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路擎的消息,在游猎者公会卖的并不贵,但陆长没有积分,只能作罢。
他并不着急立刻告诉玫瑰,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况且陆长也很好奇,到底路擎要拿的是什么宝贝。
老师肯定还是有话没说,比如说路擎来自何方,具体是什么实力,陆长相信老师肯定知道,但无关的细节也不用多问,自已去查就好。
现在陆长回到了自已选择好的驻地,是某个帮派留下的三层小楼。
楼里灯火通明,他也算是用上电了,供电紧张的下城区,能有自已的发电机就是一种实力证明。
这会儿楼里热闹非凡,苍天的成员进进出出,聚满了人,喝酒聊天,又或是打牌赌钱。
好在苍天发展的慢,还没到欺压良善的地步。
陆长走进房子,一路上恭敬的称呼不带停顿。
“老大!”
“老大你回来了!”
“老大!”
陆长越听越怪异,这些手下是真不怕肘击。
后院里,这会儿正在审讯,地上跪了几人,被捆了个结实,另一边还有个被吊着的家伙,正在被鞭子抽着。
陆长看着直皱眉,审问最起码把这些人隔开,放在一起审算是怎么回事。
负责人是乌斯,八只触手各有事要做,两只触手拿鞭子,一只触手拿烧红的烙铁,自已的两只手抱着茶杯。
其他审讯的手下,则是在边上叫喊嬉闹。
一看到陆长走进来,所有人忙起身见礼,乌斯也放下审讯的工作,乐呵呵的迎上前来。
“老大,你怎么来了?我跟你介绍一下,那两个是赵三帮的,剩下的都是狄修斯帮派的,这两个帮派的首领躲起来了,现在正在审。”
“最重要的是,帮派的资产被藏起来了,这几个小子嘴挺硬的,怎么打都不说,连他们老大在哪里都不知道。”
陆长只问了一句,“都是底层的?”
乌斯摇头道:“不是,都算是小头目了,那边跪在角落的那个,还是狄修斯的三把手,本来差点还给他跑了。”
就这一个回答,便够了。
陆长直接走到其中一名手下的边上,伸手便将他腰上的挎刀抽了出来,转过身来,朝着吊着的那人一刀劈下。
大好身躯分为两截,血肉混着半截内脏砸落在地,血腥味和恶臭混合飞溅的鲜血充斥了所有人的五感。
“啊——”被吊着的人还未立刻死去,惨嚎着表示自已无法言语的剧痛。
可他的声音慢慢微弱,挣扎只是在朝着死亡迈步。
陆长转头,将刀丢给了手下,平静道:“去磨刀,太钝了。”
“是…是的老大…我这就去磨!”手下接过刀,七尺男儿双手都在颤抖,逃难般的离开。
陆长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囚徒,目光一个个的扫过。
这些人本身还是混不吝,现在面对着陆长平静的目光,也开始知道了害怕。
陆长突然道:“这些人的身份你都查过了吗?嘴这么硬,要么是有恃无恐,要么是还有把柄在别人手上,他们都有家人吗?”
乌斯愣了愣,才小心道:“还没查过,我现在就散出人去查。”
不等乌斯开口,四周本来围观凑热闹的苍天帮成员,一个个争先恐后。
“我去我去!”
“老大你等我一会儿,我立刻就回来。”
“我人称下城区小灵通,我先去。”
陆长不做安排,只是看着这些囚徒,平静说道:“招了就活,不招就死,有家人的也不用担心,我让你们一家团圆。”
“你不能这么做!”狄修斯的三当家忽然大喊,他眼神冰冷可藏不住对陆长的畏惧,“祸不及家人。”
陆长看了眼,那人叫【曼度】,头生四角,是个明显的异种。
“祸不及家人?”陆长笑了笑,“你这辈子没有欺负过平民?你欺负别人的时候,还会考虑会不会伤害到他的家人?”
“你叫曼度是吧,你比他们有用,我会留你到最后,不过你要期望他们的嘴够硬,如果他们能证明你没用,那么很遗憾。”
陆长弯下腰,随便挑了一个人,一把抓住头颅,五指慢慢收紧。
“我有用!我有用!”被抓之人,感受着头颅上一点点的崩裂感,心理防线完全破碎。
说到底,他们只是混混,不是受训的特工,只要一剂猛药便足够。
片刻之后,陆长得到了自已想要的消息,他走到边上,接过乌斯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上的些许血迹。
乌斯微微低着头,问道:“老大,这些人要不要?”
他竖起大拇指,在脖子上虚划了一下。
陆长说道:“不用,等之后抓到他们的首领,让他们在所有人面前上去捅两刀,就可以当做是投名状了,能做到小头目也是有点本事在身的。”
“你要记住,杀人是手段,手段是为目的服务的,审讯时也是一样,要审的是他们的心,肉体上的折磨是为了撬开心门的防守,不要本末倒置。”
“乌斯,你要学的还很多,就像这次,他们对原先的首领出手,就是一种背叛,意味着再也融入不到原来的圈子,加上现在吓破了胆,他们是可以为我所用的。”
言罢,陆长笑道:“你知道的,我一直很看好你,就像当年我带着你走出那个门一样,好了,老大叫着怪难听的,我先走了。”
他拍了拍乌斯的肩膀,直接离开。
乌斯手里拿着陆长用过的毛巾,擦了擦自已的脸庞,仰头看着夜空,眼眶有些湿润。
三年前,乌斯的父母欠下赌债,在逃走的过程里被债主逼得跳楼摔死,债主找到了家里,乌斯卖光了家里的东西,又当了游猎者,拼死拼活的赚钱。
在还完债务的那天,乌斯提着刀,找上了债主,他的债还完了,可这些人欠他的也得偿还。
双拳终究难敌四手,复仇本就不是一条莽撞的路。
在乌斯差点被打死的时候,是陆长出现,将乌斯救了下来,带着他完成了复仇。
那间乌烟瘴气的屋子里,满身是血的乌斯,看着遍地的尸体,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
陆长撕下了自已已经残破的上衣,捡出一小块不带血的递了过去。
“别哭了,走吧,我去买点菜,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吃点?”
这一顿饭,吃了三年。
“陆哥的手艺是真的一般,做的饭真不是人吃的。”乌斯摇摇头,“也就吃这一辈子了。”
他往前走去,在那些已经吓破胆的囚徒面前蹲下,脸上的笑意泛着冷意。
“现在,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