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解辞被士兵们训练的声音吵醒,晨雾还没完全散去,他搓了搓自已的脸,昨天挨打的地方还有些疼,提醒他赶紧去大帐里找苏木张谈谈。
解辞来到苏木张的帐子里,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人,一转身遇到小伍正路过这里,往练兵场走去。
“苏木张呢?”
“王爷今早带兵走了,你昨天没来找他?他没有告诉你?”
“带兵?去哪?”解辞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昨天对战,南军慌忙撤退回山里,王爷打算先歼灭一支部队,以山为掩护与其他南军对抗,所以趁清晨带兵突袭。”
解辞突然觉得头皮发麻。他隐约记得西路扎营,听两个军官暗暗商讨过,若北军进犯,便以解辞所在的一小支部队迎敌,给对方造成不堪一击的印象后退回山中,这样再以这支残军为饵,依据山谷地形,待北军起兵打算歼灭残军,占据山中有利地形时,便可以西路主力抢先一步将北军围困在山谷中,一举歼灭。
如今苏木张竟当真咬了这个饵!
“他带了多少人?”解辞抓住小伍的胳膊,急切地问他。
“几千人吧。”小伍不明所以。
“走了多久?”
“一个时辰。”
解辞暗暗盘算,他不熟悉地形,没有把握自已能不能追上他。
“给我一套北军的轻甲,再给我一千人,还有兵器!我得去追他。。。有埋伏。。。”解辞一边说一边解下身上的铠甲,“离这里最近的营地是哪,要多久能叫来支援?”解辞不知道这次对方的埋伏会有多少人,但如果是南国整个西路战场的主力,人数定然不会少,自然是早做打算的好。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小伍见解辞不住的忙活,不禁也着急起来。
“残军退入山中不是不得已而为之,是早有埋伏,我所在的那一小支军队本就是牺牲品,是饵!”
小伍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全身血液逆流,来不及想别的,立马按解辞的吩咐去办。
营地门口,小伍牵来素光,看着解辞身披北军轻甲上马就要走,小伍也飞身上马想跟上去。
“你做什么?”解辞停下,转头看着小伍。
“我和你一起去,王爷有难,我怎么可能什么也不干。”
“事发紧急,我也不知道南军会准备多少人在那里,如果有什么差错得有个可靠的人在后面接应。”解辞看着小伍,语气不容置疑,“你得在这,无论是去请支援,还是接应我们,这里我只认得你,在我眼里只有你在这才可靠。”
小伍知道他说的不假,转身对调来的一千骑兵吩咐,将调配权交到解辞手里。原本还有几个人认出解辞是昨天被揍的那个南军,刚要抱怨几句闹闹情绪,解辞甩下一个眼神就策马冲了出去,他可是一刻都不想再耽搁了,如果苏木张真的出了什么事他难以相信自已会有多难受。
一路跑到蜿龙山西口,解辞一个人都没看到,他的心已经冷下来许多,他知道苏木张应该已经进了山谷里。他吩咐手下五百人从一条裂谷绕行,在山间隐匿踪迹而行,待看到部队时就伏在林中,直到自已带人来攻的时候再借山林掩护造势,不求当真重伤敌军,只要乱了对方阵脚,能把自已人救出来就好。
解辞自已则带剩下的人从山口直入山中。忽然,一阵喊杀声借山谷回声传来,解辞赶忙策马冲去,正见两侧山谷上南军如山洪般冲下,人数之多,看得解辞心惊胆战。他让手下吹响冲锋号,挥舞手中北军大旗,冲至包围圈时山上北军军旗竖起,呼声震天。
南军不想自已身后还有敌军暗袭,一时之间冲锋的阵势有些犹豫。解辞取出小伍的弓,两箭射翻南军两匹冲在最前面的战马。苏木张回头看见解辞,眉间的郁结终于散开,下令撤兵。
一行人冲出山谷,南军意识到受骗,在后面紧追不舍。解辞下令北军东西向分散,呈战线样向北跑。苏木张不明白他是何用意,但也让手下士兵依令而行。终于,在山北的平原上跑了一阵,前面大军迎面而来,打的是北军沈家的旗。
“掉头围上去!”
原本还在逃跑的几千人向东西分散,迂回地往南边形成包围之势,沈氏的大军压过来,直直地冲进追来的南军队伍里,南军此时再逃已经来不及了,落在了北军的包围中,死伤惨重。
眼见已是必败之势,南军小将还是拼死抵抗,拼死挣扎总归是要更勇猛一些,几招之间竟将苏木张逼下马来,眼见下一刀冲着苏木张要害砍去,解辞搭箭射向他双眼,逼得他侧身躲闪,解辞趁着这个间隙拉苏木张上了自已的马。
又是一次凯旋。
沈氏的军队还在清点战场,解辞这个“假将军”便先一步往大营走去,顺便掳走了北军的慕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