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辞觉得自已全身都软绵绵的,整个人都懒懒散散。他眯着眼睛坐在梳妆台前,打量着窗外的景色,阳光温和,晨风清冽,他第一次觉得人间真的有这么好。
苏木张站在他身后,替他把长发梳的光滑。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带着那个灵魂特有的味道。苏木张将他的头发全都束起在脑后,依然梳了他最常梳的马尾。
“嘶。。。”解辞感觉头皮一紧,吃痛轻呼一声,从悠闲惬意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弄疼你了?”苏木张赶紧松松手中的头发,关切道。
“这不是梳好了?你还揪我头发做什么?”解辞扫了一眼镜子,才发现头发早就已经扎好了,还带上一顶小巧精致的发冠。只是苏木张手中还攥着一小绺头发,从镜子里看不清他在做什么。
苏木张笑笑,并不答话,只是手上松了劲却并不停下动作。
解辞也不催他应答,就还是呆呆地坐在那,由着苏木张拿着头发绕来绕去。
“你看。”苏木张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颇有些自豪地把那一缕头发拿到前面给解辞看。
那缕头发被他编成一条细长的小辫儿,最末尾坠上了一颗红玛瑙,在满头黑发中间格外醒目。
“这是。。。这颗珠子和你耳朵上是一样的?”
“是啊,”苏木张笑的更开心了,“喜欢吗?”母亲的这一对耳坠子他已经珍藏很多年了,只是这么多年来,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母亲,该如何看待父亲,又该如何自处。现在他心中的包袱终于放下,除了小伍之外也终于有个人愿意与自已站在一起,他希望母亲能看到今天的自已,也希望母亲能认可自已身边这个人。
解辞点头,这才明白苏木张大概为了编这一条小辫子,在背后偷偷练了些日子,方才因为动作不熟练加上心里激动才扯到了自已的头发,让自已提前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只是,”解辞摸着那颗珠子,问道,“你要把珠子给我,为什么不也像刚刚那样穿在耳朵上,编这么一条头发倒也是为难你了吧?”
“我可舍不得你受这个疼。”苏木张俯身,从背后环抱住解辞,哼哼道,“倒是你冷血无情,狠得下心给我生生戳个血窟窿出来。”
解辞见苏木张挂在自已身上哼哼唧唧,腻腻歪歪,一副小怨妇模样,心中觉得既好笑又委屈,拍拍他的头问道:“那你如今可是错失了报复回来的机会了。”
“所以你要额外补偿我些别的什么才行。”苏木张在解辞唇上轻啄一下,终于认真道,“这身体不是你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来替他报仇自然不能随意伤害他的身体。伤过几日就好了,耳朵上的洞却是一直带着的。等我见到你真容的那一天,再在你的身上做些标记也不迟。”
解辞看着苏木张仍然红肿的耳朵,突然也有些心疼了。他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它,又怕弄疼苏木张,最后只能伸出手指轻轻碰一下他的耳垂,却被苏木张捉住了手,狠狠吻了下来。
人生匆匆几十载,这样看来,确实是短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