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病房窗明几净,设施齐全,医院的服务也很体贴到位。
陈文清站在病房门口,护士正在为陈瑶日常检查身体,她弯着眼眸,乖巧地配合着。
那红苹果一般的脸颊洋溢着单纯的笑意,陈文清注视着她,心情复杂,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若不是因为他自已,陈瑶怎么会……
医生已经告诉他陈瑶只是有些擦伤,外加脑震荡导致的的短暂性失忆,并没有什么大碍。
也许对现在的陈瑶来说,失忆未必是一件坏事。
这个消息让他长舒一口气,还好瑶瑶没什么大碍。
“怎么?不是急着想见你的小情人,现在却不敢进去了?”江鸿哲站在陈文清身后,阴阳怪气的说。
“心疼了?”
陈文清没有理会他,转头看了江鸿哲一眼,便进了房间。
“瑶瑶。”陈文清将水果放在床头,朝陈瑶露出温柔的笑意。
陈瑶闻声看向陈文清,眼神有些疑惑,“你是?”
陈文清还来不及回答,陈瑶眨了眨眼睛,笑道:“这位哥哥,你长的真好看,是瑶瑶喜欢的类型!”
“你是瑶瑶的男朋友对不对?”
听见陈瑶这样问,江鸿哲马上面色不善的跟了进来,一只胳膊搭在陈文清肩上,像是在宣誓主权一样。
“他是你哥!”江鸿哲抢先回答,“女孩子家家怎么这么随便!”
陈瑶愣了一下,有些失落,犹豫问道:“这样啊!那你呢?你……是我男朋友?”
“不是!不要随便认男朋友!”江鸿哲面色有些难看,用手搂住陈文清的脖子,提醒他注意身份。
陈文清本来有些哀伤的心,因为陈瑶的可爱对话,舒缓了不少。
“不是就不是嘛!你凶什么!”陈瑶撇撇嘴。
“我说呢,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还以为之前的我瞎了眼呢!”
陈文清嘴角浮出笑意,但只有他自已知道,这里面掺杂着多少苦涩。
“陈瑶,你有毛病吧!”
江鸿哲冷眼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么个蠢东西,将他的文清哥抢走了,这让他心情有些复杂。
“你才有毛病呢,人长的人模狗样的,想不到脾气这么差!”
陈文清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斗嘴,也不插嘴,坐在床头削起了苹果。
这个场景和多年前的场景仿佛重叠了一样,可惜物是人非,谁也不是当初的模样。
“瑶瑶,吃苹果。”陈文清伸出手,将苹果递了出去。
江鸿哲一把抢过,面露警告的看了陈文清一眼,他脸色一白。
“你有毛病吧!我哥给我的苹果也抢!”陈瑶从床上蹦了起来,伸出两个爪子就要去抢,被陈文清拦住了。
“好了好了,哥哥再给你削一个。”说着拿起苹果刀准备开工。
“还是哥哥对我好!”陈瑶见陈文清这么说乖巧的坐在床头,瞪了江鸿哲一眼,而后一直盯着陈文清出神。
江鸿哲面色不善的瞪了陈文清一眼,视线都要化为刀子了,意思是不让他给陈瑶削苹果,但陈文清垂着眼眸没有理会。
江鸿哲见陈文清不理他,心中莫名的醋意翻滚,恨不得立刻将陈文清藏起来,让他没有机会对别人好,也没有机会被觊觎。
等陈文清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陈瑶,江鸿哲直接黑着脸强行将陈文清拉出了房间。
“哥哥,你们去哪啊?”陈瑶脸上满是疑惑。
“没事,我们有点事出去一下。”陈文清知道江鸿哲又要发疯,也不挣扎,只是笑容勉强的安慰陈瑶。
陈文清被江鸿哲拽进了一间空着的医务室里,随之江鸿哲将房门锁上。
江鸿哲将他抵在门上,上身前顷,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我带你来看她,不是让你来跟她谈恋爱的!”
“我没有!”陈文清摇摇头。
“我和她已经不可能了。”陈文清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哀伤。
“最好没有,要不然陈瑶可就不是轻伤这么简单。”
陈文清死死的攥着拳头,这一切明明是江鸿哲一手造成的,他却觉得陈瑶轻伤是他的恩赐。
他怕他实在忍不住,给上江鸿哲几拳头。
心里和身上的疼痛始终提醒着他,忍着、忍着、必须强忍着,他不想再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只是将她当妹妹而已,鸿哲,给我点时间将事情处理妥当。”
江鸿哲伸手摸了摸陈文清白瓷的脸颊,忽然笑连起来,“文清哥,你可别再想耍什么花招,没有人能够救的了你!”
“也别想着逃跑,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捉回来的。”江鸿哲眼底溢出温柔情意,说出的话却像冰雹一样冷硬。
陈文清身子轻轻颤动,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我知道,我会信守承诺,也希望你也一样。”
江鸿哲满意的点点头,对着陈文清的唇又是一阵啃咬,将人嘴巴搞的红肿不堪才罢休。
陈文清虽然已经经历了几次,对这种亲热还很是抗拒,他又不敢反抗,只能强行受着,这无疑助长了江鸿哲欺负他的气焰。
见陈文清如此柔顺,一顿美餐过后,顿觉神清气爽,心情也好了很多,他将人抱在怀里,道:“我给你三天,三天后搬过来,和我住。”
“能不能长点,半个月!瑶瑶现在失忆了,我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处理。”
“文清哥,我是看在和陈瑶最后一点情谊上,答应给你三天的,你这是在和我讨价还价?”
“嗯?”江鸿哲将人松开,目光危险的看着他。
“求你了……”
“鸿哲,哥哥求求你了……”他的目光哀婉,声音凄凉,让人忍不住的同情,也勾的人想欺负他。
“半月太长了,换个时长。”
陈文清身子一顿,他知道江鸿哲这是同意了,“一个星期可以嘛,求你了……”
这句“求你了”实实在在取悦到了江鸿哲,他喜欢陈文清依赖他的样子,笑着说:“文清哥求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只是不知道文清哥的诚意在哪里?”
他知道江鸿哲的意思,他的每一次请求都必须付出代价,而这种代价往往使他异常的痛苦。
但是他别无他法,只能任由这种因为耻辱和自我厌弃的痛苦在心中肆意生长。
他知道他总有一天会被这种痛苦的荆棘吸干血液,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
但是在死去之前,他要为他爱的人争取到幸福,那种即使没有他也会拥有的幸福。
这时的江鸿哲还没有意识到这点,强行拔取的濯濯青莲,会逐渐枯萎,走向湮灭。
陈文清抬头,对上了那双欲念重重的眼睛,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主动朝江鸿哲的唇瓣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