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汁=粪水。
“大胆,莫家主什么身份,你竟然敢给她灌粪水!”
“粪水怎么了,说不定一灌进去,虫子闻着味就跑了呢,以前没人用这方法,是因为他们怂!”
“我比较勇敢,让我来!”
两伙人正争吵着,忽然注意到楼上多出来三人,其中一位顶着黑眼圈,眼中含怒,就是他们此行的患者。
“莫夫人!”
“刻不容缓,我们开始吧!”
男人兴奋地高举手中密封的水杯,用膝盖想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许夜身旁,积怒已久的莫霜爆发了:
“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她之所以生气,不只是因为他们那些完全不可行的蠢办法,更多的是男人竟然口误,将自已喊成了“莫夫人”。
她还没结婚呢!
一声令下,佣人们将两伙人赶了出去。
“唉——”
莫霜扶着楼梯,经这么一闹她的头更痛得厉害,绝症的阴影笼罩在脑海,她感觉到自已坚持不过今晚了……
“我们开始治疗吧。”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有力的声音响起,莫名地让人安心。
她转过头看去,发现媚骨挽着的那个男人,正看着自已的眼睛,眼神坚定。
是的……这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媚妃松开手,过来扶着她。
三人重新走回走廊,许夜跟在后头,脑中思索着接下来治疗的流程,他必须万分仔细,因为任何一个差错,都会导致她精神崩溃!
“……什么这么香?”
鼻尖翕动,许夜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已已经进入了莫家主的闺房,里面充斥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
“所以你的办法是什么呢?”
落地床床沿微陷,莫霜坐了下去,叉起二郎腿问道。
许夜:“脱衣服。”
莫霜:“?”
双方都是理智的人,所以误会没有加深,她只是皱眉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需要你进入深度睡眠状态,这个过程必须放轻松,所以你得脱了这身,换上平时自已睡觉的衣服。”
许夜的眼里没有任何轻佻,有的只是医生对待患者理性。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想的。
接下的治疗跟打仗一样,都打仗了谁还管你那么多?
当然了,基本的避嫌还是要有的,许夜转身,“我去外面等你换完,顺便要准备……”
“不用了。”
出乎意料的是莫霜拦住了他,“让医生出去算什么话……要准备东西的话就在这准备吧,你转过去就行。”
男女之别什么的,先放在一边。
许夜闻言点点头,
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将携带来的大纸袋放上茶桌,这是他之前当着媚妃的面,从【噬神空间】取来的。
她不知道空间的事,但没有过多惊讶。
与此同时,身后响起细细索索的换衣声……
不一会儿,
有人悄悄走到身后,朝他耳垂呼了一口热气——媚妃提醒他可以回头了。
许夜转过脑袋,有些意外地看着莫霜。
这名位高权重的莫家主,只穿着纯白的内衣裤,拥有马甲线、腹肌的好身材暴露在他面前,看来平时她有在锻炼,而且喜欢穿得凉快睡觉。
想想也是,总不能穿盔甲吧?
“嗯~”一旁的媚妃手背枕着脸颊。
目光看着他的眼睛,又转而看向好闺蜜,在二者间观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些是什么?”
莫霜坦然地走过来,注意到茶桌上多出了文件袋之类的东西,共有16份之多。
她瞬间想到了关于【食梦魇】的病例,不多不少,刚好也是这个数!
“难道?”
不由自主地翻开了第16封,里面果然是病例单,资料和她之前查到的一样:
第一张是照片,上面是位黑色短发的瘦小男孩,头发后梳,郁郁寡欢……
最新的一例发生在九年前,
照片上的患者是一位九岁的小男孩,名叫“银”,是个孤儿,五岁丧父、八岁丧母,住在瑶光城的一家福利院内。
可麻绳专挑细处断。
那时的他常做噩梦,最后多方查找,竟查出脑中出现这个罕见的序列,有人叫它“病”,有人称之为“毒”……
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食梦魇】一旦沾上,无药可救!!
“所有人都宣判了他的死亡……但我听说,最后有人带着他离开了,据说是找了什么法子,有希望能够救活。”
莫霜沾上后第一时间派人前去寻找,可却毫无线索,只得到一些传闻。
“传闻带走他的是一名老鉴序师,身份神秘,身边还带着十一岁的少年,好像姓‘许’。”
许夜:“其实叫作‘许夜’。”
他曾靠自已的天赋拜入师傅门下,鉴序的本领也是从哪学的,听闻有【食梦魇】现世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是你?!”
莫霜震惊地看着他,没想到托人千寻万找的神秘人竟在眼前!
回忆起当年的经历,许夜说:“我们研究了很多古籍和以往病历,以及前人留下的宝贵经验。”
“最终我们找到了方法……”
“方法?!”
那个无人可破的绝症,他竟然找到了方法!
生存的希望就在眼前,莫霜激动地抓住许夜的肩膀,俯下身子,眼里血丝扩散,希望能得到好消息!
“方法就是入梦根除。”
许夜继续说:
“我们发现【食梦魇】以人的噩梦为食,所以决定从这方面突破,最后研得了一术——【入梦术】。”
这是一个他们苦心研究,针对序列176【食梦魇】的技能。
可以精神进入患者最深层次的噩梦,只要破解了心魔,失去养分,它就会自动离开宿主。
“太好了!”
听到办法,不等他说完莫霜便亢奋起来询问,手上摇动的动作更猛了。
“等…我……说完。”许夜的脑袋晃成波浪鼓,话都说不利索了。
“抱歉。”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已失态了,但这不太能怪她,多日未眠造成的精神紧绷,正渐渐让她失去理智。
道歉着松开手。
她问出了现在最好奇的问题:“那个男孩……他活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