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扫快点?”鱼听棠头顶问号。
闻言,燕澜声举起那双修长好看、白玉无瑕宛如艺术品的手,指腹红彤彤的,沾着沙砾。
“垃圾太多了,有点痛。”他眼神无辜。
“把眼睛闭上就不痛了。”
燕澜声:?
【有点茶,超一下】
【姐妹你裤子掉我头上了】
【我怀疑他是故意磨洋工赖着不走的,这种男人诡计多端,肯定是想骗我们鱼鱼给他干活】
【鱼听棠你反思一下你粉丝怎么跟你一个德行】
鱼听棠盯了会儿燕澜声磨洋工,忽然开口:“燕老师。”
“嗯?”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
燕澜声抬起下巴,望向她的狐狸眼亮起一丝难以捕捉的微光。
鱼听棠郑重其事,“打过一架?”
燕澜声:……?
“何以见得啊,鱼老师。”他笑眯眯问。
“憋笑挑战的时候,你拿头涮水桶的样子有点眼熟。”鱼听棠摸着下巴,“我以前也干过这事。”
她以前打架,打赢了要把对方倒过来脑袋涮水,庆祝自已胜利。
打输了也要想尽办法把对方倒过来脑袋涮水,报复对方胜利。
燕澜声唇角止不住上扬,“是么?跟谁呢?”
“家里养的狗。”
“……”燕澜声唇线瞬间平直,别过头不再看她,闷闷道:“我讨厌狗。”
“大帅!”江海楼在三楼看到院子里的情况,立马冲下来,“我来帮你干活!我什么都会!”
他竟然疏忽大意,让姓燕的赛道偷跑。
趁着他在楼上擦窗户,就在这帮大帅干活讨好大帅。
呸,狐狸精!
鱼听棠感觉兜里沉了沉,伸手一掏。
掏出来厚厚的一叠钞票。
江海楼一边往她兜里塞钱,一边叨叨:“这些都是我孝敬大帅的,不为别的,就想为大帅干点活!”
姓燕的偷跑有个屁用。
他有钞能力!
他妈可是说了,女生最抗拒不了别人硬要往她们兜里塞钱。
一打不够,他还有一箱!
鱼听棠感觉两边兜兜越来越沉。
往右一看,燕澜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正一颗一颗珍珠往外拿。
也不说话,就一个劲丢她兜里。
好像在跟什么较劲。
鱼听棠摸着额头上的投币口,突然悟了。
看来人只要把自已当成什么,就容易来什么。
她把自已当存钱罐,兜里的钱就会越来越多!
【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怎么我就遇不到莫名其妙往我兜里塞钱的好人??】
【死丫头命真好,出来让我上去演两集!】
【见过花钱请人办事的,就没看过花钱请别人找自已办事的】
【够了!你们只针对鱼姐一个人算什么?有本事全部冲着我来啊!!】
收钱办事,鱼听棠毫不客气地发号施令:“你去挖几块形状好看的石头过来,再去河里抓几条鱼。”
江海楼指着自已,“啊?我?抓鱼??”
“你不是要干活吗?”
“……可我不会啊!”
扫完垃圾的燕澜声站起来,哼笑道:“走去菜市场啊。”
江海楼:“去那买?”
燕澜声懒散地睨他,“是说你步行啊老弟。”
江海楼:“……”
为了证明自已行,江海楼提着桶出去找石头抓鱼了。
燕澜声就更狠了。
为了庆祝鱼大帅的新鱼池修成,他决定出去偷菜。
“鱼老师!你的手机是不是要爆炸了从刚才起就一直滴滴滴闪红光!”副导演举着手机冲进院子。
鱼听棠一看,手机屏幕上的“癫”字都震出重影来了。
好么,外卖订单来了。
鱼听棠拿过手机看了眼订单信息,派送地址就在这附近。
“不用管,它日常发烧。”
“对了,外面那辆三轮车能借我不?”
副导演不解,“能是能,不过你要干什么?”
鱼听棠伸了个懒腰,“去送个外卖,马上回来。”
“……你真会开玩笑。”
轰隆——!!!
鱼听棠开着那辆小破三轮车哐当哐当冲了出去。
副导演回过神来,急忙追上去:“等等!鱼老师你不能走,你得先把院子打扫干净!晚上还有神秘嘉宾要过……咳咳!”
留给他的只有一串车尾气。
副导演赶紧跑去找总导演,“王导!鱼老师刚刚开车跑路了!!”
总导演老神在在,“不慌,把无人机派出去跟着,看她去哪儿了。”
工作人员:“王导,派是派了,可无人机追不上鱼听棠的小三轮,刚刚跟丢了。”
总导演:“?你特么逗我?无人机还追不上一辆破三轮?!”
“给我追!追出国去也要追!”
工作人员:“……”一天天在这理发店。
另一边,山坡上。
一道虚弱的身影试图爬起来向人求救,却因体力不支从上面摔下来,身上剐蹭出数道划痕,鲜血淋漓。
他的脚踝处乌青,两个细小的血口子往外冒出黑血。
他手里死死抓着手机,可不管怎么拨打电话,那边只有冰冷的无信号提示音。
腿疼得几乎快要麻木,四肢渐渐冰冷无法动弹。
男人眯起眼睛,看着上方被树木枝叶斑驳的天空,自嘲地勾起嘴角。
能用这么漂亮的风景做棺木,死亡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就这样吧。
他闭上眼睛。
“嗡——吱!”一声急刹突然响起。
男人被惊醒,睁开眼看到一辆沾满泥巴的三轮车横停下来,紧接着从上面跳下来一个女生。
她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头顶草帽戴墨镜,单手叉腰踩着一地杂草向他走来。
“就是你刚才点的癫了么外卖?签收一下。”
男人漆黑的瞳仁震惊放大,艰难地开口:“我没点过外卖……”
鱼听棠敲了敲手机,“我这里显示有你的订单,你可以拿你的手机确认下。”
男人不太理解地拿出手机,刚才完全没信号的手机屏幕上,一个大大的“癫”字弹出来。
旋转一圈,出现了一个确认订单已送达的按钮。
这是什么东西?
鱼听棠看了眼他流血的脚踝,“五步蛇咬的啊,你刚走几步了?”
“四步。”他的嗓音沙哑低沉,虚弱得只有游丝一线,“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来了当然不会。”鱼听棠安慰他道,“你先在此处等我,我去找条七步蛇过来,给你咬上几口,好帮你走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