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璇勉力压制心中的愤怒,平静道:“哪儿有儿子打母亲的,这要是传出去,一个不孝的罪名,承哥儿别说前程,连命都保不住。”
“夫人怎么会舍得承哥儿受一丁点儿委屈呢?自然不会往外说。”陆容暖放下茶盏,认真道:“半个月后就是承哥儿娶商大小姐的黄道吉日,承哥儿寻死觅活呢,为了防止承哥儿离家出走,爹和老夫人将承哥儿关在屋子里了。呵呵,你要去看吗?痛打落水狗这种事,可是很爽的。”
陆容璇哪儿有精力去痛打落水狗?她的任务又失败了,要尽快弥补。她道:“真正痛打落水狗这种事,半个月后的婚宴才是大戏呢,现在就先不去看了。”
她停了一停,漫不经心道:“也幸好李贵妃平安无事了,否则皇上还不知道多心疼呢?就因为李贵妃病得重,皇上心情不好,这大半个月里,爹都被骂了七八次。”
“这一次也的确凶险,不过那么多太医围着呢,又有什么关系?”陆容暖好笑道:“只可惜李贵妃却认为这是佛主保佑,已经决定要去相国寺拜佛谢恩了,呵呵。”
陆容璇心中一横,她已经拖了好久还没完成任务,而经此一事,李贵妃只怕短时间内不会再举办宴会,她也就没有进宫的机会。那如今相国寺拜佛,可谓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陆容暖走后,陆容璇叫来桃枝吩咐,将剩下的晚饭放好,不要丢了。
三天后的下午,陆容璇带着存了三天的剩饭剩菜前往黄氏的玉春堂,笑容满面道:“我听丫鬟说,夫人最近很没胃口,今日一整天了,一口饭都没吃。哎,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夫人,还请用饭吧!我亲自伺候你用饭。”
黄氏冷笑一声,翘起二郎腿,意气风发地看向陆容璇,“你也只配伺候我。”
原配之女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在她面前做小伏低?可她看见陆容璇揭开盖子,几个官窑瓷碗中的饭菜都长出一寸多长的霉时,狠狠吓了一跳,猛然站起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陆家喂狗的饭菜都是新鲜的,这种都长霉了的饭菜狗都不吃。”
陆容璇笑道:“狗都不吃?呵呵,托夫人的福,让庄子上的人虐待我,这种饭菜,我在庄子上时还想吃都吃不到呢。毕竟人只有先吃饱,才能考虑吃好这个问题。”她的筷子夹起一片肉,不但长霉,还有白色的蛆在蠕动。
黄氏当然不肯吃,可陆容璇力气比她大,硬逼着黄氏吃进去三块肉、两口饭,恶心的黄氏一个劲儿呕吐,对陆容璇破口大骂,而且骂得极脏,就算是村里泼妇的嘴也比黄氏干净。
“没人要的小娼妇,跟你那个早死的娘一样下贱,只会找我麻烦给我添堵,你在我面前跟条狗一样,竟然敢对我大不敬!我是你嫡母!你敢这样对我,逼急了,我把你卖窑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