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睿回到驿站,把所有的卷宗都带回来,刘季指着那堆卷宗对祁麟和林睿说道:“一起看吧,看看有什么值得注意的,韩嗣业到底发现了什么导致被灭口。”
根据资料,韩嗣业,刑州夏谷县人,四十年前,在其父的余阴之下成为夏谷县的一名捕快,因为表现优异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就被升为捕头,两年后也是因为工作表现出色,被推荐进入神捕门,在十五年前再次被推荐成为神捕门的刑州总捕至今,育有一子一女。
儿子韩朋,自小身体虚弱,是在十七岁那年与峨眉派的弟子钟南屏成婚,婚后一年,育有女儿韩佳莹,但之后一直再无所出,直至二十岁因体弱多病死亡,留下妻子以及一个女儿。
韩嗣业的妻子,因为儿子的逝世悲痛过度,没多久也死了,家中只剩下韩嗣业以及钟南屏母女,为了避嫌,韩嗣业在更加宠爱韩佳莹的同时,也更加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甚少住在家中,大多数都是住在衙门,四年前,在把韩佳莹送到峨眉派学武之后,就几乎除了过节以外,都几乎不回家过夜了。
而钟南屏的母亲名叫纪霜华,钟家原本与韩家就是世交,而且钟府也是在韩家的府邸附近,纪霜华的丈夫钟京是当今西川总督齐天生在当县令时候就跟随的师爷,一直跟在齐天生的身边,直至七年前,在齐天生担任刑州刺史的任上,因病去世,只有纪霜华一人孀居在家。
管家韩志从小就跟随韩嗣业,一直忠心耿耿,育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隔壁清辉县当捕快,小儿子无业,是一个终日游手好闲的赌徒。
韩嗣业徒弟有五个徒弟,基本上都在刑州的各县当捕头或者进入了神捕门到外地工作,一直跟随着他的只有一个叫梁赞的神捕门人。
根据所有目击证人所言,最后一次看见韩嗣业,是在两天前,一位砍柴人的口供中,当时韩嗣业正与自已的徒弟梁赞在一起,但是当时他在与梁赞好像是在吵架的样子,因为梁赞的样子很激动,而韩嗣业则是很愤怒的样子。
韩嗣业的尸体在今天早上被发现,官府马上派人去找梁赞,可是梁赞已经不知去向,现在已经把梁赞作为第一嫌疑人进行追捕了。
刘季把韩府的卷宗看完之后,吩咐林睿道:“我们必须要找到梁赞,他不一定是杀害韩嗣业的嫌疑人,但是他一定是本案的关键人物,也许他知道一些什么,可是当他听到韩嗣业被杀的消息后,心中害怕,害怕被真正的凶手灭口,所以躲藏起来。”
林睿听后,面色一变:“大人你觉得幕后黑手是谁?”
刘季摇摇头:“不知道,所以我才让白少川他们去查,查一查刑州的各个势力,包括黑白两道,还有商会,世家,势力庞大的豪族等等,韩嗣业的武功我没见过,但是神衣卫每五年都有对门人的武功测试,能通过测试的也算是一名好手了,即使不如神衣卫,也差不了,韩嗣业能当上一州总捕,肯定有他自已的能耐,能够在一名追捕老手的老巢中悄无声息地干掉他,不是一般的武林杀手能够做到,也许是大势力的杀手或者死士。”
林睿点点头同意刘季的说法,他说道:“那我马上带人去寻找梁赞,韩嗣业的死讯还没传到官府的时候,还有人看到他在衙门,等到派人去找他的时候,已经鸿音杳杳,显然他走得很匆忙,应该没带多少金银细软,跑不远的,他一个光棍,肯定会伺机回家收拾金银细软,现在应该在夏谷县郊外的某个地方躲着。”
刘季点点头:“去吧,小心点,也许我们的对手也在找他。”
话音刚落,这时一名神衣卫从外面进来说道:“禀告刘大人,白副尉在夏谷县城外向东八里的一间山神庙中,发现梁赞的尸体,被发现时,尸身还有温度,血液还没凝固,请大人定夺!”
满座皆惊!
刘季听到手下的报告之后,只感觉脑袋针刺的疼,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真让人难受,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道:“走吧,一起去看看,梁赞作为追捕老手,肯定有什么办法留下信息的,”接着他又吩咐林睿道,“你的任务改变,马上派人去打探梁赞这三天以来的行踪。”
“是。”林睿领命而去。
刘季也带着祁麟离开了驿站前往案发地点。
夏谷县东郊,山神庙,刘季赶到的时候,只见梁赞依然保持着死亡时的姿势:双目园瞪,面露惊恐地坐在庙中的一个角落,胸口凹陷,显然是被人用内力震碎心脉,当场气绝身亡。
白少川向刘季介绍道:“属下赶到的时候,尸体还有余温,但是并没有在附近看到什么可疑之人的身影,他的身体有被搜查过的痕迹,但好像是很匆忙的样子,虽然凶手把他身上的衣物都搜遍,可并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
“保护现场,不能让夏谷县或者刑州刺史府的人接触他的尸体,派人搜索附近方圆三里路,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白少川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林睿来到了现场,他向刘季汇报道:“回禀大人,属下已经探明,梁赞这几天,除了跟随韩嗣业查案以外,就呆在衙门,唯一的一次出外,说是去看大夫,我问过大夫,大夫说是他的牙齿掉了一颗,需要镶嵌一颗义齿。”
“义齿!”刘季马上想到了什么,连忙跑到梁赞的尸身前,捏开他的嘴巴,果然,在他那一排泛黄的牙齿中,找到了那颗洁白的义齿,他伸手把义齿拔出,在义齿的内部,有一个中空的部分,他拿着义齿抖了一下,从里面调出一张帛,很小,只有一根尾指那么大,刘季打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八个字:粮仓地底,狼狈为奸。
刘季当机立断:“祁麟,白少川,你们马上带人跟着我前往粮仓,不得有误。”
二人都不是泛泛之辈,目睹刘季看了帛纸后如此剧烈的反应,肯定是有什么大发现,马上就召集人手前往粮仓。
一行人来到粮仓,现在粮仓依然是由隶属西川行省的士兵把守,进入仓库中,刘季吩咐道:“祁麟和林睿跟我进来,其他人,一律离开,仓库大门由白少川带人看守,违令者,格杀勿论。”然后,他就带着二人进入了谷仓。
谷仓此时空无一物,只剩下一层矮矮的稻谷,秋收后的稻谷,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按照纸条上的说明,刘季命令祁麟和林睿一同四处寻找哪里有松动的地板砖块,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刘季就找到了一处松动的砖块,他揭开砖块,果然发现了问题:这里的泥土微微湿润,显然是新的!
刘季暗运内力,一掌打在泥土上,“蓬”地一声,泥土应声而落,露出一条通道!刘季此时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说道:“想必粮仓里面的粮食就是通过这条通道运出去的,但是那么多的粮食,光是要用人加运输加装袋,就已经是一件很大的工程了,他们又是怎么瞒过守卫作业了那么多天呢?”
此时,一名神衣卫来报告:“禀告大人,有一名韩家的下人来求见大人。”
“我出来看看。”说着,刘季就走了出去。
到了仓库大门,一个年约三十岁的男仆看到刘季,快步跑过来说道:“刘大人,不好了,我们家小姐和表小姐被贼人掳走了!”
“什么?!”这时男仆才给刘季娓娓道来,今天一早,朱诗瑶见韩佳莹的心情非常低落,便提出到外面逛逛,去散散心,不要一直压抑在弥漫悲伤的屋子里,韩佳莹知道表姐的好意,便答应了,二人一直在夏谷东郊踏青赏菊,虽然没有展露笑容,但是脸上的愁容却是消失了很多。
然而,她们正欲打道回府的时候,却被一群大汉围住,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活生生拉上了马车,跟随的仆人兵分三路,一路去驿站寻找刘季,一路尾随那帮掳人的大汉,还有一路回去韩府报信。
刘季听后,马上吩咐道:“祁麟,你带着几个弟兄,沿着通道去去寻找通道的出口,千万要记住,不能打草惊蛇,了解完全部信息之后,就马上回来禀告我,至于祁麟,你回到夏谷县,去找方伯涛,让他派人把韩府的人都监视起来,包括钟府,再派人去韩府帮忙,其余人,留守这里。”众人领命而去后,刘季便跟随着韩府的仆人前往他们的汇合地点。
前去跟踪的仆人有两名,刘季很好奇为什么这么仆人的跟踪技巧都这么熟悉,细问之下,才知道这些仆人原来都是捕快,大多都是因为受伤或者其他变故不能再当捕快,有一些无家可归的,就被韩嗣业收留下来,成为仆人,有个地方落脚,所以大多的人做事都很干练。
刘季被仆人带着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处院落前,刘季跟他们说道:“你们派一个人回去找人接应后续的人,剩下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如果里面的人有人出来,就记录下方向以及人数。”
“那大人你呢?”
“我亲自进去查探。”刘季说道。
“那大人,拜托你了,一定要把小姐和表小姐都就出来。”仆人拜托道。
“放心,我会救下她们的。”说完,刘季便轻轻一跃,翻过围墙进去了。
此时的院子中人不多,刘季身轻如燕,一步一闪身,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几名大汉的视线,来到一个小房子旁边,从房里面透出阵阵肉香味与酒味,他瞟了一眼里面,只见里面,只有房子里合共有四名大汉在边吃着肉喝着酒边聊天。
只听见一人说道:“嘻嘻,今天带回来的那俩妞,真的是水灵,嫩得都快挤出水来了,尤其是那个不会武功的,那脸蛋,像狐狸一样,那双腿,又长又直,如果被它们夹着,估计我得把她弄个三四天不下床。”
“你那小破玩意就算了吧,去醉莺楼的时候,对着那些女子,你也不过撑个两盏茶时间就出来了,还把前戏算进去了,哈哈哈哈哈。”另一人说道。
“不过你还别说,那个会武功的小妞才是宝啊。”
“你们都小声点,那是少爷看上的女人,是你们能想的吗?”最后一人说道。
“还不一样,以前少爷把抢回来的女人都玩腻之后,不都是赏给咱们兄弟的吗?迟早要被咱玩啊,说说怎么不行了?”
“放屁,这能一样吗?你来了才两年,不知道,以前少爷得手过一个,长得不比这俩妞差,可那妞也烈,被少爷操了一个多月,都还不服,后来有人偷偷把那妞给上了,结果让少爷知道了,被少爷剁了喂狗去了,那妞也被少爷杀了,我告诉你们,有一些女人,少爷是要娶回去当姬妾的,那些玩玩的就可以赏给咱们,但咱一旦越过这条红线,就等着喂狗吧。”
剩下的人一听,不禁打了个颤抖,一人问道:“那,依你看,这俩妞,少爷会拿去当姬妾吗?”
“不会,因为他肯定没这个命!”突然一把声音从几人的头顶上响起。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砰砰砰”三声,其中三人的胸口都中了一掌,当场毙命,剩下一人,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这个身穿白衣的少年说道:“你,你是谁,你,你别过来啊,你,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你们今天掳回来的那两个女孩,现在在哪?”刘季向大汉问道。
“我,我不知道啊……”
“哦,那好吧。”刘季欺身上前,封住了他的穴道,让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接着再点一处穴道,大汉瞬间面色惨白,身体犹如千虫万蚁在爬行,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脸色从惨白又变成酱紫色,样子十分可怖。
这时刘季再解开了他的穴道,问道:“现在知道了没?”汉子喘着粗气,惊惧地看着刘季说道:“嗬嗬嗬,后院,后院就是,那两位小,两位姑娘就在那个房子里,这样,你可以放过我了吧?”
刘季木然地点点头,汉子露出放松的表情,还没缓过一口气,刘季突然闪电般出手,一掌拍在他的脑袋上,汉子陷入黑暗之前,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一句:“我点头代表我知道了,可没有说过你说了就放过你。”
刘季离开房间,施展轻功,直奔后院的小楼而去,他慢慢靠近小楼,轻轻撩开窗户,往里面看,这是一处极为宽敞的房间,里面布置竟然是很为奢华,居中放着一张大桌子,上面瓜果酒品应有尽有,在桌子不远处,却是放着一张软榻。
软塌之上,一共有两女一男三个人,其中两个女人,正是朱诗瑶与韩佳莹这对表姐妹,她们的双手被牢牢地绑缚在床沿处,她们的眼眸中满是慌乱与畏惧,娇美的容颜因极度的恐惧而略显苍白,但由于嘴里被塞住达官贵人才用的起的调情口球,只能惊恐地发出呜呜的低鸣声。那被束缚住但不断挣扎的双手,在无声地倾诉着她们的无奈与反抗;而口中的堵塞物,则硬生生地阻断了她们的呼喊与求救。
而男性,约莫二十六七,相貌周正,站在软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绑缚的朱诗瑶和韩佳莹表姐妹,嘴角勾起一抹萎缩冷笑,他的目光在朱诗瑶和韩佳莹这对表姐妹身上来回游移,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欲望。正当那个男子要有所动作时,却听得脚步声响,男子皱起眉头,扭过头来,便见到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男子看到陌生人,忍不住怒道:“大胆,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说完,也不问究竟,直接从腰间取出一根长鞭,向刘季甩过来。
刘季直接抓住长鞭,用力一抖,“啊”的一声,男子的手臂瞬间麻痹,连忙松开长鞭,然后向刘季打出两枚暗器,刘季闪身避过,就在他避过的一瞬间,一股掌风从他身后刮起,身经百战的他并没有迟疑,身形一矮,来人的进攻落空,等他站稳的时候,就发现男子的身边又出现一位中年男人。
“给我杀了他!”男子向中年男人下命令道。
中年男人摇摇头道:“回禀少爷,属下杀不了他,面对这个人,属下只能自保,况且还要提防他进攻少爷,少爷你快走,迟了属下也无力回天。”年轻男子微微吃惊,这可是他爹手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在面对这个清秀的少年时,竟然说只能够自保?!但他也不是个不识时务的人,见势不对,马上跳窗离开。
刘季想追出去,中年男子拦住他,对他说道:“年轻人,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能管得住我们那么多人吗?”
中年男子指着在床上眼神迷离,自我抚慰的双姝说道,“你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救这两位姑娘吗?不如我给她们下一剂『合欢散』,你放我们走,然后得到这两位姑娘的投怀送抱,大家都好,不是吗?如果你执意要杀我们,那么你可能会面临更恐怖的报复,你自已掂量吧。”说完,他看着刘季,一步一步往后退。
刘季目无表情地说道:“想全身而退,留下一点东西吧。”说完,飞身上前,一掌打向中年人的胸口。
中年人急忙出掌挡隔,“啪”的一声,中年人被刘季的掌打退好几步,到达窗口顺势逃离,刘季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并没有追赶,等他走到没影的时候,才扭过头来,看着满脸惊恐的朱诗瑶和韩佳莹。
刘季快步走到软塌边,动作轻柔地解开两位姑娘手上的束缚,又小心地取出她们口中的口球。朱诗瑶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神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与迷茫。韩佳莹虽然相对冷静一些,但脸色依旧苍白,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刘季轻声安慰道:“姑娘们别怕,现在你们安全了。”朱诗瑶眼眶微红,声音颤抖着说道:“多谢公子相救,若不是公子,我们……真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情。”韩佳莹也感激地看着刘季,说道:“公子之恩,我们铭记在心。”
刘季微微点头,然后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他扶着两位姑娘站起身来,带着她们缓缓走出房间。院子里一片寂静,之前的那些大汉们似乎也因为刚才的变故而四散逃离。
刘季便带着二女,坐着马车将其护送回夏谷县城。马车上,气氛凝重而压抑。朱诗瑶和韩佳莹紧紧依偎在一起,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朱诗瑶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中满是惊魂未定。她时不时地望向车窗外,仿佛那些恶人会再次追来。韩佳莹虽然相对冷静一些,但她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忧虑。
刘季看着两位姑娘的模样,他轻声安慰道:“姑娘们放心,那些人不会再追来了。我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朱诗瑶微微点头,眼中泛起泪光。“多谢公子相救。若不是公子,我们……我们真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情。”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感激。
韩佳莹握住朱诗瑶的手,给予她安慰。“表姐,别怕,我们现在安全了。多亏了刘公子。”她转头看向刘季,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公子大恩,我们铭记在心。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刘季微微一笑,“姑娘们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应该做的。”
随着马车的颠簸,朱诗瑶和韩佳莹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她们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朱诗瑶担忧地说道:“那些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会不会再次来找我们麻烦?”
韩佳莹皱起眉头,“我们得尽快找到父亲被杀的真相,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摆脱这些危险。”
刘季点点头,“姑娘们放心,我会继续调查此事,一定会找出幕后黑手,为你们的父亲报仇。”
回到韩府,忧心忡忡的韩母以及纪夫人看到二人被护送着平安回家,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到韩府,忧心忡忡的韩母以及纪夫人一直站在府门处焦急地张望着。当看到朱诗瑶与韩佳莹被刘季护送着平安归来时,她们那紧紧揪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韩母钟南屏立刻冲上前去,一把将韩佳莹紧紧搂入怀中,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抚摸着韩佳莹的头发和脸颊,仿佛要确认女儿真的安然无恙。“佳莹,我的宝贝女儿,你可把娘吓坏了。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钟南屏的声音中满是后怕与心疼。
纪夫人也快步走到朱诗瑶身边,眼中满是慈爱与关切。她握住朱诗瑶的手,上下打量着她,确认她没有受伤后,才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纪夫人双手微微颤抖着握住刘季的手,眼中泪光闪烁。“刘公子,大恩大德,我们韩家上下没齿难忘。若不是你,佳莹和诗瑶不知会遭遇何等可怕的事情。”说着,纪夫人深深地弯下腰去,似要行大礼致谢。
刘季连忙扶住纪夫人,诚恳地说道:“老夫人切莫如此,救人于危难本就是君子所为。我既受皇命调查此事,自当竭尽全力。韩大人之死疑点重重,我定会找出真相,还韩家一个公道。”
与二人聊了一会之后,刘季便告辞回去驿站,等候其他人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