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认真想了想,章夕性子鲁莽,做什么都不仔细,留下一个看着她也不是什么坏事,也全当是给慕晚做伴了,培养培养感情。
“也好,你们快去吧,顺便在京城好好逛逛。”
章紫茉不满的情绪立刻散了,父亲开口了,表姐对这件事肯定无所谓,慕家也不缺她这张嘴。
饭桌上,慕晚安静的吃着饭,慕淮和石不苟拌着嘴,其余人也都笑着看这一对活宝,气氛也是和谐。
吃完饭舅父就把舅母拉到一边,让舅母去跟慕晚说,让章紫茉也一块留下来,舅母淡淡的看着舅父,心里清楚这是谁的主意。
“你为什么不说?”
舅父道:“这事我不好开口,女儿家的事当然是你开口合适了。”
舅母神色平静,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觉他越来越远了,她甚至都不记得年轻时那般感觉了,只觉得陌生又熟悉。
舅父同样看着舅母,再次开口,“要是在这里不方便,我现在就去给茉儿置办一处宅子,有晚晚照应着,也放心,还能看着夕夕,别闯什么乱子。”
舅母眼神变得凌厉,“你用不着拿夕夕说事,从小到大你管过她多少。”
舅父的气势弱了下来,道:“你看这不是说茉儿的事么,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不说夕夕就不说夕夕。”
舅母转身离开,不愿再同舅父说什么,舅父在她身后又说了句,“记得跟晚晚说。”
正巧目睹这一切的石不苟偷偷离开去找慕淮,“你舅父舅母吵起来了。”
慕淮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就要去劝架,“哪呢哪呢,打起来没有?”
慕淮本意是关心一下情况,好去劝架的,可石不苟总觉得他是去看热闹,“没有,他们吵完我才来的。”
慕淮又重新坐了下去,“嗐,没打起来就行。”
他不操心,石不苟可操心,慕淮这副样子他只好去找慕晚了,可慕晚吃完饭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逛着逛着就逛到了慕园,园门大开着,这地方他还没有去过,以前这都是上了锁了,就连慕淮都没进去过。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进了慕园,里面跟别处也没什么不同的,都是差不多的景象,甚至不如外面来的赏心悦目。
“这小园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整天上着锁,神秘兮兮的,不过如此嘛。”
他逛了一圈又看见一个小门,小门倒是关着,他轻轻一推就推开了一个小缝,正要再推开一些,他从门缝里看见里面有人。
里面是个十分俊俏的男子,肤色很白,神色厌厌的,像是生病了。
“这人谁啊?没见过啊!”
棠溪初发现了在外面偷看的石不苟,九客递给二奎一个眼神,二奎便绕到后面,站在石不苟身后。
他拍了拍石不苟的肩,“这位公子,偷窥不太好吧。”
石不苟吓的连连后退,直接把门撞开了,差点摔在地上,看清来人后才抱怨道:“你谁啊你,走路没声啊,敢这么吓本公子。”
二奎径直越过他站到棠溪初身后,石不苟的目光跟随着他落到棠溪初身上,背着手慢悠悠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到棠溪初的对面。
“本公子怎么没见过你,你谁啊?”
九客道:“你又是什么人?”
石不苟傲然道:“连我都不认识?你们还真是孤陋寡闻,听好了,本公子就是大名鼎鼎的石不苟。”
“哦,你就是京城,东黎有名的纨绔,石大人家的大公子啊。”棠溪初方才寒毒发作,慕晚给他运功才堪堪好些,此时有些虚弱,可听在石不苟耳中却是不屑。
石不苟不满,“你几个意思啊,小子,你很狂啊。”
棠溪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聒噪!”
石不苟撸起袖子就要干,一想到他身边虎视眈眈的站着三个护卫,现在打起来他吃亏,活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你不是慕家的吧!”
棠溪初毫不犹豫道:“我是慕家的,你不是。”
“你是?你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二奎不客气的说道:“主子是谁没必要向你交代。”
九客俯身对棠溪初道:“石不苟和慕淮的关系很好,两人几乎不分彼此。”
石不苟瞪了二奎一眼,摩挲着下巴,细细的打量着棠溪初,这人他以前肯定没见过,而且都没听说过,要是这个人打小就在这,他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没见过就应该听说过。
以前慕园都是上锁的,现在突然开了,会不会就是给他用的?
这人面子够大的,而且,长相也不错,就是看起来病怏怏的,有点虚,该不会是慕晚养的小白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