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的保姆车上,沐风眉头紧蹙,脸上满是忧虑,但仍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姿态,向顾以乔讲述道:“顾大师,我表姐的儿子这几天简直像是被噩梦魇住了!那梦邪性得厉害!居然梦到一场阴森的中式婚礼,新娘盖着红盖头,压根看不清模样,就那么直愣愣地杵在那儿,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时间到了就会来接他’。”
“每回梦的结尾,都是这孩子自已乖乖躺进棺材里!这可把孩子吓得够呛,白天上班都魂不守舍、精神恍惚的。家里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找了不少医生,可愣是没一点用处。顾大师,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帮忙瞧瞧,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顾以乔听完沐风的叙述,清冷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双眸微眯,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过后,她才缓缓开口说道:“这种状况要么是孩子无意间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邪祟,要么就是前世的某些因果在作祟。但究竟是怎么个情况,还得亲自去看看孩子,多了解些细节才能下结论。”
沐风忙不迭地点头,语气中满是恳切:“顾大师,您无论如何都得帮帮这孩子啊!那可是我表姐唯一的儿子,当初表姐生他的时候伤了身子,再也没法怀孕了。这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表姐可怎么活哟!”
坐在前排的经纪人忍不住回头插话道:“沐风,这事儿靠谱吗?别到时候白折腾一场。”
司机也附和道:“就是啊,这种玄乎的事儿,可不好说。”
沐风瞪了两人一眼,说道:“都别瞎说,顾大师的本事我是信得过的。”
顾以乔神色依旧清冷,淡淡说道:“放心吧,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去看看。”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沐风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心里始终牵挂着外甥的情况。
“要不我们现在就过去?”
顾以乔微微颔首,轻声说道:“也行。”
沐风听后,立马转头对司机小赵说道:“小赵,麻烦掉头去我表姐家。”
小赵干脆地应了一声,双手稳稳地打转方向盘,车子就像一条灵活的鱼,在马路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沐风的脸上满是担忧,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
这时,经纪人轻声安慰道:“沐风,你也别太担心了,说不定就是孩子最近压力大,产生了幻觉。”
沐风却坚定地摇摇头,如同风中不倒的劲草,他说道:“不可能,这孩子一向坚强,不是那种轻易被压力打倒的人。”
过了一会儿,经纪人小声嘟囔着,那声音就像蚊子哼哼:“不是我们不信,只是这事儿太离奇了,哪能想到做个梦会这么严重。”
沐风皱了皱眉,刚要反驳,顾以乔清冷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响起:“很多事情不能以常理度之,等见到人,一切自会有分晓。”
小赵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顾以乔,眼神中带着期待,说道:“希望真能解决,不然这孩子太可怜了。”
不久之后,车子缓缓抵达目的地。那是一座坐落在城市繁华地段的高级别墅,周围绿树成荫,像是忠诚的卫士守护着别墅。走进庭院,一种清幽的感觉扑面而来,庭院深深,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故事。
众人下车后,沐风就像一阵急切的风,领着顾以乔一行人匆匆往别墅里走去。
一进家门,就看到一个面容憔悴但仍不失干练的女人,她的眼神中透着疲惫和焦虑,想必就是沐风的表姐赵诗韵了。屋内装修豪华却不失高雅格调,精美的艺术品摆放得恰到好处,如同星罗棋布的明珠,彰显着主人高雅的情趣。
她一见到沐风,眼睛里就泛起了泪花,因为已经收到他提前打的招呼,知道他带人来看儿子,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小风,你们来了。”
她的目光在几人身上快速地扫视着,却没找到想象中的人。
沐风赶忙介绍道:“表姐,这位就是顾大师。”
赵诗韵将目光转向他们中唯一的女性顾以乔,眼中满是期待,可那急切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就像熄灭的烛火,嘴里小声说道:“顾大师,看起来很年轻。”
顾以乔神色清冷,宛如一座冰山,语气平静地说道:“年龄不代表能力,赵女士。”
赵诗韵微微一怔,就像被突然惊扰的小鹿,毕竟见过大风大浪,只是最近因为儿子的事有些失了理智,随即带着歉意说道:“是我唐突了,顾大师请见谅,您们快请进。”
顾以乔微微点头,随着赵诗韵走进门,客厅里坐着个脸色青白瘦弱的青年。
那青年就像一片脆弱的树叶,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表舅。”赵逸飞有气无力地向沐风和在场的人点头打招呼。
沐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说道:“小飞,你怎么这副样子?”
那被唤作小飞的青年虚弱地说道:“表舅,我感觉自已越来越没力气了,那梦太可怕,好像要把我的精气神都吸走。”
赵诗韵心疼地看着儿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随时都会掉落,声音哽咽地说道:“还是逸飞他爸为了儿子着想,硬压着他在家休息,让我陪着他,不然他这副样子还要去公司上班呢!”
“沐风的表姐夫还真是模范丈夫和父亲的代表。”经纪人感觉气氛有些沉重,不吝啬地送上一句赞美,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顾以乔听了这话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仔细观察赵逸飞的脸色,顾以乔的眼神就像一把犀利的手术刀,将他的脸细细剖析,结合一开始听到的情况,顾以乔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尽管在大白天,赵逸飞的面容都显得格外诡异。他的额头青筋隐隐浮现,仿佛有无数条小青蛇在皮下蜿蜒游动,这是气血不畅、阴阳失调的征兆。
双眼深陷,眼周乌青,就像被浓重的墨汁浸染过,目光呆滞而无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了一部分,只留下一个空壳。他的两颊凹陷,颧骨突出,皮肤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好似长期被阴气侵蚀,就像一个被黑暗笼罩的可怜人儿。
嘴唇干裂,毫无血色,微微颤抖着,似乎在诉说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如同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眉毛细长且杂乱,眉头紧锁,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仿佛被无尽的忧愁用刻刀镌刻在上面。耳朵轮廓干瘪,耳垂毫无生气地下垂,好似失去了生机与活力的干枯花朵。
整个面相呈现出一种阴森、憔悴和绝望的气息,让略懂皮毛的人都晓得他正遭受着被人结阴亲这等邪祟之事的折磨。
顾以乔看着赵逸飞的面容,神色愈发凝重,就像天空中密布的乌云。她转头看向赵诗韵,说道:“赵女士,恕我直言,令郎这状况绝非偶然。从面相来看,他确实被邪祟纠缠,而且这邪祟来者不善。”
赵诗韵一听,脸色煞白,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血液,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的蛛丝,问道:“顾大师,那可有解救之法?”
顾以乔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办法不是没有,但需要先弄清楚这邪祟的来源。”
这时,大门突然被推开,赵逸飞的父亲林宇轩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清隽的少年,是林宇轩新招的助理,少年比较内向,只是礼貌地向在场的人点了点头。
林宇轩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说道:“小风,好久没见你来家里坐了,碰巧小飞身体不舒服,你刚好可以陪陪他们母子俩。”
此时,林宇轩注意到一旁端坐的顾以乔,目光疑惑地问道:“这位是?”
沐风赶忙介绍道:“表姐夫,这位是……”
“林先生,你好,我是乔乔,经常听沐前辈说起他外甥,一直很仰慕,趁这个机会所以就跟着一起来了。”顾以乔紧张地站起身来,脸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红了起来,还不时偷偷地看向俊秀的赵逸飞,那眼神就像灵动的小鹿。
知道实情的几人看到她的演出皆是一愣,不知该作何反应,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林宇轩上下打量了一番顾以乔,眼中仍带着几分狐疑,就像审视一个陌生人,说道:“哦?原来是这样。”
赵诗韵赶忙说道:“既然来了都是客,快坐快坐。”
顾以乔微微点头致谢,十分入戏地在坐下后,目光也时不时地飘向赵逸飞,如同被磁石吸引。
赵逸飞也配合地迎着顾以乔的目光,挤出一丝微笑,那笑容就像冬日里微弱的阳光。
沐风在一旁看着,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顾大师今天怎么怪怪的?
此时林宇轩的手机突然响起,那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是公司那边有事找他,让他赶紧回去,他匆匆忙忙从书房拿了文件,像一阵旋风一样,交代了几句便带着人又离开了。
林宇轩离开后,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沐风忍不住疑惑道:“顾大师,您这……”
顾以乔使了个眼色,那眼神如同闪电般犀利,打断沐风的话,他也立马心领神会。
转身客气地对站到一旁的经纪人道,“朱哥,要不你先出去等我。”
经纪人很识相地应了声“好”就离开,毕竟这是赵家的家事,沐风愿意跟他说就听听,不愿意讲他也不八卦就是了。
清清场后,顾以乔才慢慢地问道,“赵家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赵诗韵一脸迷茫,眼睛里满是疑惑,说道:“顾大师指的是哪方面?”
“例如,夫人你得到了公司的股份,成为了公司的决策人,令公子是唯一的继承人。”
赵诗韵母子惊愕地看向顾以乔,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她说对了,她父亲前段时间过世了,他老人家把公司都留给了他们,这事不是秘密,但知道的人也不多。
她也深知小风不是大嘴巴之人,不会在未征得她同意前告诉别人。
赵诗韵思绪一下子就转过来了,脸色一变,就像天气突然转阴,说道:“顾大师,您这话是对方冲我们的家产来了。”
顾以乔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那表情就像法官宣判一样庄重。
赵诗韵震惊地捂住嘴:“怎么会?!”“我爸就只有我一个女儿,而公司的都是一直看着我长大的叔叔伯伯,我坐上这个位置他们可是一致同意的!”
赵逸飞咬牙切齿道:“妈,是不是因为我们进入公司后触碰到别人的利益了?”
“你们都忽略了一个人。”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齐声问道:“谁?”
顾以乔目光深沉,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缓缓说道:“刚刚离开的那位先生,也就是孩子的父亲,林宇轩。”
赵诗韵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不可能,他是孩子的父亲,我们夫妻恩爱,自从他入赘到我们家,一直都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和孩子。”
顾以乔嗤笑了声,轻轻摇了摇头,那摇头就像在否定一个荒谬的谎言。
赵诗韵眼睛紧紧地盯着顾以乔,眼神中满是急切,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顾大师,我敢担保宇轩他与此事绝无关系。”
顾以乔面容平静如水,眼神中透着一种淡然与沉稳,不急不缓地说道:“赵女士,您先别激动。我这么说自然是有我的依据。”
她目光犹如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丝涟漪,缓缓地落在赵诗韵的脸上,随后沉稳地说道:“你奸门之处,也就是眼尾到太阳穴的区域,颜色暗淡无光,仿若一片失去生机的沼泽地,更有黑痣隐隐点缀其间,像是被随意洒落的点点墨渍,甚至还被一道细微的疤痕悄然侵入,宛如一道不和谐的小沟壑。此等面相表征,按照面相学来讲,暗示着你的婚姻情感极不顺畅,丈夫出轨外遇的可能性极大。”
赵诗韵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身体猛地一震,随后微微一愣,眼睛中满是茫然与惊讶。
她的眉头轻轻皱起,脑海中像放电影般仔细回想起来,神色渐渐变得有些犹豫。她的嘴唇如同风中的树叶般微微颤抖着,轻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难道真的是他?”
顾以乔双手背在身后,一脸认真地说道:“赵女士,面相之说虽不是绝对,但结合目前的情况,确实值得怀疑。您不妨请侦探查一查,相信过不了几天你就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