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当年的科技已经非常发达了,为何现在地球上没有发现遗迹?”袁远追问。
“我们走之前都将先进的设备处理了,能带走的都带走了,不能带走的都就地溶解,是为了防止你们万一存活下来借此发展壮大对我们报复!现在看来是多虑了,以你们的能力估计也不会用。”
“真的是坏事做绝!所以我们就该经历原始时代、石器时代?”袁远气呼呼地说。
“也不能说是什么都没留下。你看这些精妙的青铜器,现在也值不少钱的,这就是当年我们传递给你们的手艺。从资料上看,只是后来又有天灾,你们这里经历了洪灾、冰冻、小行星撞击,你们祖先伤亡惨重,这些青铜技术也逐步失传,直到5000年前你们才重新掌握。”
“这种青铜器完全可以用机器制造,为什么你们还要靠人来烧制?”
“你们现在一些工艺品不也推崇手工的吗?什么某某匠人亲自酿的酒,某某传承人织的衣物,更甚于某知名裁缝缝制的箱包。人都是一样的,我们一直推崇青铜物件,在我们祖先初发迹的时候,这一区域的锡、铅等原材料比较多,我们祖先很快就掌握了冶炼青铜器的技能,一开始用来祭祀,再后来当做生活器具,再后来就成了我们的时尚珍藏品。但是我们自已人觉得人工制造麻烦,科技产品缺了点意思,就将技术转给你们,让你们做点转包的活。”
“我真的谢谢你!”
“你们既然在天外居生活的好好的,为何还要再回来?”庄遥知道他们回来必定有所图谋。
“实不相瞒,因为我们那边暂时遇到了麻烦,有高等文明即将入侵我们,我们要早做打算,其它别无去处,只能来到这里。”李飞突然觉得自已讲的有点多,就及时打住了。
“什么?你们这些畜生要回来!你们又要奴役我们?”王帆和众人听了之后很是吃惊。
“随你们怎么理解,不过说到畜生,我是比不上你的。”李飞阴沉着说。
“什么意思?”
“只有畜生才会欺师灭祖吧,你最清楚20多年前你导师是怎么死的。”李飞狡黠一顾,惊得王帆瑟瑟发抖。
孙教授的眼睛顿时充满了光,看了李飞一眼后又急忙转头看向了王帆,一动不动,他知道他心中多年的结要在今天解开了。
王帆内心极度恐惧,他不知道这个远在1400光年的男人是如何知道那件事的。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心虚了是吧!”李飞恶狠狠地说道。
“你快说,是怎么回事!”孙教授非常急切,虽然绳索已经解开,但他还是强压着自已的情绪没有站起来,他要继续伪装下去才能保障大家的安全。
“孙教授别着急,是他!你知道的!”李飞用手指了指王帆。
“我是被蛊惑的!我也不想!我也不想!你别再说了!”王帆声泪俱下,瘫坐在地上,孙教授终于听到了这句话,虽然他一直怀疑是王帆所为,但也一直不愿意相信真是王帆做的,他在等待着王帆亲口告诉他不是他干的,但是王帆却一直不愿说出事实的真相。
“不管你是不是被蛊惑的,人总归是你杀的吧。”李飞说完低头在口袋里摸索着,想要点一根烟。
“是我杀的!但你今天必须得死!”王帆看到几人均已解开绳索,趁他不注意,突然站起来盯着李飞,此时他是渴望赴死的,救下大家来弥补自已犯下的错。
李飞不知道几人都已经解开了绳索,没有做防备,此时王帆已经从身上掏出一根射钉,正要射向李飞,李飞在警局也训练了很久,在千钧一发之际抬起手枪,两边几乎同时发动。
“嘭!”一声枪响,王帆应声倒下。
孙教授急忙跑到跟前,扶着王帆的头,看到王帆左胸前中了一枪,他颤抖着喊着:“师弟,师弟!”,此时他脑海里浮现出二人过往相处的一帧帧画面,似乎忘却了仇恨。
大家都以为李飞没事时,他却轰然倒地,一命呜呼,原来王帆射出地钉子穿过了李飞的喉咙,艾买提看着李飞不知所措,袁远上前将艾买提按倒在地,庄遥急忙劝袁远住手。
“他救过我和我爸,而且他刚刚看到我们在割绳索,也没有说出来,他不是坏人,所以远哥放过他吧。”
“可他和李飞是一伙的。”袁远依旧死按着不动,艾买提则在下面死死挣扎,玉儿则趁机拿走手枪。
“一伙的也有好坏之分,就比如石棺里的这位。”
袁远听完觉得有道理,就放开了手,艾买提则缓缓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但袁远为稳妥起见,还是将艾买提绑了起来。
王帆并没有死,因为他是右心位,但这一枪击穿了王帆的肺叶,血液会逐步流入肺部导致窒息而死。
王帆知道自已命不久矣,虚弱地看着师兄。
“什么都别说了,真相不重要,你撑着点。”孙教授抚慰着,然后向着庄遥喊着:“快打120!”
“已经联系了!”庄遥回复说。
“别费力气了,我...我的身体我自已知道,撑不了多...久,李飞死了吗?大家都没事吧。”王帆格外虚弱,众人听完纷纷流下了眼泪。
“放心吧,他已经死了。”
王帆轻轻咳了两声,然后又继续努力地说:“师兄,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害了师父。”
“你别说了,等你完全好了再告诉我。”
“不,再不说我怕没机会了。”王帆执意继续往下说,孙教授执拗不过。
“我是被蛊惑的,其实那个有些残缺的青铜圆环是师父20多年前来广汉发现的,当时你正在国外进修。他当时觉得这个有些蹊跷,认为这背后有大秘密,就开始研究起来了。
在研究过程中,有人找到了我,他是个叫做潘赴的心理咨询师,这人对我非常了解,他知道我与师父有些不和,就不断地挑拨我和师父的关系,我对他很是反感,把他轰出去无数次。
但他是心理师,很了解我的想法和喜好,后来送了我一份唐伯虎的古画,你知道我无法抵制住这样的诱惑,就逐渐和他熟络了起来,期间他以学习为名,让我展示私藏的文物,我出于信任就给他看了,并详细介绍了取得这些文物的过程,他夸赞我比摸金校尉还要专业,让我更加飘了,也为我离开师门去学摸金埋下了伏笔。
我逐渐被他蛊惑,加大了与师父的矛盾,他灌输给我师父更加偏袒你,让你去进修而不让我去,有好东西不和我一起分享等等,把师父描绘成是阻碍我成为考古大宗师的绊脚石。
我问他我该怎么办,要不要退出师门自已干!他说不行,因为我会背负背叛师门的骂名,而且师父业内地位如此高,很容易就可以封杀我,会影响我的发展。
我正无奈时,他说也简单,让师父不记得这件事就好了,还说他们心理学领域有一种新开发的药物,根据剂量大小可以清除人脑中近期的记忆,最多可以清除5年。
我立刻就拿起东西准备离开,伤害师父的举动我是不可能干的。之后说了一堆狠话,心想着与此人断绝联系。但是他却呵呵一笑,说要给我看一段视频,原来是我展示那些地下文物的视频,我知道我被套牢了,像一颗钉子一样钉在了原地,然后他又让我权衡。
如果这个视频发出去,我的研究生涯将就此断送,所以我退缩了,我没得选,我不想自已的考古生涯被断送,我舍不得那些文物给我带来的快感,没了它们就像要了自已的命,再三确认这不会伤害到师父的性命之后我勉强同意了。
放了这些药物之后,师父记忆力是变差了,但是他头发越来越少,再后来他精神也逐渐萎靡,我感觉不对,找人对药物进行了检测,才发现放的是铊!我怕事情败露就逃跑了!”王帆说话地过程中语速渐慢,说完这些王帆已经精疲力竭了。
孙教授很是无奈地发出来一声叹息,他无法面对抱着的这个人,虽然王帆是被蛊惑的,但是师父的确是被他害死的,他只能仰着头不知道如何面对。
“师兄,原谅我吧......”王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眼看了孙教授,突然王帆头没了力气,靠在了孙教授的肩上。
孙思这才反应了过来,低头看了王帆,他眼睛未闭,孙思用手帮他闭上了眼睛,轻轻地说:“师兄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