你平时吃什么?
小六:等姐姐们回来的时候才有吃的,我又不会做饭。
小叔看着墙面始终觉得不舒服,还是走出门拿起抹布和水桶,决定把墙面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