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听棠嘴里的糖从左边咕涌到右边,“你要不信,那我就只能让你信了。”
阮雪儿:?
什么东西?
鱼听棠从兜里拿出一支毛笔,熟练地往笔尖哈了口气,对谢识风说,“来,把你的血满上。”
她掏出个瓶盖来。
谢识风:“……”
他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做完以后他开始怀疑人生,他为什么要这么听她的话??
鱼听棠拿着装血的瓶盖,泼向阮雪儿,手上的毛笔凌空一划!
“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我吉而彼凶。”
“退!”
最后一个字落下,空气中响起“咔嚓”一声,什么东西无形中破裂。
阮雪儿身上乍现一道血线,从心脏溢出直到化为乌有。
与此同时,谢识风身上的黑气散尽,仿佛乌云退去后的晴空,面目一新。
明明还是刚才的样子,可就是觉得和刚才不同了。
【奥特曼发射光波???】
【哈哈哈哈哈鱼鱼听了跳起来敲你脑袋!】
【不是,我以为你们说她会法术是唬人玩的,结果给我来真的啊??】
【那她之前给村长过世的爷爷打电话,也是真的??】
【鱼听棠甩个笔叨叨两句你们就又吹上了?这能说明什么?还法术,我看是魔术障眼法还差不多!】
黑子逮着机会就开始找茬。
下一秒,阮雪儿平底摔了个脸朝地,满脸泥巴。
桑卿卿连忙去拉她,看见跳到她头上的青蛙,吓得后退好几步。
“啊!!!”阮雪儿尖叫出声,“快把它赶走!快啊啊啊!!”
工作人员上前帮忙,谁知一个不小心踩到她鞋子,害得她“哧溜”一声摔下田埂。
阮雪儿彻底安静了。
其他人纷纷看向鱼听棠,联想到她刚才说的“借运”,后背发凉。
阮雪儿如果只是单纯摔倒,还没什么。
可这接二连三的出状况,没个消停的样子,简直就像是……
霉神上身。
鱼听棠有点可惜,她还想看阮雪儿和谢识风打起来。
吵架光动嘴有什么意思,动刀子才带劲!
唉。
“你刚刚做了什么?”谢识风迟疑片刻,开口问。
鱼听棠叹气,“没什么,就是把她身上连着你气运的吸管给切了,可能是她吸得有点猛吧,就呛着了。”
谢识风:?
她解释得还真是通俗易懂,清新不做作。
“我和她从没见过,为什么会被她借运?”谢识风不解。
鱼听棠继续叹气,“有些借运,不需要本人同意也可以操作,只不过这么做副作用更大,懂这种方法的不多。”
桑卿卿的那个系统,就是个中好手。
谢识风微怔,感觉荒谬至极,“竟然有这种事……”
因为身上的霉运,他连父母都无法亲近,无一朋友,无一知心人,独来独往了十多年。
若是天生如此,他也就认了。
可现在告诉他,是人为……
何其荒唐。
不过……
“你从刚才起为什么一直在叹气?是我身上还有什么异样吗?”谢识风眼神困惑地看着鱼听棠。
鱼听棠愁啊,“唉,一想到你被人为借运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解除了,我心里不是滋味。”
应该晚点解除的,好歹等他们打完一架。
戏没看上啊。
谢识风又是一愣,他没想到鱼听棠竟然这么关心他。
早上她才不求回报地救了他一次。
现在又为了他的遭遇难过。
明明这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谢识风难得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声音也变得磕巴起来:“既、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不是很在意,谢谢你这么费心,你、也别太难受了……”
鱼听棠迷茫地看着他,“啊?”
他在讲什么东西?
【花生了什么树?谢识风怎么突然娇羞成这样?】
【这会儿收音好差,根本偷听不到他俩说了啥悄悄话】
【嘿嘿,浅浅嗑一口穿棠风】
谢识风耳根泛红,掌心撑着膝盖站起来,再次低声说了句:“谢谢你。”
鱼听棠摆摆手,“不用。”
本来谢识风倒霉不倒霉的和她没关系。
但谁让她把他从小屋里扛了出来。
这就是所谓的沾上了别人的因果。
也因此她才得以看见被系统掩藏的东西,谢识风和阮雪儿,还有桑卿卿三人身上的气运线。
好比说谢识风是一瓶草莓奶,桑卿卿用吸管喝他的同时,又分给了阮雪儿。
现在吸管一断,她们两个都会受到反噬。
只是桑卿卿有系统护着,她身上还连着好多根吸管,这点反噬不会把她怎么样。
鱼听棠嚼碎嘴里的糖,啧啧两声。
说得她都渴了。
她站起来,打算去拿瓶草莓奶安抚自已没看到戏的受伤心灵。
然而,蹲得太久,她的双腿发麻,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后一坐。
她又是在昏迷的燕澜声旁边。
燕澜声好不容易醒来,幽幽睁开眼。
就被一记直达骨髓般深沉的屁股蹲,压得差点断气。
“鱼老师……”燕澜声眼尾泛红,一副被蹂躏得不轻的娇花模样,轻喘出声:“我感觉我要命不久矣了,所以我的黑卡密码是……”
鱼听棠顾不上腿麻,立马把耳朵凑上去,仔细聆听财神爷的声音。
燕澜声昏了过去。
鱼听棠:“?不是,你说完再死啊!”
驴她呢?!
【临死前都不忘在鱼鱼心里留下烙印,好让她永远记得自已,他真的我哭死!】
【嗑什么穿棠风,都给我嗑棠衣炮弹!】
【是糖我就啃一口,都不白来嗷】
副导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文老师,你家里联系到我们节目组,说你外婆刚刚过世了,你快给他们回个电话!”
“什么?!”文纱夏睁大眼睛,泪水从眼角滚落。
她急忙跑去打电话。
事发突然,现在又很晚了,节目组并没有车子留在这边,要等到明天才能送文纱夏下山。
文纱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坐在角落里的周云理眼神阴暗地看过来。
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她,但不知道哪一步出错,她突然就对他下了头。
他看上却得不到的女人,向来都是直接毁掉。
毁不掉,看她们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也会莫名畅快。
比如此刻。
“别哭了。”一张纸巾递到了文纱夏面前。
鱼听棠揉着发麻地腿,半蹲下来,看着文纱夏的眼睛,“你想不想,和你外婆做最后的告别?”
文纱夏眼睛通红地抬头看她,“可是她已经走了,我再也见不到她,听不到她了……”
“你把眼泪擦干净,其他的交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