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独自在后院客房选了一个房间住下,而叶然与宁采臣则一直待在兰若寺的大殿里。
这大殿空旷阴森,四周的佛像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狰狞,可他俩觉得在这里反倒比那后院客房安全些。
两人对燕赤霞的话始终心存几分防范,商量着等这一晚过去就离开这是非之地。
于是他们决定一人守夜,一人睡觉,上半夜叶然守夜。
叶然在火堆旁烤火,眉头紧皱,脑海中思绪不断。
他暗自思忖,自已不会修仙功法,即便买了经验丹,也只能增加内力,可内力增长,身体承受力却有极限,看来得先学会修仙之法,再去考虑提升境界和使用经验丹。
时至半夜,宁采臣被叫醒守夜,叶然则闭眼休息。
又过了一个时辰,宁采臣正在火边取暖,忽闻敲门声。他心中一惊,在这荒郊野外的兰若寺,又是半夜,怎会有人敲门?他警惕地看向门口,缓缓起身,手握腰间佩剑,走到门前。
门开,只见一位女子打着伞,半身有些湿漉地站在门外。
宁采臣眉头微皱,目光锐利地在女子身上打量,眼神中满是怀疑。
“这位公子,小女子赶路遇雨,实在无处安身,见此处有光,便来打扰,不知能否在此借宿片刻?”
聂小倩声音轻柔,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地看向宁采臣。
宁采臣眉头紧锁,语气严肃:“姑娘,这深更半夜,你孤身一人出现在这荒郊野寺,太过蹊跷。你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
聂小倩轻咬嘴唇,带着一丝委屈说道:“公子,小女子本是邻村之人,家中不幸遭遇劫匪,父母……都已不在。小女子想去投奔远方亲戚,却不想迷了路,又逢这大雨,实在是苦不堪言。”
宁采臣不为所动,继续追问:“既是邻村之人,为何我从未见过你?而且你一个女子,怎敢夜间赶路?”
聂小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抽噎着说:“公子,小女子平日深居简出,鲜少出门。此次家中变故,实属无奈才冒险赶路。这雨下得急,我本想找个地方避雨,可周围只有这兰若寺有光亮,还望公子可怜可怜我。”
宁采臣还是不信,神色凝重:“姑娘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言非虚?这黑灯瞎火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别有居心。”
聂小倩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向宁采臣:“公子,这是我家祖传之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一直贴身带着。”
宁采臣接过玉佩,仔细端详,只见玉佩温润细腻,上面雕刻的花纹古朴典雅,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
但他还是心存疑虑,又问:“这玉佩或许可以作假,姑娘还有其他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吗?”
聂小倩面露难色,思索片刻后说道:“公子,我还有一方手帕,上面绣着我的名字,是我幼时所绣,针法拙劣,一看便知。”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递给宁采臣。
宁采臣展开手帕,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绣着“小倩”二字,心中的怀疑略微减少,但仍未完全消除。
“姑娘,即便如此,你在这深夜出现,还是令我不安。你就不怕这寺中有什么危险?”
聂小倩眼中露出恐惧之色:“公子,小女子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这雨太大,我在外面恐怕会被冻死,而且这附近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我只希望能在这里暂避一时,等雨停了就走。”
宁采臣看着聂小倩那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语气也缓和了些:“姑娘,你先进来烤烤火吧,但你不要有什么不轨之心,否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聂小倩连连点头:“多谢公子,小女子聂小倩,感激不尽,定不会给公子添麻烦。”
宁采臣微微点头,侧身让聂小倩进来:“聂姑娘,快进来吧,这夜黑雨大的,你先把身子烘干,莫要着凉。”
而叶然在聂小倩敲门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
他微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看着宁采臣将聂小倩让进殿内,并未有所动作。
在他看来,聂小倩并非穷凶极恶之鬼,不过是个想活下去的小鬼罢了。
从原著中能知晓,聂小倩并未打算伤害宁采臣,还多次劝他离开,可见其本心不坏。
聂小倩进到大殿后,轻移莲步走到火堆旁,微微欠身向宁采臣道谢。
她轻捋发丝,露出白皙的脖颈,柔声道:“宁公子,您真是个好人,这兰若寺阴森寒冷,若不是您,小女子恐怕性命难保。”
宁采臣看着她,神色有些不自然,说道:“姑娘不必多言,只是这地方也不安全,你烘干衣物后,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聂小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轻泣道:“公子,小女子实在害怕,这寺中阴森,听闻还有鬼怪出没,我一个弱女子,如何敢独自离开?若是公子能送我一程,那便最好了。”
宁采臣有些犹豫,这时,聂小倩又道:“公子,您看那后院客房,看起来比这大殿安全许多,您若担心小女子,可与我一同过去,待到雨停,我们再各自赶路。”
宁采臣心中虽仍有疑虑,但看着聂小倩楚楚可怜的模样,鬼使神差地说道:“那好吧,姑娘你跟在我身后。”
二人来到后院客房,聂小倩推开一间房,娇声道:“公子,您请进。”
宁采臣刚踏入房间,突然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他心中一惊,看向聂小倩,却发现聂小倩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诡异。
聂小倩缓缓靠近宁采臣,轻笑道:“宁公子,你可知我等你许久了,你生得如此俊俏。”
宁采臣心中一紧,却听聂小倩又道:“不过公子莫怕,小倩并无恶意,只是开个玩笑。”
说着,她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模样,眼中还有一丝俏皮。
宁采臣长舒一口气,有些嗔怪道:“姑娘莫要再如此吓人。”
聂小倩微微点头,“公子恕罪,只是这夜太漫长,小倩想逗逗公子。”
此时,屋外传来叶然的声音:“采臣,你没事吧?”
宁采臣回应道:“我没事,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