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瑞雪和沈君婳差不多大,两人就差了几个月,两家是世交,向瑞雪从小就和沈君婳在一起玩,后来沈君然出生,向瑞雪喜欢这个长得白白嫩嫩的弟弟,就这样,沈君然成了他们两个的小小跟屁虫。
宁以鹤是在沈君然上幼儿园中班时认识的朋友,他大了沈君然1岁在上大班,当时在下暴雨,沈君然护着一盆小小的铃兰往教室走,花并不大,但是花盆却是有重量的,对于才上中班的沈君然来说吃力极了。
宁以鹤望着沈君然只觉得有趣,尽管是在屋檐下进行的这一搬迁活动,但是雨太大了,沈君然小小的身体不免被打湿。
就算这样,沈君然还是在一步一步的将铃兰往教室挪,宁以鹤帮了他一把,沈君然很感谢他的帮忙,第二天帮他带了小零食,两人就这样一来二去成了朋友。
宁以鹤去上小学后,沈君然失望了好长一段时间,但宁以鹤保证只需要再等一年,他们又会在一起玩,果不其然,沈家把沈君然弄去了宁以鹤那个小学读书。
好巧不巧,那个小学也是沈君婳他们的学校,沈君婳她们去找沈君然玩,难免会碰上宁以鹤,三个人一起玩,四个人玩也是玩,他们不介意多了一个宁以鹤,四人就这样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沈君然碰上什么事,并不会第一时间都去找沈君婳,他心里更依赖的还是宁以鹤这个大了1岁的哥哥。
他很难说清对宁以鹤是什么感情,宁以鹤待人温柔,遇事也是成熟稳重,他认为自已是哥哥保护沈君然是理所当然的。
在后面的相处中宁以鹤确实也做到了他的承诺,上小学时的沈君然被班上调皮捣蛋的孩子欺负,拿走他的东西,比如水杯不让他喝水,往他桌子里塞些蚯蚓等等。
沈君然不怕蚯蚓,在他看来蚯蚓可以让他的花花草草长得更好,对他们有说不出来的亲切。
所以当时还不明白他这是被欺负了,只在宁以鹤问他有和班上的同学好好相处时,他说有但不喜欢他们拿走他的水杯,他每天都很渴的,想喝水都没法喝。
沈君然不觉得这是欺负,但宁以鹤却很明白他们就是看着沈君然好说话才敢如此对待他,当天就去找了他们班的班主任跟他说了这件事。
他们班主任是个雷厉风行的中年男老师,处理起来很快,次日宁以鹤再问沈君然他们还有没有拿着他的杯子时摇摇头,宁以鹤在心里很是满意,在沈君然心中宁以鹤的形象越发高大了。
两人的关系日渐亲密起来,沈君然更是养成了遇事不决,先找宁以鹤的习惯。
沈君然亦步亦趋跟在他们三个身后长大,到了他高三那年,宁以鹤要去首都读大学了,之前他的姐姐们去读大学他就很是不舍,但宁以鹤还在陪他一起读高中,就还能接受和她们的分离。
现在宁以鹤也要去读大学了,剩他一个人在高中,他觉得自已是被抛弃的小可怜,还是宁以鹤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解开沈君然的心结,告诉他他不是被抛弃的,他们都在首都等他。
然而等到他们寒假回来就一切都变了,宁以鹤和向瑞雪谈起了恋爱。
他们在首都的同一个学校,沈君婳在他们隔壁,向瑞雪作为学姐也作为朋友担起了在学校的探路工作。
两人都已不再是小孩,宁以鹤帅气的脸庞在高中就已初见雏形,如今更甚,向瑞雪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明艳动人的长相,两人在一起光看外表就是天作之合。
沈君然起初也觉得他俩谈恋爱没什么的,直到他再也单独叫不出来宁以鹤,他总说要陪着向瑞雪。
四人出去玩时,宁以鹤的目光也不再落在他身上半分,总是围着向瑞雪转,宁以鹤不再关心他,也不再照顾他,他觉得他们的感情随着内赫的恋爱越来越远。
沈君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空落落的。后来他失言了,他并没有去首都读大学,而是在海市选了个最好的大学去读。
他在逃避着他对宁以鹤的感情,也许是占有欲也许是年少的喜欢,但无论是什么他都做不到,若无其事的去和两人相处,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宁以鹤大学一毕业就和向瑞雪结了婚,沈居然看着他俩都是如出一辙的幸福笑容,也只能默默祝福。
宁以鹤问过他为什么没有去首都读大学,他敷衍了两句后看出他不愿说,他也不再问。
他不懂宁以鹤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他又觉得宁以鹤没有做错任何事,是他自已的问题,他的姐姐当时在谈恋爱,宁以鹤和向瑞雪在谈恋爱,那是不是只要他也谈恋爱就能明白到底为什么?
所以在顾裴追求他时他没有拒绝,给了他一个机会,也想给自已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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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然声音有些发干,“他们,为什么会离婚?”
“这我就不知道了,估计是感情不和吧。”
“怎么会?他俩当年的感情很好的。”沈居然下意识为他们辩驳。
“哎呦,人都会变得都这么多年了,没有感情了,很正常呀。”
林玉清看的很开,他认为感情都是在随着心境和处境在变的,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很正常。
可沈君然看不开,他当年就是跟在他们的身后选择了恋爱结婚,那现在他们离婚了,他要怎么办?
还不等他想明白,林清玉的手机就响了,拿起一看,是林鸣打来的,“怎么办?接不接?”
见他着急,沈居然也不再去想宁以鹤和向瑞雪的事,点点头示意林玉清接电话,万一有什么事呢?
“林玉清你在哪儿?”接起电话就是林鸣带着怒气的声音。
林玉清听他哥生气了,心里一急也不知怎么说,竟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抬头对上沈君然惊愕的眼睛,“你没跟你哥说你在温泉山庄?”顿了顿又接着说,“而且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挂你哥电话。”
“果然情哥哥就是和亲哥哥不一样了哈。”
面对沈君然的打趣,林玉清大声反驳,像是要用声音压过心里的心虚,“我没有!我之前就这样的,好不好!”
沈君然学他说话,“我没有~,我之前就这样的~好不好~”语气姿态都有模有样,把林玉清气的够呛。
又重新用更大的声音吼,“我!没!有!”
沈君然上去捂住他的嘴,他被吵的脑仁儿都开痛了,“好好好,没有就没有嘛,你不要吼啦。”
见他安分下来,沈君然松开他的嘴,恢复自由嘴的林玉清想了想又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发现我哥偷偷亲我,然后我就出来找你了。”
“具体的时间呢,大少爷。”
“…昨天晚上。”
“不对呀,这都七月中旬了,你毕业论文不是早就忙完了吗?”
见林玉清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沈君然邦邦给了他两下,他老实了,全盘托出。
“改论文的那次我是真的睡着了,是我当时的电脑在录像,没有关,我回看的时候发现的,昨天是因为我哥发现了我知道他偷亲我的事,直接来问我对他是什么感觉,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当时被吓坏了,话都说不出来一句,根本就没有答。然后我哥看我不说话,他就直接,直接亲上来了,让我好好想一想,过两天给他答复。”
沈君然给林鸣竖了个大拇指,真是勇者,面对这种小傻蛋儿确实要打直球才行,不然以林玉清的性格肯定会装作不知道,说不定和他真的当一辈子的亲兄弟。
“不对呀,你为什么会在你电脑上录像啊?你是变态吗?”
听见沈君然污蔑他,林玉清连连摇头,“我那当时不是想着记录一下我帅气认真工作的模样嘛,谁知道就刚好碰上了。”
但沈君然觉得不太对,林鸣久经商场,真的会看不出来林玉清的电脑是开着的吗?但他也没说,林玉清这小傻蛋觉得是碰巧就碰巧吧。
“那你哥怎么知道你知道了他偷亲你?”
有点绕,林玉清理解了一下才说:“我,我当时心慌,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就有点躲着他。”
此话一出,沈君然就知道这小傻蛋是怎么躲着的了,怕是和他哥一对视就猛的低头,装作看不见他,有点肢体接触都会像触电似的跳起来。
真实情况跟沈君然猜的一点不差,甚至更为夸张,林玉清已经到了有他哥在他就不下去吃饭的地步了。
不只是林鸣,林父林母也察觉到了不对,问他他也只是打哈哈。
他们放过林玉清,林鸣可不会,直接晚上就来他房间门口堵他,林玉清还以为是给他送饭的阿姨敲的门,毫无防备就把门打开了。
见是林鸣就想把门关上,林鸣直接一手抵住房门,林玉清这个小弱鸡哪是他哥的对手,直接就让林鸣进了房间还贴心的反锁上了门。
林玉清见他哥有些心虚,往后退了两步。
“你最近在躲我。”
用的都不是疑问语气,而是肯定。
林玉清心下一慌,直接就开始胡编,“没有啊,我我最近有事儿,忙得很,对,很忙的,超级忙,都没有时间下去吃饭。”
“那你告诉我你在忙什么。”
“哎呀,就是我的一点私事儿,告诉你,你也不懂嘛…”
林鸣意味不明笑一下,“是吗,私事儿,我不懂?”
抬手捏住林玉清的下巴,将他脸仰起来看向自已,“你知道了是吗?”
林玉清装傻,“什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乱说。”
“让我想想,是什么暴露了呢,你在你房间安摄像头?还是你的电脑?”
林鸣看林玉清反应,“哦,是电脑。”
不是,我都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在你在自问自答什么?林玉清心下腹诽,却不敢说出来。
林鸣何其了解林玉清,林玉清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想什么,所以“你从出生下来就注定是要和我结婚的。”
林玉清直接被他直白的话吓得三魂都没了七魄,“你,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你小时候的尿不湿都是我给你换的,奶粉也是我给你冲的,我亲手把你养大,那你作为回报是不是就该给我当老婆?”
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是回报吗?是这样回报的吗?林玉清觉得林鸣疯了,疯的很彻底。
见他不承认,更加逼近他,将他抵在墙上,一只腿插入他腿间,“玉清想清楚了吗?要不要回报哥哥?”
林玉清当然不想,立即就挣扎起来,林鸣手一抓,林玉清顿时就像个被抓住后颈的小鸡仔,一动也不能动。
“不要,我才不要当你的童养媳。”
“可是你已经被我养到这么大了,就该是我的老婆。”
见林鸣说不通,林玉清顿时就想喊人,嘴巴张大的一瞬间,林鸣就强势的闯了进来,他早就想稳住这喋喋不休的嘴了,这下刚好给他机会。
林玉清被动的承受着暴风骤雨,等到林鸣放开他,他脱了力顺着墙壁往下滑,又被林鸣重新捞起来把他放到床上。
刚好这时给林玉清送饭的阿姨敲了房门,见是林鸣打开门有些意外但还是还是把饭给了林鸣,林鸣把它端回房间放在桌子上。
看向倒在床上装死的林玉清,将他扒拉出来,又在他唇上亲一下,“饭给你放桌子上了,你好好想想。”说完就出去了,留林玉清一个在房间思考。
林鸣本意是想给林玉清几天时间缓缓,结果林玉清直接跑了,把他气的够呛,但还是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决定给他打电话,电话林玉清也挂了。
真是越发觉得这个弟弟难管教了,等他回来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当然这个收拾可不会是简单的收拾。
远在外省的林玉清还不知道他已经被惦记上了,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