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偏心,江子理一点都不意外。
她下乡以后,肯定会好好的关照江锦心,至于是哪个关照,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好不容易上了火车,找到一个位置,江子理就直接坐了上去,把眼睛一闭,也不再管外界的纷纷扰扰。
她手里都没有什么包裹,只有一个小布包,里面包着一些干粮。
这还是从家里面弄来的。
就只有这么一点干粮,大部分全都给了江锦心。
江子理得到这点干粮,还是她硬生生去抢过来的,不然的话,她就要把这件事情宣扬的,所有人都知道。
其他人自然就不好再说些什么。
江子理也没有理会那些人的偏心,反而有一些期待,这些人要是知道全家都去西北吃沙子的时候,会不会后悔一点干粮都不会给他们自已留?
会不会后悔?当初不应该把那么多的粮食都给了张锦心?
粮食就是命啊,给了别人自已少吃一口。
更别提家里,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了,他们还想着等到借钱,或者是发工资,然后再好好的吃一顿,把家里面缺的那些东西慢慢的补齐。
只可惜啊,他们没时间了。
江子理心里记挂着这件事情,只想着哪天回来,打听一下这些人的下场。
总觉得下场会很有意思呢。
毕竟那些人的心思,好像都和正常的心思扯不上任何的关系,该偏心的偏心,该有小家的有小家。
没了钱也没有粮食,现在他们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但是时间一久,可就不一定了。
江子理没有管其他的人和物,但是江锦心却不一样,她慢了一步,再加上身上带着一些,家里人好不容易重新收拾出来的包裹。
就没有了位置。
其实他们每个人的票都是有座位的,关键是,那个座位上已经坐着一个凶巴巴的大娘。
她不敢主动去把那个大娘赶走,再加上她也想算计一下江子理。
她要是抢了江子理的座位,自已所在的那个位置就变得很好,能够安然的度过车上的几天时间。
关键是江子理,要是被抢夺了位置,估计也不敢去和那个大娘说话。
最主要的是,江锦心可没有想过,要告诉江子理自已在火车上的位置,她就想让江子理受苦。
为了这个打算,江锦心刚开始的时候,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江子理。
期待着别人为自已出头。
强烈的视线让人睡得不怎么安逸。
江子理却强行忽视睁开眼睛干什么?看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吗?然后,再听着她说一些可怜巴巴的话语?
这又有什么意思?
而且接下来,应该会有更多好玩的事情出现。
她不急着接招。
果不其然,有一个男同志,看到江锦心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直接就坐不住了。
“喂,坐着的那个同志,你赶紧起来,你这是抢了别人的位置了吧。”
“你看看人家,人家都快哭了,你就不知道让一让。”
江子理欢呼雀跃的在心中鼓掌,她猜对了。
睁开眼睛,看着江锦心委屈巴巴的盯着自已,又看了一眼旁边虎视眈眈的男同志。
江子理直接开口,横眉瞪眼叉腰,一个流程下来,吓得那个男同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眼睛瞎了呀,我自已抢的位置,你嘴一张,就想着把让我把座位让出来,你怎么不把座位让给别人?”
“还有啊,你既然喜欢帮助这个人,那就应该你自已去让座位,劝别人干什么?你这叫做虚伪,小气。”
“否则,就别来这里叭叭那么多,你自已都不让,反而劝着别人让,真是一个小气鬼。”
噼里啪啦的说完了这些。
男人直接就愣住了,反而是江锦心扭扭捏捏的喊了一句,“姐姐,我不是想这样子的。”
江子理又把目光看向江锦心。
“江锦鑫你在家里那么的受人欢迎,还带了那么大的包裹,我倒好,家里人只给了我两个饼子。”
“要不是我去抢,指不定连饼子都没有得到,有了那么多的好东西,你竟然还想来抢我的位置,你究竟是不是丧良心?”
“还有以后出门在外,别说我是你姐。”
“你既然那么的受人欢迎,都不需要说话,别人就能够帮你,那你应该能够把日子过得很好,那就更没必要来找我了。”
“我身上,除了这个位置,除了手里的那个饼,就一点东西都没有了,你别算计我,行了吗?”
接下来,也不等到江锦心反驳辩解,江子理噼里啪啦的把之前的事情说了出来,又是诬陷她偷钱,又是家里人的偏心。
她甚至把小时候遇到的种种不公平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嘴巴说的那叫一个溜,其他人真的是听的目瞪口呆。
江子理说完这些,最终警告她,“我告诉你,江锦心,我本来是没有打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但是你既然要来招惹我,那就得做好被揭露一切的准备。”
“姐姐,都说了这是误会,可是你也没必要将这些事情都说出来吧。”
注意到其他人的视线,江锦心面色有些难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毕竟周围人的视线,看到她的皮肤,都火辣辣的疼。
“要是你还不学好,还没有吸取教训,那就别怪我在下乡的地方,也大肆宣传一下你的所作所为。”
“保证能够让每一个人都知道你究竟是怎样的人。”
江子理说了那么多的话,就觉得心里越发的轻松,果然一些脏话什么的,一定要说出来,一定要说的大大方方的。
憋在心里面,那可就把心弄脏了。
有了这么一个操作,江子理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甚至眼中还有了那么一些期待。
她开始期待起未来了,如果未来都是这个样子,那她也不会觉得人生寂寞无聊。
江锦心无话可说。
看了一眼周围,周围都没有人和她搭话。
她只能走到自已的座位面前,座位上已经坐了别人了,只可惜,这个人一点都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