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苑被拆的事闹的满城风雨,一度盖过了望岳山剿匪的事,慕淮和石不苟却浑然不知自已的行踪暴露,还在呼呼睡大觉。
睡饱了就出去遛弯,周围的人看见他俩都躲着走,看他们的眼神也颇为怪异,慕淮摸了摸自已的脸,问石不苟,“我脸上有东西?”
石不苟摇了摇头,“我脸上有?”
“没有啊。”他随便抓了个百姓,威逼道:“你对小爷有意见?”
百姓看着他举起的拳头,腿有些发软,“小民不敢,不敢!”
石不苟:“不敢你这么看着我们,老实说,要是说谎的话,别怪本公子弄死你。”
“风尘苑阳奉阴违,慕将军派人拆了风尘苑,老鸨子想跑,被一箭射杀,城里的那些夫人也来凑热闹,等慕家的人走,又让自家的小人打骂那些……那些莺花。”
慕淮放开他,他立刻踉踉跄跄的跑开了,“这死丫头,做这么绝,我才去了几次,已经收敛这么多了,她竟然把风尘苑给掀翻了天。”
石不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知足吧,没把你给拆了,你就烧高香吧!”
慕淮咬牙切齿,“一定是莫童,一定是她告的密,去莫家。”
两人风风火火去了莫家,没等通报就直接闯了进去,莫童正在院中练枪,慕淮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长枪,质问:“是你告诉她的?”
莫童被问的一头雾水,忽然想起风尘苑被封的事,知道为何慕淮会如此气愤,她用力想夺过长枪,可慕淮却牢牢的抓着,她竟不能撼动半分。
莫童越想越气,直接撒手不跟他抢了,“慕将军已经告诉过他们,谁让你进去,谁倒霉,风尘苑明知故犯,活该他们倒霉。”
慕淮见莫童没有反驳他的话,便默认为是莫童告的密,“真是你,我去哪关你屁事,别说是你个小丫头,就是你爹在小爷面前也是屁都不敢放,你以为你是谁?”
石不苟扯了扯慕淮,附耳道:“过了!”
莫童定定的看着他,心中苦涩,眼眶竟都红了,她长呼一口气,“好,你是平南王,我们莫家惹不起,平南王既然看不上莫家,那便请离开,以后也别再踏进莫家半步。”
慕淮见她这个样子也意识到自已的言语太过分了,有心道歉却怎么也张不开口,软了语气道:“风尘苑的老鸨死了,那里的女子……”
莫童打断他,“罪魁祸首不是你这个平南王么,若是你不去,她们如何能落得如此下场,你不反思自已反倒要找告密的事,平南王真是好大的威风,管家,送客!”
管家有些为难,莫童火气大,可平南王可不是能得罪的起的,他看向石不苟,眼中满是求助之意。
石不苟拽着慕淮的胳膊把他拉了出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莫童的性子,整个京城的贵女子,属她性子烈,你看看你说那话,多伤人啊。”
“她先告密当叛徒的,我说一句怎么了。”
石不苟撇撇嘴,“死鸭子嘴硬,你没看见她都快哭了啊,再说了,人也没说错啊,不过话说回来,你妹也够狠的,教训一下就得了,竟然把老鸨子一箭射死了。”
慕淮和石不苟也就嘴上说的狠,若真要是狠起心来,他们还不如于玿和崔显。
慕淮幽幽道:“只杀一个,对她来说已经够仁慈了,这才是权势。”
“你再这么说话,本公子可真忍不住要抽你了。”
慕淮一秒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烦,春江楼喝酒去,你请客。”
“我银子早光了,你那不还剩点么。”
慕淮摸了摸荷包,就剩几个铜板了,石不苟嫌弃的看了一眼,“就这几个铜板还去春江楼,都不够吃两个包子的,得了得了,你大伯不还有两坛子陈酿么,咱们……”
“你怎么知道?”
“废话,大伯父的陈酿还是我爹给的,我爹是从本公子的院里拿的,最后两坛子上好的陈酿,我自已都舍不得喝。”
慕淮笑了两声,“你知道你爹为什么给老头酒么?”
石不苟摇头,“这我上哪知道去。”
慕淮幸灾乐祸的说道:“我跟你说啊,你家老爷子想让晚晚把你的逍遥道给封了,让老头帮忙说一声,老头多贼啊,两坛子好酒。”
石不苟懊恼的拍着自已的额头,“早知道这样,老子早把那酒喝了,没想到本公子的逍遥路让自已的酒给堵上了。”
慕淮也想尝尝石不苟珍藏的两坛酒,把荷包收紧随手丢给了路边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