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将老六关在了慕家地牢里,地牢里沿着墙边做了个铁笼,没有钥匙,就算能上天入地也得老老实实的在地牢里待着。
老六打量了一眼,软榻石椅,地上还铺着花纹砖,墙角摆了一个书架,书架上满是书籍,这哪里是地牢,分明是寝卧,慕晚把他关在这,看来是不打算放他出去了。
也是,他们在他面前丝毫不加掩饰,能把他放了就有鬼了。
不过老六还是想不明白,慕晚为何突然对逸王府动手,搞这么大动静,目标竟然是为了他。
慕晚抬手,苏砚三人便离开了,慕晚在石凳上坐下,老六也在她对面落座。
“慕小姐,属下斗胆问一句,慕小姐此举是何意?”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一个问题。”
“慕小姐请说!”
老六对慕晚异常的恭敬,就算慕晚不将逸王府放在眼里,他也没有对她有任何的不恭敬,面对慕晚的问题,他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
“南荣衍是不是给我下蛊了?”慕晚看着老六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一丝异样。
老六眼中浮现出一丝迷茫,“下……下蛊?”
“传闻有支善于使用巫蛊的部落,蛊虫千奇百怪,南荣衍手下就有巫蛊师。”
老六虽然还是不明白慕晚为何这样问,但是巫蛊之说定是谣言,“慕小姐,巫蛊师早就在百年前被我东黎剿灭,私藏巫蛊可是死罪,慕小姐万不可听信谣言。”
“南荣衍干的杀头之事还少?”
这句老六确实无法反驳,“慕小姐,王爷就算是给自已下蛊都不可能给您下蛊,挑拨离间者必定心怀不轨,利用巫蛊之说挑拨您和王爷的关系。”
慕晚看着老六的眼睛,“南荣衍到底有没有给我下蛊,你只需要回答是与否即可!”
老六不像表面上那般镇定,他心里清楚,一旦他说谎,那他的下场怕是会十分凄惨,慕晚的手段她不清楚,但他知道,落到她手里的人可比生不如死还要惨。
她手下有个用毒用药的高手,她最喜欢让受刑者看着自已被受刑的过程,而且受刑者全程清醒。
他曾听闻,慕晚抓到南陌的探子,将他绑到了木架上,又放了一面铜镜,南陌探子可以在铜镜里看见自已的全身。
慕晚问一个问题,他若是回答便是割一块肉,若是不回答或者有所隐瞒那便割五块肉,审讯到最后,南陌探子的四肢都成了白骨。
不得不说那南陌的探子也是条汉子,愣是盯着铜镜看了三天三夜,最后再也受不住了,成了疯子,慕晚就让手下吊着他的命,将他丢到自已同伙的牢房里,当着同伙的面,将其生生剥了皮。
老六还听说,慕晚说了一句话,那人招了一半就疯了。
老六只觉后背发寒,依旧坚定道:“王爷从未给您下蛊。”
慕晚也不问了,“六大人暂且住在这,在你老死之前还是有重见天日的机会的。”
慕晚说罢便起身离开了地牢,银玉给老六端了茶水和点心,“六大人,您可是这地牢关押的第一个人,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家小姐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八公子大婚在即,我们不想见血,六大人可明白?”
“明白,我如实回答自然不怕,更何况慕小姐并非嗜血之人,不是么!”
“六大人若是老实本分的话,我家小姐自是良善之人。”银玉微微低着头,烛火忽明忽暗,便是平静如水的眸子,此刻看起来也异常的阴鸷。
昨夜逸王府的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慕晚他们撤离没多久,整个京城的大小官员就都知道了。
第一支箭矢射来的时候南荣衍就醒了,不过他连眼皮都懒得抬,更别说出去了,老六被抓的事他也是今早上才知道的。
昭华街往来人员复杂,他本想封了昭华街的,可在那里见到一人,他只能派人暗中盯着。
“属下看见慕公子乔装打扮进了风尘苑,同行的还有石家大公子,看风尘苑老鸨的模样,他们二人怕不是第一次去了。”
慕淮去京兆府当捕快后十七就很少跟着他,十七大部分时间待在府里,跟在慕晚的身边。
“今夜慕淮若是再去风尘苑,派人给平南王府透个信。”
“那老六他?”
“他们的目标是老六,可她手下并不缺毒士,老六应当无碍,只是要被囚禁些时日了。”
“王爷说的‘他’是指?”
南荣衍轻笑,“能一次调动如此多高手,连北星都失了手,整个东黎也只有一人可做到。”
“您是说慕小姐?可是他们所用暗器是利用了稻草人做的机关,箭矢锻造粗糙,连暗器上都涂抹了毒药,慕小姐没有理由对我们出手,况且,若是警告,不至于置侍卫于死地。”
“昨晚的动静至少十人,各个轻功了得,除了她本王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如此豪横,眷养如此多的高手。”
南荣衍继续道:“一旦失手,便会有人顶替十四子被你们擒获,不过擒获的是尸体罢了,失手了,自然怀疑不到她身上,不过她没想过失手,自然也不用刻意隐瞒,也就没有大费周章的做缜密计划,这才有了这出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