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轮到顾展和几个队员负责看水浇地。
上一世,顾展虽然重点的研究对象是在实验室里,但是对于田间管理的事情也是游刃有余。
这会儿浇地的时候,其他几名队员看着顾展熟练地拿着铁锹或者行疏通水路,或堵住水流,都不由得在心里赞叹。
顾家老大的这个孩子,算是有出息了。对于顾大力的偏心和厚此薄彼,更是瞧不起。
其中一位年长一些的问:“顾小子,你啥时候搬家?”
顾展边埋头干活边说:“应该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等房子干透了就搬。”
其余几人了然点头。就顾家老头的偏心劲儿,顾展还能在那个家里面继续待才怪。
“好孩子,争气啊,咱们上河村生产大队还没有谁家能一口气盖成一间院子呢。”
“您过奖了。”顾展客气了几句,继续手里的活儿。
上河村生产大队的所有庄稼地,在水比其他两个村的水小很多的情况下,只用了三天就全部浇完,这让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要是按照以前的速度,将全部的灌溉用水全部通到上河村,那速度还了得?
就连着县里的水利局的工作人员,也都因为好奇才来观摩。
当他们看见上河村的玉米都是一垄一垄整整齐齐的种植,颇为震惊。
安庆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忍不住问一起陪同的赵宝根:“你们这个种植办法妙啊,这样一来,灌溉就不是问题了,不仅提高了灌溉速度,同时也提高了水的有效利用,不错不错。”
赵宝根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他还是按照之前已经和朱长志说过的,将顾展提了出来。
再次听见顾展这个名字,安庆心中没有意外,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顾展此人,看起来太与众不同了。
同时,也让安庆对顾展所说的八月中旬有大暴雨这一事情,多了几分信服。
解决了压在心里的一件大事,顾展紧绷了半个月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村里浇地这几天时间,他恰好有空,手里的书籍已经翻译完了。
顾展看着整整齐齐的书籍,还有文稿,决定再去一趟市里,将这些已经翻译好的文稿交给李玉泉,再换一批新书翻译。
这一次,顾展不打算孤身一人前去,而是打算带上刘小溪,带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顾展开找赵宝根开证明的时候,赵宝根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胡闹,他没好气地骂道:
“你小子,别有点小聪明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你媳妇儿怀着孕,你说你带她去市里打算干什么?舟车劳顿的,万一磕着碰着可怎么办?”
顾展摸了摸鼻子,恭敬的听完赵宝根的训斥。赵宝根的想法他自然也是理解的。
只是这一辈子,他不打算让自已的妻子成为一个眼中只有自已和孩子的人,她应该如同更多的后世青年那样,眼中有城市的美好,乡村的沉静,还有对生活的美好体验。
所以,目前去市里,是目前的他力所能及为妻子所能做到的事情。
但是这种事情,说给赵宝根听自然是不行的。还好顾展在来时的路上就已经考虑到了现在所遇到的情况。
于是,他面露愁绪的告诉赵宝根:“赵叔,您也知道我家现在的情况,留她一个人在家里,实在是不放心。”
赵宝根想想也是,只是这不是还有娘家吗?
但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赵宝根到底是不好多问,最后只好给两个人都开了证明。
出门前顾展什么都没有说,直到回来后,他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份还带着余温的证明递给刘小溪。
刘小溪疑惑顾展干嘛给她一张纸?
顾展温声笑着告诉刘小溪:“你打开看看?”
刘小溪不明就里,见顾展眼神中的鼓励之色,索性将纸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大队盖的大红章。
开头正中间写着大大的“证明”二字。
“这是一份证明?”刘小溪歪着头看向看顾展。
“再往下看看。”
顾展看着刘小溪从震惊转为惊喜的眼神,就知道自已的选择没有错。
“真的带我一起去吗?”
顾展宠溺的伸出食指,点了点刘小溪歪着的脑袋:“明知故问。”
“我就是有点不相信。”
“你放心,以后我还会带你去更多的地方。”
“我信你,顾展,我信你的。”
这一刻,顾展的改变在刘小溪心中具象化了,他真的变了,和以前的他几乎割裂为两个人,现在,在她身边的,是更好的顾展。
刘小溪笑嘻嘻的抱住顾展的胳膊,娇憨地说道:“那我们明天就要出发了,需要带什么东西啊?”
“自已想。”
刘小溪犹如一只忙碌的蝴蝶,一会儿这儿找一下,一会儿那儿翻一下。
到最后,竟然觉得家里的东西都得带上,换洗衣物要带上,洗漱用品要带上,吃的也得带上,还有最重要的钱也要带上。
一番收拾下来,两个人的东西居然收拾了两个大包袱。
顾展失笑:“你带这么多东西是打算搬家吗?”
刘小溪万分纠结的整理着其中的东西:“我觉得都有必要啊,再说了。”
她压低声音在顾展耳边悄声说道:“我觉得咱们走了这些东西放在家里一点都不安全。”
对于她这点儿缜密的小心思,顾展简直稀罕的不行:“傻媳妇儿,你就放心吧,房门有锁呢,再说了那次大牛叔来过之后,他们不敢再动。”
“真的吗?”
“自然!”顾展笃定地说道。
最后,包袱里面只装了两个人的换洗衣物,洗漱用品,还带了刘小溪心心念念的钱。
收拾到最后,顾展从箱子的最底下拿出二人的结婚证放进包里时,刘小溪诧异地问:“出门还要带结婚证?”
“自然,不然住旅馆的时候人家还以为我耍流氓呢。”
刘小溪用一种开了眼界的震惊目光看向顾展,最后倒在炕上偷笑:“你看起来像流氓吗?”
顾展挠她咯吱窝报仇,刘小溪只顾上“咯咯”笑,哪里还记得自已刚才说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