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我有些不舒服可以先回去吗?”
宴会厅门口沐宁捏着衣角,有些无措的看着席思言,他不想去。
每次这样的宴会他们都会为难他,嘲笑他。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话里的意思但是这两种行为本能的会让他很不舒服。
“沐宁,你又作什么?别忘了当初你们是怎么说的。”
席思言皱着眉,很明显他对这眼前的人非常不满。
沐宁低下头没有说话,不可以惹阿言生气,否则下场会很惨。
席思言看着沐宁不说话的样子眼底的不喜更深,他最不喜欢眼前的人动不动就装可怜。
所以也没再说什么转过身进了宴会厅里。
沐宁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上去,他向来不认识路要跟着阿言如果走丢了阿言大概不会回头找自已。
二人进入宴会厅毫无疑问的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众人看着席思言身后的沐宁都是互相挤眉弄眼。
“看今晚又有好玩的了。”
一个纨绔子弟模样的男子撞了撞好友的肩膀。
沐宁脑袋有些不好,每次宴会大家都会戏弄他,而这种行为席思言往往会当做没看见或者饶有兴趣的在旁欣赏。
一来二去戏耍沐宁就成了讨好席思言的一种手段,各大纨绔子弟都乐此不疲。
“这席大少也是够狠心的,怎么说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就这样让人欺负他脑子不好?”
旁边的好友把手边的酒杯拿起来在嘴唇上轻抿一口,语气里不见丝毫同情。
“当年席大少为了和家里置气扬言要娶男妻,过了不久这沐宁就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里。”
纨绔公子一副内行人的口气,趴在好友耳边。
这件事是整个圈子里的禁忌,任何人都不敢在席思言的面前提起。
因为这件事席思言不得不娶了沐宁,并且向沐宁的舅舅要了一个亿的彩礼钱。
好友点了点头,心里对沐宁的印象也差了几分,他们这种圈子最不喜欢就是逼宫上位的。
“看不出来,这沐宁看着不太聪明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心眼。”
另一边
席思言已经去与各位老总谈笑风生,只有沐宁留在了这群纨绔子弟的聚集地。
“沐宁好久不见。”
席思言的狐朋狗友在旁边边笑边和他打招呼,这群人经常和席思言在一起也经常欺负沐宁。
沐宁记着和他打招呼的人,曾经就是他在雨天拿走了沐宁的雨伞然后在旁边开着车看着自已从大雨里走回席思言的别墅。
那次沐宁在床上烧了好几天让他本就不大聪明的脑子更加严重。
所以沐宁不敢得罪他,看他和自已打招呼捏着衣角的手微微抖了抖。
“喂,老子和你打招呼你耳朵聋了。”魏隆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一脸痞气的看着他笑。
“没...魏少好久不见。”
他畏畏缩缩的样子无外乎助长了他们的气焰,魏隆走到他面前,用手扶着他的肩膀。
“怎么还没有把席大少哄到手啊?我说你这心机不行啊。”
他说着回头看他身后的一群人,各个都是一脸玩味。
魏隆身边的小弟也开口帮腔:“要不我给你找几个姐妹兄弟好好学学。”
沐宁傻傻的在那站着,似乎对他们这些话早就免疫了一样。
在忍一忍,忍一忍阿言就会带自已回家了。
想到阿言沐宁神态略微放松了些。
明明是高档的宴会厅里这些纨绔子弟却做着这样的事,今天所谓的宴会算是席思言自已圈子里的庆功宴。
他刚刚扳倒了席家的死对头,带领席家更上一层楼,把京都的各大豪门远远甩在身后。
在这样的宴会里知道他对沐宁态度的众人当然没有人会说什么。
沐宁的眼睛时不时的会看向席思言,想着他什么时候能向自已看过来。
或许是感受到他的呼唤,席思言真的向他的方向走过来了。
他拿着一杯红酒,面带浅笑亦如他初见时那般温柔。
沐宁呆呆的看着他,自从他们结婚之后阿言就再也没对他露出过这种微笑。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已做错了什么,只记得自已一觉醒来来到了阿言的房间里。
见过几次都很温柔的阿言变得冷冰冰的,自那以后阿言就再也没有给过自已一个笑脸。
他隐约知道是那件事自已做错了,所以阿言生气是应该的。
席思言来到他们面前.皱起了眉头。
“你们说就说,别把我扯进来。”
很明显对于这些人说的什么拿下之类的不是很高兴。
那些纨绔敢为难沐宁可不敢对席思言说什么,看他过来早就收起了嘻笑的模样。
“席总是我嘴贱,您别往心里去。”
魏隆弯着腰陪着笑脸,揣测着席思言到底是因为自已说到他而生气,还是因为他和沐宁的关系有所缓和看不得自已这样对沐宁。
沐宁呆呆的看着席思言,却看见跟在原本站在席思言身后的助理拿的刀像是要捅向他。
很多人的眼睛都跟着席思言所以在助理拿出刀的那一刻大家都看见了。
遵循人最本能的反应众人都是下意识躲开。
而这时沐宁却推开席思言挡在了他面前,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当席思言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时,沐宁已经满手是血的捂着伤口倒在那里。
众人看助理手里已经没有武器才一起出手将他制服。
“沐宁,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席思言现在有些懵,他没想到一直被自已讨厌的沐宁会豁出性命替自已挡刀。
被制服的助理此刻红着眼看着席思言:“席总,没用的那把刀我涂抹了剧毒。”
席思言反应了一会让人控制住助理自已先带人开车去了医院。
车内血腥味在席思言的鼻尖环绕,加大了他的恐慌,。
他安慰着自已,沐宁不会有事的那么多次病重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会一样。
这次他好过来自已会对他好些不会再让他任人欺负,就当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阿言,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阿言的房间里。”
沐宁艰难的说着话,尽管这样的话他已经说过好多次了。
他现在能明确感知到自已的生命正在流失,他不想再被阿言误会。
阿言是唯一给过自已温暖的人,当初自已被表弟欺负是阿言救了自已。
“好,你先别说话等到医院医生一定会治好你的。”
席思言这会儿哪还有心情管这么多,只是安抚他脚下加快了油门。
....
医院里席思言看着眼前抢救中的牌子亮着,他坐在那里自嘲笑着。
他突然觉得自已在看人这方面有点问题。
自已信任有加的助理向自已捅了一刀反而是自已嫌弃不已的人救了自已。
等了一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出来。
“抱歉,席先生您的爱人抢救无效去世了。”
医生对的席思言摇了摇头,那刀上涂的毒药至今医学界都没有研制出解药。
席思言猛地抬头看向医生,他不知怎么表达自已的心。
沐宁死了,怎么会这样...
席思言仅存的一点意识让他对医生道了一声感谢。
盖着白布的沐宁从抢救室里被推出了。
同时席思言的电话也响了。
“我听说你的助理要杀了你,沐宁替你挡下了你有事没有?”
是席父的电话,他的语气有些着急但也不难听出其中的小心翼翼。
他这个儿子一向不喜自已过问他的事,这次要不是太担心他也不会打这个电话。
过了半天席思言才找回自已的声音,显然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并不小。
一向运筹帷幄的人终于遇见了自已意料之外又无能为力的事。
“沐宁去世了。”
他说完电话那头也跟着沉默下来,寂静在父子二人之间蔓延开来。
“等我,我们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