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言凯也好,言齐安也罢,他懒得管他们怎样。只是,如果他们若想做伤害言颜的事,那就绝对不行。
言凯几年以来都很低调,现在忽然高调旺盛的势头,太不符合他原来的性格。这其中可能有问题。
言颜自知迟睿林话中的意思和提醒,对于言凯,她已有考量。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我会看着办的。”她算是给迟睿林一个回应。
迟睿林也不再多言,他的太太历来聪明。
按摩了肩颈一阵,看着言颜遮不住的疲态,迟睿林又开口,“工作是忙不完的,早点休息吧,身体重要。”
“泡个澡舒服些,我去给你放水。”迟睿林声音里尽是柔情。
这些举动与神情一点儿都不像身处高位的豪门贵公子。
言颜又一次有些迷离地望向他,脱口而出,
“迟睿林,为什么你的变化会这么大?”
他的关心体贴,很多时候会让她莫名冒出一种委屈和脆弱感。
她知道,这叫依赖心,这份依赖心会让她想向他诉苦,暴露自已的脆弱。她喜欢有依赖的感觉,但同时,她又怕。
她深陷泥沼很多年,从很早就是。这些泥沼让她学会坚强自立,浑身武装来保护自已。她怕卸下这些武装暴露自已的脆弱后,最终又会受到伤害。
迟睿林不自觉摸摸她的头,会心浅笑,莫名觉得自已的太太这副样子有些可爱,又异常让人心疼。
言家可以说就是一个被言齐安折腾坏的烂摊子,到言颜手上才好转,可惜言齐安那些人并不知好歹。
这些担子本不应该在言颜身上,但是他却又无法让言颜抛下言家。
他又替颜颜捏了捏肩,轻声回道,“我说了,太太多了解我后,也许会更喜欢我的。”
他以后,一定会更加守护好她。
两日后,言颜应一位投资商的邀约,参加一场商务酒会。这位投资商来自R国财阀,拥有雄厚的资金和背景。
此次投资是言齐安牵线搭桥的,虽然言颜不敢确认言齐安是不是又怀揣了什么目的,但这笔投资对展云集团的新项目确实很重要。
酒会上,言颜与那位投资人的沟通非常顺利,双方都达成了合作意向。投资已经谈成了九成,只需要签署最终的合同就能敲定。但,她终究还是高估了言齐安的人品。
事实上,言齐安早已在暗中策划,企图利用这个机会将言颜卖给那位投资人。以败坏言颜的名声,同时使言颜无法向迟家交代,斩断迟家对言颜的庇护和支持。
黎氏集团,言贝又一次来找黎夜。目前的形势,抓住黎夜,获得黎夜的青睐,赢得他的欢心,便是她最快最好的翻身机会。
办公室,言贝小心翼翼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从头至尾,黎夜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甚至不再愿意像以前那样保持表面的礼貌和风度。
最近,迟睿林与言颜的关系发展使黎夜心中烦闷不快。若不是有言家,有言颜这份考量,他甚至根本不会放言贝上来。
他冷漠地看着言贝,见言贝依旧一言不发, 终于不耐烦问了句,“言小姐找我到底有何事?”
言贝感到有些尴尬,就在她试图找些话题时,手机响了起来。她走到一旁,点了接听。
电话那头是言诺,言诺十分着急地问她要迟睿林的电话号码, 告诉言贝言颜姐有危险,让姐夫赶紧去救她。原来言诺在家中不小心听到言齐安的电话,得知了言齐安的计划。
言贝听到这些,赶紧迅速地糊弄了几句,把电话挂掉,生怕被黎夜听到。
黎夜对言贝不想理会,但这通电话却引起了他的兴趣,因为他无意中听到电话那头提到言颜。
电话挂断后,黎夜已走到言贝身旁。
“言颜怎么了?”他厉声问言贝。
言贝支支吾吾, 眼神闪躲,不肯说出实情。
愤怒的黎夜忽然一把掐住言贝的脖子,将她逼至墙角, 暴怒地再次问她,“言颜到底怎么了?”
言贝脸涨地绯红,眼泪也被逼了出来。她吐着舌头, 抓住黎夜掐着她的手,表示愿意说实话。
最后, 被吓懵的言贝在黎夜的厉色下战战兢兢说出实情。言齐安利用酒会,与艾瑞森勾结,给言颜下了药,把言颜卖给了艾瑞森,试图毁了言颜。
黎夜听后,怒不可遏将言贝甩在地上,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心急如焚往酒会赶去。
害怕极了的言贝瘫在地上, 刚才黎夜掐着她,好像真得要杀了她。
那份失控地愤怒和焦急,是她从未见过的黎夜。此时,她也终于证实自已一直的猜测和担忧,原来黎夜真得喜欢言颜。
言颜是有夫之妇,现在迟少护着她,连黎夜也喜欢她。言贝悲怆想着。
她不停咳呛,泪流满面。
为什么? 凭什么? 言颜霸占着言家,这些矜贵高位者又还一个一个喜欢言颜?
她从不愿在言颜面前认输, 从来都是。
迟睿林去周边市考察了两天,回到家才得知言颜参加酒会。
与此同时,他还了解到那位名叫艾瑞森的投资人品行不佳,道德败坏,尤其喜欢玩弄女性,在R国业界以辣手摧花而闻名。
他连忙给言颜打电话,却无法接通。再打给Julin,Julin也一样联系不上。
就在他着急吩咐凌策去查言颜的消息时,言诺打来电话给他。
电话中,言诺几乎要哭出来,让他赶紧去救言颜姐姐。迟睿林听后,眼神阴鸷,迅速转身跨出大厅往酒会现场赶去。
车上, 当意识到后面的车没有跟上来,而自已的脑袋越加昏沉时,言颜知道了不对劲。刚才最后那杯酒有问题。
她装作不经意眯眼看了眼窗外, 果然,已偏离原定路线。
而此时,艾瑞森也装作“好心”地关怀问候,将言颜搂入怀中,并吩咐司机开快一点。
他脸上的急不可耐,和露出的恶心神色,与刚才在酒会上的风度和侃侃而谈判若两人。
言颜使劲掐着自已的掌心,努力让自已保持一丝清醒。
她还是掉以轻心了,她想过言齐安也许别有用心,她深知言齐安的薄情,冷漠,自私自利,她知道言齐安想与她抢展云集团,但是她终究还是还没有想到言齐安会恶劣无耻到给自已的亲生女儿下药, 想以这种方式来毁了自已的亲生女儿。
虎毒尚且不食子,言齐安不配为人父,甚至连畜生都不如。
言颜又狠狠掐了自已一把,然后假装不小心往车窗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