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好歹还排除了个错误选项?
狗哥麻木的安慰自已,至少独角鲸是有的吧?
“你不是问他黄金瞳了,他怎么说?”
薛雅逮着机会插嘴。
“他直接让我们自行探索。”
狗哥一提起这个就烦,这破NPC动不动就恢复出厂设置然后只回复个请客人自行探索。
“但一个故事不可能完全由谎话构成,就算他说的都是假的我们也可以反推一下的吧?”
杜语岚停下手上的动作提议道。
“我赞同!”
鄄鸿立马举手支持。
狗哥摸着下巴不存在的胡子,看了琴酒一眼。
琴酒垂头摩挲着手里的茶盏,丝毫没有想要参与讨论环节的意思。
狗哥叹气。
唉,大佬不想工作怎么办。
凉拌。
“独角鲸确实是有的,这个等会儿说。”
杜语岚赶紧在小本本上记上。
狗哥咳嗽两声,又又嗦了一口茶。
鄄鸿很有眼力见的帮他满上。
“首先,可以确定闻祈他们,也就是现在的这些村民确实是从外面来的。”
“也就是说他们本来就是外来者?”
“对。”
“至于是怎么来的,这个也等会儿说,这个镇子是在个临海的地方,但不确定是岛屿还是大陆边界。”
杜语岚又记上。
“他们脑门上的黄金瞳,是原住民的,怎么来的等会儿说。”
怎么等会儿说的这么多()。
完了,讨论大会开不下去了。
“你别等会儿了现在赶紧一起说了吧!”
薛雅实在听不下去了。
狗哥尴尬的抠抠下巴,眼神示意一旁无动于衷的琴酒。
大佬,救个场呗?
琴酒挑眉,墨绿色瞳孔终于从茶盏的纹路上挪开,而后视线锁定满眼希冀的职场精英男士。
眼底带着恶劣的笑意。
琴酒:不救。
…
【玩家汪贵贤向你发起好友申请。】
【请问是否通过?】
【否】
【玩家琴酒已拒绝您的好友申请。】
【玩家琴酒已拒绝您的好友申请。】
【玩家琴酒已拒绝您的好友申请。】
【玩家琴酒已将您拉入黑名单,无法向其发送信息。】
不是?!
狗哥放弃脑内频道,继续眼神乞讨。
狗哥:算我求您?
琴酒:好处。
狗哥:…
狗哥抱紧弱小可怜无助的自已。
狗哥:你想要什么?
琴酒:你之前用的那个符。
狗哥:…可以!(咬牙切齿)
【玩家汪贵贤向你发起好友申请。】
【请问…】
【是】
【玩家琴酒已通过您的好友申请。】
狗哥:…
琴酒,你好势利。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们出生入死的革命友谊呢?!
哪去了?!!
【琴酒:记得你的符。】
琴酒无视狗哥的满脸悲愤,放下了手里的茶盏,在鄄鸿站起来之前自已添了茶。
“副本任务是什么?”
他没有直接讲,而是先问了个问题。
“找到金瞳镇的真正危机并解除!”
鄄鸿秒答。
“什么是真正危机?”
“嗯…闻祈让我们去杀独角鲸,但问话的方式肯定不止有我们这一种,这样得到的答案太浅显了,应该不是…”
杜语岚分析着分析着就没声了。
所以真正的危机是什么?
“呃…该不会是闻祈吧?”
鄄鸿挠挠头,游戏里的套路都是这样的。
琴酒没有表示肯定或否定,他问了另一个问题:
“注意的内容是什么?”
“他们和它们…两个群体?”
薛雅虽然不太明白,但她也想加入讨论。
“它们讨厌外来者…所以这个外来者,是闻祈,是闻祈抢走了原住民的黄金瞳?”
这次提出问题的是万年不出声的薛瑗。
狗哥点头。
“那么…如果副本的立场在原住民,我们真正要解决的就是闻祈和现在的村民。”
她总结道。
“那闻祈说的不杀独角鲸镇子就会被淹了是什么意思?”
薛雅觉得很头疼:“而且,就算解决了闻祈他们,那那些原住民怎么办?它们在哪?还活着吗?”
“死了。”琴酒出声:“不过…也不一定。”
“不一定?”
“是不是那个阵图!”
玩游戏的脑回路就是要灵活点。
“…什么肉身消亡,灵魂被囚禁什么的…?”
看小说的也惶不多让。
琴酒打了个响指,露出一点欣赏有能力的后辈的神色。
不愧是混书圈游戏圈的,脑瓜子就是灵光,什么情报都不知道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那独角鲸呢?”
薛雅不死心的追问。
“哈…大概算我们这次行凶的同伙。”
该死,更听不懂了。
“闻祈及其他人以非法手段入侵尕德帝尔并用秘法将黄金瞳炼化转移到自已身上。”
“他们拆了尕德帝尔的钟塔,在旧址建立教堂,企图得到宽恕,然后被困死在了这座镇子。”
“有一个黄金瞳逃出去了,那只独角鲸救了它,现在,它的报复来了。”
“独角鲸,就是这个困阵的阵眼。”
“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逃走的黄金瞳。”
“然后,杀掉它。”
除了给组织的废物们讲解任务情况和撤退路线,琴酒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了。
而且他习惯性的压着嗓子说话。
于是在突然恢复了正常的声线后不自觉的带了点琴酒自已都没察觉到的沙哑。
音色的质感是惊人的好。
即使他讲故事的语气足够死板,也能凭着这和他外貌卖相同样优秀的听觉效果让人记住他说话的内容。
“为什么要杀掉…?”
它们不是被害者吗?
薛雅总有一种她和大佬的脑电波不兼容的错觉。
“我们的任务是解决金瞳镇的危机,不是黄金瞳的。”
而且它们已经危机过了。
“如果人都没了,还怎么算作一个镇子?”
智慧生物才是一个社会群体中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单元啊!
狗哥也不是太理解琴酒的意思。
琴酒不大想解释,因为这会让他产生一种面对组织成员的无力感。
但又不得不解释。
啧,更像了。
银发的大美人有些不情愿的开口:“你们没发现,这里没有老人和孩子吗?”
哦,好像是没有。
但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众人依旧不解。
“但是我们看过的里面有…”
狗哥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什么?”
啊…琴酒好像压根就没跟他们讲被藤蔓抓走后的事。
狗哥认命的重新捡起解说员的责任。
“嗯…”
鄄鸿有样学样的摸着下巴作沉思状:“该不会是什么夺舍永生吧?他们是信的邪教吗?”
“人数,他们的人数有变化吗?”
听起来还是杜语岚的问题更靠谱一点。
“多了。”
狗哥不知道,琴酒代为回答。
“如果老人全都死了,小孩全都长大了,有可能吗?”
杜语岚在本子上写了几笔,又自已否定了这个答案。
“不对,就算老人全都死了,也不可能所有小孩子都是同一个时间段出生的,而且他们成年那么久,不可能一家都不生小孩。”
“难不成真是永生?那他们还算人吗?”
薛雅有些厌恶的皱了皱鼻子,不懂为什么会有人热衷于追求这种枯燥无味又不切实际的东西。
即使副本里的NPC对他们来说本来就不能算作同类。
没办法,实在是这种感觉代入感太强了。
每件事成功的背后都是明码标价,想要得到什么,就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可惜有些人就是想不明白,就是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已可以在将这份代价交给别人的同时还能享受成果。
她最恨的就是这种人。
没本事还想的美。
……
算不算人?
狗哥勉强咧了咧嘴,又想起那个诡谲的献祭场面和小孩眉心像是要剥离下来的黄金瞳。
当然是不算了。
如果这也能叫人的话,那他们算什么?
“不算,准确来说,黄金瞳和外来者都已经死了,这只是他们用残存的执念驱使一具木偶的结果罢了。”
琴酒勉强耐着性子解释:“金瞳镇的主体从来都不是人,黄金瞳,只是一个好用的载体。”
“真正掌控这里的,是树。”
琴酒双手环抱,左手指尖一下一下点着手臂上的衣料。
“你的意思,这座镇子是树建起来的?那这些人算什么?”
薛雅:我真的会谢。
你到底在说什么???
“首先,它们不是人,其次,我说过了,黄金瞳只是一个载体。”
琴酒不耐烦的皱起眉,手指忍不住想搭上腰间别着的冰凉器械。
好烦。
“哦——所以说它们其实是树的一部分?”
鄄鸿抛出了另一个设定。
“它们是树的一种衍生?也就是说它们的这些自主意识活动其实背地里都是被树控制的!就像…呃,机器人的核心代码?”
杜语岚立马开始完善。
虽然不知道什么树,但带到设定里一推嘛,结果都一样。
游戏/小说里都是这么玩/写的。
他们理科生最会代公式了。
琴酒的手从腰上收回来。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扭头朝楼上走。
“不是…嗯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说对了呗。”
“那独角鲸…”
“不是大姐,能不能别管你的独角鲸了,我们都出不去!”
“诶…那个…琴酒…”
你上楼干嘛?
琴酒停下脚步转身,很莫名其妙的歪了下头。
他看着楼下站着不动的几人,语气里带上了一种纯粹的疑惑:
“你们不休息吗?”
你们又出不去,现在不睡觉,等着晚上睡吗?
萌新们比琴酒更莫名其妙,晚上不睡觉干什么?
他们还担心睡不着呢!
只有狗哥顿悟了。
琴酒果然是有什么大猫化形后遗症吧!
非要大半夜的出去耍!
重点是,每次耍都没想过带他!
不管怎么说,他总比那些萌新有用点吧?
琴酒可从来没对他笑过!
几次了?今天几次了?!
那两个高中生有什么好的?
不就是脑子灵光点吗!
…
于是,狗哥自顿悟之后又水灵灵的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