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让其他人先出去,她要单独和棠溪初说话。
“他们是我东黎人氏,你祖上又是临越皇族,传到你这仍然是棠溪氏,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却依然为你做事,害我东黎百姓,我想,我应该不需要给你任何的交代。”
“啊?哦!”棠溪初道:“那日你问我时我便知道了,我知道东黎律法。”
慕晚点了点头,知道就好,“都知道了九客还这么莫名其妙。”
棠溪初毫不犹豫道:“他有病!”
“我觉得也是。对了,大伯父他们已经知道你们了,日后不用每日拘在慕园,可以去外面走走看看,想出府也可以,一次只能带一个人。”
棠溪初看起来兴致不大的样子,但眼睛明显亮了几分,他很少抛头露面,更别说到处闲逛了,便是木苏城他都没逛过。
当然慕晚也不会放任他,自然会派人在暗中跟着他们,一为监视,二为保护。
“对外你只需说是我慕家的门客,棠溪这个姓氏不可再在外人面前显露。”
棠溪初勾了勾唇角,“那我姓甚名谁?”
“慕家门客自然姓慕,不然你还想姓什么?”
棠溪初笑道:“好,我姓慕!”
门外响起子鹜的声音,“苏砚,你怎么来了?找小姐的?”
慕晚听见声音便出去了,苏砚便道:“逸王将三位老爷请了过去,刚回来,让小姐去书房商议事情。”
慕晚不敢耽搁,即刻便去了书房。
“三位叔伯,南荣衍为何找你们?是朝堂之事?”
“别说了,逸王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给了两个官职,让我们分,推还推不掉。”
看三位叔伯的样子,这官职不低,“什么官?”
二伯父:“户部尚书。”
四叔父:“吏部侍郎。”
大伯父道:“我们几番推脱,可他却寸步不让,便是撒泼打滚都无济于事。”
四叔父:“我们是打算让子弟入仕,但那是下一辈的事,我们就不掺和了,可这逸王偏偏要拉我们下水。”
大伯父瞧见她手腕上没戴那个显眼的东西,便问道:“你和逸王闹掰了?”
“从静谷园出来后就没见过,就算要撕破脸也没机会啊。”慕晚也不明白南荣衍这是要闹哪出。
二伯父:“这两个位置一直空着,原来是打我们慕家的主意,如此一来,我们算是彻底和他绑一块了。”
六部之中吏部为首,户部是个钱袋子,南荣衍把这两个位置交给慕家,打的什么鬼主意。
“我现在请旨入宫面圣,吏部侍郎的位子算什么,我就这把吏部尚书的位子给叔伯要过来。”
“吏部尚书可是南荣衍的人,能行么?”
“他的人不也是最近才提上来的么,想换了也不是什么难事,明日我同叔父一起上朝,我倒要看看谁敢有异议。”
既然推不掉,要就玩把大的,户部尚书要了,吏部尚书她也要,况且陛下应当很乐意下这道旨意。
“可惜了,朝堂官员的任免也太过草率了。”
“两位叔伯的才能也不差啊,上任之后自是要培养自已的心腹的。”
陛下很快下旨召慕晚入宫,慕晚将南荣衍逼迫叔伯为重职的事和盘托出,不带丝毫的隐瞒。
“慕家二公确有才能,早些年在外任职,当地百姓颇为称赞,回京时十里相送,朕也颇为赏识。”
“逸王私下找我几位叔伯,臣甚是惶恐,故请陛下为臣做主!”
皇帝早就猜到了慕晚此次进宫的目的,南荣衍那里推脱不了,但是她又不想彻底和南荣衍绑在一块,两人各有各的心思。
“景安王也知道,朕有心无力,朝堂被南荣衍把控,中书省拟旨,南荣衍必然知晓,倘若他插手,这道旨意便会遭受众臣的反对。”
“陛下九五至尊,文武百官不过臣子,陛下定会心想事成!”
大伯父等在宫外,本以为慕晚要与陛下纠缠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她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看她的样子,事情也是办成了。
上了马车大伯父才问道:“陛下答应的这么痛快?”
“他自是乐得如此,可他也不会白白下这道旨意的,自然有他想要的。”
“你答应了?”
“找他之前便想到了,不过叔父放心,只要军权在我们手里,他们谁都动不了慕家,现在各方制衡,我们慕家动不了,倘若有一日……”
大伯父叹了口气,“伴君如伴虎,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朝不认前朝人,咱们该进进该退退,如今正是要进的时候,后辈之进退也是要看朝堂的风如何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