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胖子给“地中海”包扎伤口的工夫,我便想问问邱老道他们刚才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怎么他身上衣服被撕破了,还有怎么没见到阿久一起下来?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山洞口那边又出了事情。
就听见守在洞口的阿离“哎呦”了一声,接着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似乎是她和什么敌人缠斗在了一起。老邱也听见了,就想站起身,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给地中海治伤费尽了力气,还是他本来就有伤累过了劲,这一下竟然没有站起啦。老邱看胖子正在给“地中海”包扎,也一时腾不开手,便指着我说:“小子,快去帮你师姐。她一个人应付不来的。”
我虽然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一路上都是这几个人帮忙多次脱离险境,对他们都是充满了好感的,听说阿离有危险,我也没多想就冲了过去。
刚到洞口,就见阿离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掐着一只大狗的脖子,那大狗被掐住喉咙叫不住声音,但是长着大嘴,伸着獠牙,后腿登在山洞壁上,两只前爪对着阿离的胳膊不停地抓挠,阿离则是左右晃着手臂,那利爪竟然总是差一点就挠到阿离的衣袖,但就是抓不到。
再看那条绳子,却不是从上面垂下了,变成了滑下洞外,而且绷得紧紧的,似乎是吊着什么东西,还在不停摇晃。
这阿离也是了得,一手紧紧抓着绳子,另一只手掐着大狗,那大狗和边牧有点像,但是体型似乎更大一些,而且鼻子是白颜色的。只见阿离那细细的双腿竟然稳稳地踩着山洞的石缝,丝毫不动。我这才注意到阿离穿着黑色的紧身皮裤,原来藏在大风衣之下的,是这样一双又长又直的美腿。只是现在看来,她已经使尽了全力,和白鼻大狗僵持不下。我没见过这阵势,冲到近前,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阿离转头看了我一眼(其实是我猜她看了我一眼,因为她戴着大墨镜,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我),对我喊道:“愣着干什么?快帮我打狼啊!”
我这才知道这个什么大狗其实是头狼,白色鼻子的狼,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真狼,听她这一喊,其实吓得我有点腿软,也不知道怎么去打这么大块头的一只野兽。
就在我这一磨蹭之间,就听见头顶哗啦一声响,又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进了山洞,准确地说是跳进了山洞。我定睛一看,却原来是另一只狼,显眼的是同样的白色鼻子,显然和阿离掐着的这只是一家的。
第二只狼跳进山洞之后,也不管它的同伴,反而是前爪一抬,竟然从被抓的那只大狼身上跃了过来,直直地向我扑了过来。我“妈呀”一声惨叫,吓得险些尿了裤子。下意识地挥出一拳。
出乎我的意料,我这平时手无缚鸡之力的拳头,恰巧打在了那头狼的白鼻头上,我疼得一缩手,那头狼一下扑到了我的身上,将我扑倒。血盆大口对着我的脸就咬了下来。我眼前一黑,以为自已这次死定了。可等了几秒钟,却没有感到疼痛,只是觉得压着我的大狼好沉,它的嘴巴对着我的鼻子,好臭!
我这才睁大眼睛细看,趴在我身上的大狼,不知道怎么的,已经死了。完全没有呼吸。我一把将它从身上推开,坐着倒退了两步。又用脚蹬了它几下,见它真的死透了,这才放心。
阿离那边,此时手中掐着的那头狼,身子也慢慢瘫软了下来。显然是已经被她掐得断了气。
阿离抬手一挥,把手中得死狼从山洞扔了出去,然后一边双手拉着绳子向上拖,一边喊我:“你去洞口挡着,小心还有狼下来。我拉阿久上来。”我这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阿久抓着绳子从悬崖上落了下去,现在他的性命就抓在阿离的手里。
她话音未落,又见到一头狼跳进了山洞,但是这次她双手抓着绳子,显然是没有办法再去打狼。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误打误撞搞死了一头狼来了勇气,就对着这只刚刚前脚踏进山洞的狼就是一脚,正好踢在它的前腿上,那狼重心不稳,嗷嗷叫着滚下悬崖去了。
这边有我守着洞口,阿离也安了心,双手一使劲,把垂下山谷的绳子拉了上来。
果然绳子下面挂着的正是那个话痨小伙阿久。这小子也是衣服上几条伤口,不过他显然情况不如老邱,背上挂了彩,但是看样子不算严重。他刚爬上山洞就开始唠叨:“师姐,唉,师弟也在。多谢多谢。不过我在下面挂了半天,手都麻了,你们才拉我上来。要不是我平时练过,早就挂了。你们还挺聪明,扔了两头狼下来,正好把咬着我鞋的那头狼给砸下去了,要不,我还得把那玩意儿也给拖上来。不过可惜了,掉了一只鞋。”
这小子嘟嘟囔囔一直说,也不管我们烦不烦。
阿离作势踢了他一下,让他把洞里这头狼也扔出去。阿久却说:“别浪费,正好后面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狼。奶奶的,哪来的这么多野狼,师傅不是说这周边没有动物吗?这个家伙,正好用来做陷阱。”说着就趴在死狼的尸体身边,不知道搞什么。
阿离见阿久已经没事了,就把绳子一盘,挂在自已身上,然后对我喊了一声:“走吧。已经耽误太久了。”然后拎起大包,自已径直往山洞里走了进去。
我看着阿久,似乎是在剥狼皮。我感觉有点瘆得慌,连忙跟着阿离也向洞里走了进去。
那边糖包子已经给“地中海”包扎好了伤口,坐在地上和邱老道说着什么。
老邱此时似乎是缓过来了,见我们过来,招呼我们俩坐下,说道:“这次下洞是我大意了。没想到洞里还有埋伏,而且是奇毒的傀儡蛛。”又看了我一眼,似乎有点歉意,接着说道:“你和这位老兄在下面被那棵怪树抓的时候,我们感觉到周围的气场有点变化,好像是那个结界消失了,想必是和月食已经引起了磁场变化有关。我们听到几声狼嚎,但是声音还远,就让阿久去后面看看情况,接着就放小唐下来了。我们听到小唐喊了几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探身往下看,一个没留神,身后窜出一头狼,直接给我扑倒了,差点滚下悬崖,好在阿离出手拉住了我。但是那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跳上了背包,把背包蹬下了悬崖,里面是咱们的全部物资,我赶忙伸手去抓还是慢了一步。唉!人老了,就是反应慢”老邱叹了口气,又转身看了看阿离。“还是年轻人厉害,你师姐把我一甩,一手抓着绳子,就跳下了悬崖,这才把背包救了回来。否则咱们也没法继续往前走了。”
“狼很多吗?哪儿来的啊?是不是那几个埋伏咱们的小子设的埋伏?就三两头狼的话,咱们几个大人,估计也不怕吧?别说我了,就阿久那小子,一个估计就能打10个,哎,包里好像有武器吧?开枪打呗,在这里也不用狩猎证。”死胖子这会儿还不忘了耍贫嘴。
“我看不像是那些人的埋伏,听声音是很远处来的狼,是一种白鼻头的狼。好像是经过训练的品种。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窜出来了,后面好在阿久赶了回来,帮我拦住了那些狼,我才有机会顺着绳子爬下来,就在我跳下来的时候,身后还一直有狼在嚎叫,听声音,怕是没有一百也得有大几十只。那些人短时间内很难训出来这么多野狼,我看更像是这里的古代先民养的野狼,给这个葬洞防盗的。现在就是不知道是那帮家伙早就知道这里有陷阱,还是咱们碰到了什么机关,把自已的后路堵了。但我没想到,这些狼动作如此灵活,能跳上那棵白颜色的怪树追下来。”他略微沉思了一下,似乎感觉哪里不对。自言自语道:“我记得那棵树会抓人,但是为什么狼跳上去,树并没有动作呢?”
也就是几秒钟之间,老邱就不再浪费时间多想了,说道:“不论是谁,有人下这么大本钱在这个洞子设陷阱,就说明下面一定是有重要的东西。咱们应该来对了。刚才耽误了不少时间,月食的时间不多了。等时间过了,咱们就进不去了,只能后退。受伤的这个老兄是当地人,可惜他现在不能说话,否则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可以提醒我们。”
“那蜘蛛也是这些当地人弄的吗?”我连忙插话道:“一对蜘蛛就这么难搞,要是有一窝子,后面咱们岂不是随时会中招?”这么个暗箭伤人的小蜘蛛差点要了我和“地中海”的命,在我看来,比那些明枪易躲的白鼻子狼危险多了。
“这个不用担心,虽然没看见蜘蛛,但是听你描述,还有从这位老哥的伤口能看出来,应该是傀儡蛛没错了,那是南美洲的东西,到现在也是非常难饲养的,咱们古人更不会养这种东西。何况这种蜘蛛领地意识很强,如果这里有一对,方圆几里地之内不可能再有了,要不它们绝对不先攻击人,而是先驱赶自已的同类。”邱老道一向博学,听他这么说,我和糖包子立刻安心了不少。
正说着,阿久跑了过来,对我们喊道:“师傅,哥几个,那些狼被我搞定了,只要他们敢跟来……”正说着,就听洞口“轰”的一声巨响,就见一阵烟尘喷了过来,紧接着洞口一黑,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了。
大家被这烟尘呛得一阵咳嗽,不知道谁扭亮了一只手电,洞里立刻亮了起来。我们这才看清,几个人现在都是灰头土脸。
老邱气得怒目圆睁,瞪着阿久,骂道:“你小子又搞了什么好事?”
“我靠,这些家伙不要命,来得这么快?我想着用个诡雷,能多炸死几头狼的。没想到这手雷质量这么好?”阿久低着头,嘟囔着。
“啊!原来你小子用刚才的死狼做诱饵,用手雷下了个诡雷,结果手雷威力有点大,把山洞炸塌了。”我明白了过来,接着阿久的话,解释了起来。说着说着我觉得哪里不对头。“唉,唉,你怎么会带手雷出门!”我问道。
“萝卜,你傻了,现在是关心这些的时候吗?”糖包子踢了我一脚,说道:“山洞被炸塌了是吗?咱们怎么出去?”
我晕!
我这才发现,刚才这个爆炸,似乎是把洞口给炸塌了。我刚才也是随口一说,莫非真的洞口塌了?
此时阿离拿着手电走了回去,没几秒钟她就转了回来。说道:“洞口炸塌了,靠咱们自已挖不出去,只能往前走了。”
老邱气得白了阿久一眼,说了声:“没办法了,既然回不了头,就赶紧走吧。时间不多了,但是应该还来得及,希望前面没有机关了。阿离,你头前带路。阿久,你背包。”接着又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地中海”,对胖子说:“你来背他吧。”也不等胖子答话,就站起身来,迈步往山洞深处走去。阿离一个闪身,打着手电到了邱老道身前,师徒二人也不管别人,就往前走了进去。
糖包子和阿久,相互看了一眼,胖子耸了耸肩,抓起“地中海”往背上一搭,那大公鸡识趣地从他肩上跳到了“地中海”的秃头上,揪着那不多的几根头发,稳稳地站着,跟着胖子向山洞深处晃去。我怕落单,赶忙帮着阿久背上大包,也进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