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试探性的问她,“晚晚,你该不会……”
“嗐,我就是听人说起,这不想起来了,就想问问。”
几位叔伯半信半疑,慕晚刮了刮鼻尖,要是苏砚在这一定可以知道她在说谎,哪怕他不知道棠溪初的存在。
慕淮说话时做这个动作,那她说的话十有八九是假的。
“那个,四叔,我去木苏接念念的时候,有人给我塞了纸条,说木苏的城官勾结山匪,我猜他应该是临越遗臣的后代,我让常胜盯着呢,而且木苏城门的关闭时间不定,应是官商勾结。”
四叔父道:“我知道了,我这就派人去搜集证据。”
慕晚点头,“那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啊。”
慕晚走的匆忙,大伯父捋了捋自已的山羊胡,“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撒谎就摸鼻尖不敢看人。”
二伯父:“这还是她第一次有事瞒着我们,你们说,慕园那几个不会真的是棠溪氏吧?”
四叔父:“极有可能,没想到木苏的山匪竟然是棠溪氏,来头不小么。”
先前慕晚没弄清棠溪初的身份,她不敢冒然动手,如今搞清楚了他的身份,木苏的城官也就不必留着了。
木苏剿匪兵不血刃,常胜对外的话语是招降,山匪被招安了,城官自已害怕,奈何常胜派人盯着城官府,还故意让城官知道,他想跑都跑不了。
慕晚又去了慕园找棠溪初,这次没走暗道,是从正门进去的。
棠溪初在院里晒太阳,慕晚来了他也全当没看见,眯着眼睛在摇椅上享受。
慕晚拿起石桌上的葡萄就吃了起来,“你来头还不小么。”
“查到了?不得不说慕将军真够慢的。”棠溪初依旧眯着眼睛,毫不在意自已临越皇族的身份被人知晓,要知道,一旦他的身份被传了出去,要杀他的人绝不在少数。
北朝不容许有棠溪氏在世,便是占据了临越国疆土的部落都不会允许有棠溪氏的血脉存在。
“你手下的那些人知道你的身份么?”慕晚语气平淡,让棠溪初拿不定主意。
“知道。”棠溪初如实说道。
“你知道一旦你的身份传出去,后果是什么吗?”
“知道。”
“可你从不掩饰你的身份,初次见面你便告知我,你是棠溪氏。”
“我不告诉你,你便查不出来了?”棠溪初睁开眼睛半起身,看着她,又道:“一旦你查出来,我便只有一条路了。”
棠溪初没有瞒着她,此举相当于把自已摊开了摆在她面前,在木苏当匪哪里比得上让东黎的大将军亲自保护来的安全呢。
可若他瞒着她,她依然可以查出他的身份,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可一旦到了那时候,他必死无疑,死前还要被当成筹码,换取北朝的利益。
慕晚状似无意的问道:“你的人都是在临越带来的?”
棠溪初并未立刻回答她的问题,眼底伤感一闪而逝,“东黎人氏。”
慕晚看向一旁的九客,大良和二奎,“他们也是东黎人氏?”
“他们效忠临越。”棠溪初道。
慕晚深深的看了一眼九客三人,随后将目光移到棠溪初身上,“十月底北朝使臣来京,北朝七皇子同行,不出意外的话,七皇子就不同北朝使臣回去了。”
“南陌都没送质子,北朝抢着送质子?”
“南陌质子,明年初便到。”
北朝给南陌的支援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北朝皇帝早与南陌签订了盟约,一旦东黎败了,他们便会长驱直入,一举灭了东黎,两国将东黎瓜分。
可是他们败了,北朝和西蜀自然藏不住,但是北朝投入最大,西蜀送来一位公主和亲,南陌和北朝则各送一名质子。
出了慕园,慕晚便对苏砚道:“传信给常胜,把人都处理掉,不必留着了。”
“棠溪初不轨?”苏砚并无一丝的惊讶之色。
慕晚道:“棠溪氏是临越国皇族姓氏,常胜看管的那些人是我东黎人氏,他们知晓棠溪初的身份,如此,便留不得了。”
“明白!”
“现在就去吧,让子鹜来院里找我。”
苏砚先去找了子鹜,让他去找慕晚,之后才去传信给常胜。
子鹜知道慕晚找他是为了什么,扔下麻雀牌就跑去了慕晚的院里。
慕晚直接问道:“棠溪初的身体如何?”
子鹜回道:“他确实是药人,并且遭受荼毒长达十余年之久,他的血是最好的药引子,于旁人是救命良药,于他自已,则是噬骨之毒。”
慕晚示意他继续说,子鹜继续道:“若想炼制药人,所需条件异常苛刻,一千个人里面都未必能有一个活下来的药人,即便是活下来也有九成的可能会失败,至多三个月便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