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裘正阳叩头高呼,“请您收下弟子吧,哪怕只是为了将师祖的本事传下来,弟子愿效犬马之劳,在师父身边当牛做马,替父亲赎罪。”
“我有自已的徒弟,要你做什么?”解辞真诚发问。
“世侄,你接下来要去哪?还请世侄将犬子当个侍者留在身边,我今日不死,定然继续救济百姓,找机会替叶子报仇!你若还有气,尽管向我撒来,要打要杀随你心意。”
解辞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现在看来,这个事情最大的幕后黑手就是朝廷和周家,归根结底就是朝廷腐朽,周家自私,才造成这一场惨剧。谁说过,覆巢之下无完卵,周家好办,朝廷却不好办。
“裘伯父,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您也不必这般要死要活。既然是被蒙骗,就趁着还未入土的时候好好赎罪吧,幕后另有其人,不要放过他们。”
解辞退回座位上坐下,决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好好谋划后面的事情。
裘克简见解辞默认了裘正阳的拜师请求,心情终于略略平复下来,重新坐回去。问过解辞最近的情况,关心了他的境遇,又疑惑起来:“你既然就是风絮世侄,看上去竟与通缉令上一点都不像,怎么是一副风尘仆仆的中年人模样。”
“我若还是之前的样子,一路上恐怕被杀了无数次了。”
“你是当真把脸给毁了,还是易容?”
“明日伯父便能见到通缉令上那张脸了。”
裘克简明白他的意思,叫人去把嵬土坡上下所有通缉令都撤下。在这一片地方,裘家虽不是官儿,但政府里真正的官员说话远不如裘克简的话管用,州府说话都要看裘家的脸色。
第二天,解辞带着胡靖以真容来拜见裘克简,刚说了两句话,裘正阳来了。
裘正阳一进门,见两人站在父亲面前,一人将头发在脑后束成马尾,戴一顶简单的素冠身着蓝色短打,身材匀称修长,背影自有一番风流。另一人将头发挽成发髻,以一支素银钗子固定,身穿绛红色衣服,身高略矮,身姿还是少年的样子。
裘正阳来到父亲身边请安,再抬头时看清二人面容,一双眼睛就像是吸在了胡靖脸上,再也拔不下来。
胡靖的脸从来都是只应天上有的绝色,单单站在那里就足以引得街上众人驻足而观,如今他在解辞身边有说有笑的烂漫模样,直把裘正阳看得双眼放光,觉得全身骨头都要酥了。
“你的发髻有些歪了。”解辞注意到裘正阳的目光,瞪他一眼,见他还不知收敛,便借口为胡靖扶正发髻侧身挡住裘正阳的视线。
“靖儿,我们去城里转转吧。”
解辞向裘克简辞别,要带着胡靖出门去,裘正阳连忙追上去问道:“我与师父同去!”
解辞停下脚步:“你留在这里调息。今日要耍剑花千次,爬墙跳墙千次,步子跑上百次。”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剩下裘正阳一人愣在原地,隐隐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