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父、钱母,也感觉到了气温的下降,听到钱溪玥的呼喊,连忙跑出来查看什么情况。
钱溪玥一边从乾坤袋里面拿出羽绒服给自已披上,一边拿出适合她爸妈尺码的羽绒服递给他们。
就在他们换衣服的空当,气温又只降了十几度。
看到院子里已经铺上一层白雪,钱父眉头紧皱,“怎么突然就下雪了,昨天都还有三十度,这温度降得也太奇怪了。”
钱母轻轻叹了一口气,“唉,老天爷还真是一点活路也不给人留啊!先是极端高温,现在又突然降温……”说到这钱母停顿了一会,想到了之前钱溪玥还没找到他们时他们老两口在棚户区的日子,想到棚户区那些幸存者们绝望等死的状态,再次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次又会冻死多少人?”
钱父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现在这世道,他们自已都是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他只能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她。
钱溪玥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走到沐紧身旁道:“师傅,你要加衣服吗?”
沐瑾垂眸看向她,只见她把自已裹得严严实实,整个人都臃肿了一圈,语气平淡地说了两个字:“不用。”
“好吧。”钱溪玥闻言也只好把手中的羽绒服又收进乾坤袋里面。
钱母见状,连忙劝说道:“沐师傅,这气温下降太过突然了,您还是多穿些吧,您穿得这么单薄,可别冻坏了。”
沐瑾仍旧摇头,说道:“放心,就这点温度还对我造不成影响。”
钱母还想继续劝说,但被钱溪玥给拦住了,“妈,既然师傅都说了不用,那便是真的不需要。”
钱溪玥跟了沐瑾这么久,自认为自已对沐瑾还是挺了解的,她师傅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她既是说了不需要,那便是真是不需要。
钱母听钱溪玥这般说,便也只好作罢。
就在几人说话这空档,气温又往下降了十几度。
穿着羽绒服的几人,也都感觉到冷气“嗖嗖”地往衣服里面钻,钻入骨头缝里面。身上的羽绒服貌似也不怎么顶用,冷得让人直打哆嗦。
而穿得单薄的沐瑾,则像个没事人的一般,完全不受影响。
眼看气温还在持续下降,沐瑾再次朝天空看了一眼,随后垂下眼睫,语气淡淡地说道:“走吧,都进去吧。”
几人进屋后,钱溪玥在全坤袋里面查看了一番,从中拿出一个炭火盆,又找出了一袋木炭。
这些东西她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收的了,当时收的东西太多了,她也没怎么整理。没想连烧火盆这种东西都有。
只是她乾坤袋的碳并没有多少,这鬼天气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钱溪玥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把炭火点燃。
炭火点燃后,钱溪玥和她爸妈三人又在羽绒服外面披了一件军大衣,这才感觉到一点点暖意。
气温一直在不断地下降,到凌晨的时候,直接降到了零下四十多度。
这天晚上基地里面冻死了不少人,尤其是那些没有防寒衣物的,居住条件简陋的幸存者们。
他们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在无人问津的角落,渐渐失去温度,变成了硬邦邦的冰雕。
幸存下来的人们,在发现身边有人冻死,眼里也没有一丝怜悯,麻木地将死去人身上的衣服扒下来裹在自已身上。
特别是晚上的时候,在基地的棚户区还发生了一阵骚乱,身体强壮的幸存者为了活下去,联合起来抢夺其他人的物资与衣物被褥。
还美名曰: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他们这些老弱病残就该给他们这些身体强壮的人让路。
一时间,棚户区里一片混乱,惨叫声不断。
顾为之带着一队人赶到棚户区的时候,是一片血淋淋的人间惨剧。
“快住手,基地派人过来了。”不知道是谁大声喊了一句。
但那些已经抢红眼的人,哪里听得进去,喊话的声音立马被淹没在一片打砸声和惨叫声中。
顾为之看着这一切,眉头都快皱成一个川字。他的队友过去阻止,很快便又被人群给挤了出来。
顾为之连忙派人去军队那边多叫些人过来,随后他掏出手枪,朝着空中“砰砰砰”射了几枪,枪声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瞬间让棚户区内的喧嚣与暴行停滞一瞬。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然而,下一秒,那些人便又旁若无人一般,继续自已的暴行。
顾为之见此,脸上的表情比骤然降温的天还冷,他的手中凝聚着雷电,发出“滋啦”“噼啪”的声响。
“轰隆”一声,几道婴儿手臂粗的雷电朝着带头行暴的几人劈去,下一秒刚刚还凶神恶煞的人,便变成一具焦尸。
那些组团抢掠伤人、浑水摸鱼的人便被吓得双手一抖,连忙向四周,慌忙逃去。
顾为之的队友本来还顾忌他们只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动起手来还有些束手束脚,现在看到他们的队长动手了,便像是有了参照物一般,动起手来也更大胆了。
那些试图趁乱逃走的人,也全都被他们抓了起来。
这场抢夺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军方那边的大部队赶来,强势将那些打砸抢掠的镇压才落幕。
A市基地。
一间纯白的房间里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面对着窗户站着,他的皮肤苍白,精明的脸上架着一副金色的眼镜。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丝缕的光线从窗外透了进来,他站在阴影里,整个人显得无比的阴郁。
要是钱溪玥和沐瑾在这,看见这人肯定会很诧异。
因为这人她们两个都认识,正是H市基地的方博士——方尧。
明明这人已经被沐瑾杀死在H市的研究所,而此时他却好端端地出现在A市基地。
方尧抿着唇,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两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冷若寒冰。他盯着两人看了许久,直到他们都忍不住浑身颤抖,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