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大吃一惊,连忙抬头躲过暗器,同时施展轻功快速离开房顶。他一边逃离一边想到:原来这个女人早就知道自已的存在了,刚才估计只是碍于东瀛人的存在而没对自已动手,现在打发走了东瀛人就出手了,那自已刚才对她的实力估算还是有太大的错误了,自已还是小觑了天下的人。
这两掌他运集自已毕生的功力使出了十成力道。掌风出手,轰然有声,美妇人与他对了一掌,“噔噔噔”,刘季连退三步,神妃也往后退了两步。
神妃冷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大人年纪轻轻,就能达到如此的修为,妾身佩服。好久都没有人让妾身使出九成的实力了,你已经很不错了。”说完,一双玉手挥动,又全力劈击过来。
这时,神妃的掌力更加锐利,速度也更加迅猛,刘季只剩下招架之功。蓦然,神妃一掌拍到,刘季却一改格挡躲闪的打法,竟然也打出一掌与其对攻。双掌再次相击,“啪”,美妇人后退半步,而刘季却倒飞出去。
然而在飞出去的一瞬间,刘季的嘴角却露出笑容。神妃这才发现,原来之前二人对招,不知不觉之中,二人已经在海岸边上。刘季利用与神妃对掌之时的力量,拼着受内伤的代价,让她把自已打入海里面,乘机逃脱。这时美妇人走到海岸边,看着汩汩的海水,哪里还有刘季的身影。好狡猾的小狐狸,她冷哼一声,转身回去。
回到院落,神妃吩咐下人:备热水,本宫要沐浴更衣。今晚大战两场,神妃即使武功高强,也不免有些疲惫。因为她虽然武功高强,然而太久没有亲自动手了,打败刘季之后,肌肤上已经出了一层浅浅的香汗,需要沐浴休息。
泡在澡桶里面,神妃想到:自已虽然把那个神衣卫打成重伤,但是他最后的那一下对掌,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妙招。虽然身受重伤还掉进江里面,也是九死一生,他还有能力游泳回去吗?估计回到江陵城,再找到能够对付我们的人时,我们已经鸿音杳杳了……不对,游泳回去?他为什么要游泳回去?
他难道,难道还在这里?!经书!
想到这里,神妃再也无法淡定下来,连泡澡的心思都没有了,连忙穿上衣服,往自已的房中奔去。当她回到自已的房间时,发现藏在房间中的《楞伽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张纸条:美丽的神妃娘娘,经书本官拿走了,就当是你打伤本官的赔偿。
神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唤来一名属下,吩咐道:“给我在捕鱼岛每一个角落都搜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还有去江陵城中去查,去查最近来江陵城的神衣卫,到底是由谁领军的?马上派人潜入江陵城查探,看看最近什么三十岁以下的男性武林高手受了重伤。”
“是,神妃娘娘。”属下离开后,神妃独自一人呆在房间中,不知道想着什么。
的确如神妃所料,刘季被神妃击落水中之后,并没有游泳回江陵城。他现在身受重伤,就算勉强游泳回去,也会因为脱力和重伤而昏迷。等到他醒来之后,恐怕捕鱼岛上的人已经杳无踪影了,经书也会因此失去踪迹。还不如来一个反其道而行之,咬紧牙关,偷偷重新潜入捕鱼岛,看有没有别的机会,去偷回经书,再不济,也想办法留下记号,以便以后寻找。
当他重新回到院落时,正好碰上神妃准备沐浴。此时的神妃正处于低警惕戒备状态,刘季也更加小心收敛自已的气息和拉远距离,所以这一次,神妃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当他看到神妃把经书藏在自已房间的某处暗格之后前往沐浴的时候,他知道机会来了。他顺利地潜入房间并偷走经书,临走的时候还留下纸条调戏了她一下,把她气得不浅。
现在,刘季正趁着夜色,呆在岸边的一处礁石后面,泡着海水运功调息。他知道,敌人会优先排查各个房间,再找遍捕鱼岛的每一个角落,这恐怕至少需要一个时辰,看那些东瀛人跟神妃所在的势力只是合作关系,所以时间可能会更长。这段时间,让自已好好调息,蓄足自已游泳回江陵城的力量,,便离开这里。
果然,在一个半时辰后,神妃的人果然来到刘季所在的礁石之处,但是此时的刘季,已经在游回江陵城的路上了。
子时三刻,江陵刺史府门口,昏昏欲睡的卫兵突然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年轻人向他们走了过来,正准备喝问,却发现自已已经被人用匕首抵住腰部,只听见年轻人拿着一个腰牌对他说道:“神衣卫四队少尉刘骏,求见南府尊,有要事禀报,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快带我进去。”
迫于死亡的威胁,卫兵只能被刘季架着进入府邸。卫兵喊醒了睡梦中的小厮去叫醒正搂着小妾睡觉的南信昭。一脸愤怒的南信昭听到是刘季的深夜求见,知道肯定发生了大事,连忙穿上衣服前往会客厅见面,但是当他赶到会客厅时,刘季已经昏迷过去了,只留下一句话:神衣卫任务完成,小心东瀛人!
第二天的午时,刘季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已正躺在一处房间内,身边站立着一绿一黄两名美婢。美婢见到刘季醒来,连忙说道:“大人你醒来了?老爷吩咐过,要奴婢伺候大人作息。”
刘季问道:“我睡了多久?”左边的绿衣美婢回答道:“昨晚大人子时被送到这里,现在已经是午时了。”“哦对了,本官有事情想找你们家老爷,麻烦姑娘通报一声。”
右边的黄衣美婢又回应道:“我们家老爷,今天一大早就出去,好像是因为什么公务,特地吩咐奴婢金兰以及绿柳妹妹二人好好伺候大人。”
“本官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南府尊,现在府衙之中有谁能做主吗?”
金兰答道:“现在府衙中好像还有赵长史,其余的人都跟随老爷出去了,大人如果需要的话,奴婢可为大人代为通传。”“那麻烦金兰姑娘了。”
“那柳儿,你去前堂通传一声吧,我在这继续伺候大人。”“嗯。”绿柳幽怨地白了金兰一眼,转过身子便离开了房间。
他现在时间紧迫,要尽快查清楚东瀛人与那位神妃所属的势力到底有什么阴谋。于是也不理金兰,自已坐在床上运功调息。
一刻钟之后,绿柳带着一个半老头子进了房间,向刘季拱手道:“老夫赵德峰,见过刘大人。”一州的长史是正六品,与刘季的神衣卫少尉正好相当,但是刘季是京官,天子近臣,南氏以及赵王相当看重的人,所以赵德峰也恭敬地向他行礼。
“赵长史太折煞子业了,长史是老者,子业作为后辈,理应先行礼,不过事急从权,长史大人,子业想问一下,南府尊今天离开了府衙是所为何事?”
“刘大人,南府尊说,昨晚刘大人拼死完成任务归来之时,说了一句‘小心东瀛人’,府尊就把此事放在心上了,连夜派人打探。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汇报:今天举行的武林大会中,出现了数十名东瀛人,听说是‘东瀛武神’武藏五轮剑庐下的徒子徒孙们,府尊生怕出了什么意外,便亲自带着五百精兵前往大会城外的归燕庄。”
刘季一听,大惊失色,说道:“不对,昨晚,我在捕鱼岛,看到的,可不止几十名东瀛人,捕鱼岛上起码有上千的东瀛人隐匿着!”
“什么!”
“糟了,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赵长史,快,派人通知南府尊,武林大会上的东瀛人,都是幌子来的,真正的主力,可能目标是江陵城!”
刘季话音未落,一名卫兵匆匆忙忙地跑进房间向赵德峰说道:“不好了长史大人,海滩那边,有一大批的东瀛海寇突然上岸在城外杀掠!”
赵德峰闻言,大吃一惊:“啊?这,传令下去,派人通知南大人,让大人马上班师回援,让江陵县令县尉,点齐能够动的兵马,随本官去清剿贼人!刘大人,你重伤未愈,好好休息,本官先行告辞。”说完,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房间。
刘季看着赵德峰的背影,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旁边的金兰问道:“刘大人,你怎么了?你担心海寇攻进来吗?”
刘季并没有看着金兰,他喃喃地说道:“怕倒是不怕,只怕这个只是局中局,怕的只是两次的调虎离山,金兰,绿柳,帮我备一辆车,我要去驿站。”
“但是大人你的伤……”
“不碍事,麻烦你们了。”
“是,柳儿你去备车,我伺候大人更衣。”金兰吩咐道。
说完,二人便分头行动,在金兰的伺候下,刘季很快就整理好自已。此时马车已经备好,别过二位略带失望的美婢之后,刘季就急匆匆地坐着马车回驿站。
回到驿站之后,带来的六位神衣卫领队,只有两位在驿站,刘季就下令,放出召集令,命令所有在城中工作的神衣卫马上回到驿站。
没多久,天上就出现了一朵彩花,正是神衣卫的召集彩花。而本来就正驻扎在浙州的神衣卫,由于武林大会的原因,都悉数前往归燕庄,只剩下寥寥十人在守卫。看到彩花之后,知道是京城来的同僚发出召集令,所以便没有前来。其余的人,都在三刻钟之内,全数召集完毕。
刘季问道:“这几天你们有没有人在打探的过程中,看到东瀛人?”
其中一人回答道:“回禀大人,属下前天下午在醉月楼见到两名东瀛人,虽然他们的穿着打扮与一般大晋平民无误,但是他们说话的语调以及腿部的怪异令属下判断出他们并非大晋子民。”
“醉月楼?”
“还有逢春茶馆,也见过东瀛人。”
“还有……”
听着下属们的汇报,刘季的脑海中就在慢慢组织,一幅江陵城的地图,每一个东瀛人所出现过的地方,都会在地图中点亮。到了最后,他睁开眼睛,说道:“果然,城外的东瀛人还有归燕庄的东瀛人都是幌子,真正的杀招在刺史府!”
“啊?刺史府?大人,你是说东瀛人要攻打刺史府?这不可能啊?这时的城门已经关闭,进入江陵城的水路肯定也被江南水师封锁,单凭那十几二十个东瀛人,能成事吗?”
“昨晚,我就在捕鱼岛,看到了上千的东瀛人,现在城外的东瀛海寇,恐怕只是从外面海岛过来佯攻的部队,而真正的精锐,恐怕,现在已经整装待发,进攻浙州府衙了!”
“那大人,我们该怎么办?”此时,一名驿站人员从外面飞奔进来喊道:“不好啦,刘大人,外面,城内有数名东瀛人突然出现,在大街上遇人杀人,一直向刺史府衙杀去!”
刘季当机立断道:“我们的任务,本官在昨晚已经完成了,现在的事情,变成,阻止东瀛人进攻江陵县衙以及浙州刺史府!”他派遣两名轻功绝佳的部下,分别先前往刺史府以及县衙报信,让他们先做好准备。然后又在脑海中,找出最佳的截击地点,带着其余的人,直接前往。临行之前,他吩咐一名驿站官兵,让他到城南的刘府,向管家报信,一定要藏好,千万不能出来,他担心岳氏母女出事。
此时的江陵城的大街上已经是空无一人了,刺史府接到报信之后,马上派人安排好守卫严阵以待。然而,只有几十名护院的刺史府衙,真的能抵挡得住东瀛人的攻击吗?
没多久,随着密集的脚步声,一大群东瀛人提着武士刀,直奔刺史府而来。正当他们要攻打之时,突然从旁边的小巷中,走出二十余人,领头的是一名白衣的少年,正是刘季所带领的神衣卫!
刺史府中的不少人都认出了刘季,都在高喊:“多谢刘大人!”刘季看了一眼东瀛人群,看见领头的,正是昨晚与神妃交过手的斋藤!
斋藤轻蔑地看了一眼神衣卫,又看了一眼刘季,笑着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衣卫吗?我看不过如此嘛,竟然让你一个毛头小子带领,真是大晋无人啊。”
刘季冷笑道:“哼哼,斋藤先生,你在笑天朝无人?有没有人你自已心里清楚啊,你身为你们这帮所谓精英的领头,却还不是打不过大晋的女人吗?还有,你问问你们的治部卿九条德明大人,看看他是怎么回答你的?”
斋藤目光一凝:“九条大人?你?你就是那个刘骏?昨晚潜入捕鱼岛的是你?”
刘季微笑着看着他,没有回答。
斋藤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刘子业,你昨晚潜入捕鱼岛,被神妃打成重伤,不好好休息,竟然来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大人!”
“大人,你……”
刘季摇摇手道:“没事,本官好着呢,对付这只斋藤,绰绰有余。斋藤先生,本官问你一件事,以往东瀛攻打沿海县城只是为了掠劫,今日怎么吃了熊心豹子胆,来进攻治所,攻打州府衙了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起一枚铜钱,弹指一挥,“啪”的一声,打在一名想掏暗器偷袭的东瀛武士,武士当场死亡,血从额头缓缓流下。接着刘季拔出长剑,大声说道:“有本事就过来,本官就在这里,尽管过来啊!”
刘季的恢复内伤的能力比一般人快一些,但是他离受伤仅仅过了六个时辰,还在恢复中,功力只有原来的四成,也不能大动干戈,所以他只好拖延时间,依靠手段震慑着这群人,等到南信昭带兵回到江陵就好办了。
斋藤冷笑道:“哼哼,刘骏,你不用虚张声势,本座知道,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无需装模作样拖延时间。实话告诉你吧,去归燕庄的那些人,乃是本座的师兄,武功不比本座差,现在,估计那里也是乱得翻天了吧。”
“哦?师兄?想不到,斋藤先生也是东瀛剑庐的人,‘武神’门下,什么时候开始自甘堕落,与海寇混在一起了?让我想想,你姓斋藤,想必就是武藏五轮手下的‘剑庐三十六本刀中的第二十七位的斋藤长惠了。
“想不到本座的名号,连大晋的武者也知道,不甚荣幸。”
“哼,四方高手的门下有点名气的人的资料,都在本官的脑海中。不过一直以为,武藏五轮的高徒应该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结果,你知道吗?昨晚你的作战伙伴告诉我,她跟你交手,只使用了五成的实力,她与在下交手,却用了九成的实力,看来,‘东瀛武神’的门下,也不过如此嘛。”
“你找死!”斋藤长惠被刘季彻底激怒,他拔出长刀,怒吼着闪身上前,直取刘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