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待久了,慕晚看什么都新鲜,就是在路上看见个砍柴的樵夫都要上前说几句,看见放牛的顽童就过去骑人家的牛,一刻也不消停。
临近徬晚他们就在一家客栈休整,跟一队胡商撞上了,慕晚瞧着他们不像是行商的,一个个身形彪悍,凶神恶煞的,有两辆马车,他们吃饭的时候也派人守着。
领头的是位女子,还有四个胡姬,一个个风情万种,尤其是在军营里,胡姬可是最紧俏的。
慕淮吃饭的时候还跟其中一个胡姬眉来眼去的,慕晚瞪了他一眼,让他老老实实吃完饭就去睡觉。
逸王和慕淮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他压根没往那边瞟一眼,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夹菜,还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小二,再来一道杏仁豆腐。”慕淮见杏仁豆腐吃完了就又叫了一道,他瞧着慕晚挺爱吃的。
“欸,喝点?”慕淮又问逸王,逸王淡淡的看向他,很显然,他不想喝。
北星他们是在外面吃的,十七抱着一盘甜糕坐在马车上,银玉还不停的往外端菜,几人就围成一圈吹着晚风。
他不让慕晚喝酒,逸王也不跟他喝,他只好抱着酒坛子出来跟十七他们一块喝,徬晚的晚风带着暖意,吹的人很舒服。
“哥几个还挺会享受,来来来,都陪小爷喝点。”
十七看了他一眼继续吃自已的甜食,银玉也没搭理他,只有北星和其他两个侍卫跟他喝。
喝到一半慕淮的注意力就放在了那两辆大马车上,他推了推十七,“那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啊,你们去看看去。”
十七:“这样不好吧,小姐来之前都交待了,不能惹事。”
慕淮伸出手指狠狠的戳着他的左肩,“你现在可是小爷的人,你得听我的调遣。”
十七:“小姐的命令,看好你!”
慕淮咬牙切齿的对着十七挥拳,然后又说让北斗他们去,没有逸王的命令,他们也不会惹事,尤其是他家王爷跟慕小姐在一块的时候。
“别以为小爷看不出来里面那个对我妹什么心思,我告诉你们,要是他们成了,小爷是兄长,他辈分就得低一个,小爷才是站在山顶的那个,懂不懂!”
北星小声嘀咕,“那您也得赶紧撮合主子和慕小姐啊,”
慕淮一拍胸脯的保证,“放心,赶紧想法子看看去。”
北星笑道:“没有主子的命令,我等不可擅自行动。”
“一个都指望不上。”
慕晚吃好后就出去吹风散步去了,逸王就跟在她后面,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兄长说你看上我了,我不明白为什么!”
逸王笑了笑,站在他面前看着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好?”
许多人都说她好,逸王口中的‘好’跟他们不一样。
逸王很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眼眸亮了,哪怕只是瞬间他也察觉到了,看她时的目光也越发炽热。
慕晚垂眸避开他的目光,她的心就像被谁握住了一样,总想着冲破什么。
她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这就是旁人说的动心?兄长说心动只是瞬间,所以她刚才是动心了么?
“爹爹说漂亮的男子最会蛊惑人心,他说不能相信男子的话。”
逸王轻声诱哄,“你爹爹也很漂亮,那你觉得你爹爹会骗你吗?”
“爹爹当然不会骗我。”
“我也不会骗你,永远不会!”
慕晚想起了什么,眼眸渐渐清明,“兄长对很多女子都说过这句话,兄长说,说这句话的男人一定是骗子。”
逸王暗暗握紧了拳头,不急,慢慢来!
逸王不说话,慕晚就认定她说对了,心里一下子泄了气,刚才那种奇妙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了。
“那局棋,你赢面很大。”
马车上,三名女子被绑着手脚,嘴巴也被堵着,其中一名女子迷迷糊糊的醒来,她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已清醒一点。
她不敢挪动身子,侧窗已经被钉死了,外面又有两个人守着,她伸脚将其他两个人晃醒。
几人借着微光用眼神交流了一番,随后一人便背过身,另一人也背过去用手给她解绳子。
往日她们吃过东西后那些人会给她们下迷药,今日不知怎么了,她们竟然清醒过来了。
不知用了多久那名女子终于解开了绳子,她扯下堵着嘴的破布,将脚上的绳子也解开,然后又给其他两个人松绑。
靠近马车门的女子偷偷掀开一角看了看外面的情况,看守他们的大汉在外面打着瞌睡,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外面有马,逃出去后我们分三个方向跑,能跑一个是一个,如果可能的话,报官。”
其他两人没有说话只是疯狂的点头,三人既害怕又兴奋,这是她们距离逃跑最近的一次。
到了后半夜,那两个汉子再也顶不住,歪着脑袋就睡着了,听见他们打呼噜的声音,车上的三人才敢小心翼翼的下马车。
三人冲着慕晚他们的马匹蹑手蹑脚的移过去,随便找了三匹马,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