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的碧,山峰的山,原来闭封村并非闭封,而是碧峰。
听着这自我介绍,路遥一顿,悟了悟,瞪大了眼睛:“你是山神?!”
卧槽,活久见!原来山神也是鬼啊?这是什么高级红衣!
见到路遥惊愕的反应,男人笑了起来:“吾并非神明,不过是寄居于山中的灵,得山林灵气庇佑,回馈山林。”
“别说这些拐弯抹角的文字,我是理科生。”路遥叹了口气,文绉绉的文字不适合她。
说着,路遥用自已的话,尝试理解道:“总之这整座大山都是你的吧。原来红衣还能强成这样?”
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原本路遥一直以为鬼都是人死后变成的,只是强一点的,弱一点,可没想到还有山灵成鬼的,一成鬼就成了一个大boss,是她之前想得简单了。
回忆了一下,原来红衣的区别还是挺大的,在鬼校的红衣陈璐,身前是人,执念不散变成了鬼,而后在金老师的操控下,称霸了鬼校,实力剧增,可惜完全不讲道理。
而碧峰山这种,诞生于山林,不知某种原因也成了红衣,称霸了一个山林。
这么说来,红衣算是某个地界的老大了,无论出身!
那这么说来,如果她兰姐也能称霸一个鬼地头,是不是也能成为红衣?
正在路遥计算着战力的时候,碧峰山回答道:“从前算是我的吧。”
说着,他又继续给出了一个路遥先前进山时疑惑的答案:“小友,先前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闭封村的村民一直不能离开村子?”
“是哦,你怎么知道我在奇怪这事?难道你也能读心。”
路遥的确今晚有两个最大的疑惑,第一个便是为什么村民不能出去?但她疑惑归疑惑,她又没问出来。
见路遥狐疑地看着自已,碧峰山笑了笑,仍旧保持着他的大气:“非也,是从小友先前的举动以及现在的表情猜出来的。”
我表情很明显吗?
路遥揉了揉脸,再次露出了请他解惑的表情。
随即,便听碧峰山道:“他们之所以不能离开,是在接受惩罚。”来自山灵山神的惩罚!
......
随后,在碧峰山的讲述下,路遥大概明白了,山之有灵,人之有恶。
原来在很早很早以前,闭封村...不对,应该是碧峰村的村民们跟山神画押,山神给了他们一个大比兜...哦,不对,是山神赐福了整座大山,让山民们有了甘甜的泉水,有了源源不绝的绿植草木。
可是后人挖断了山脉开路,又挖断了山脉夷平了山地做了菜市口,而后再挖断了山脉建设了光明发电厂污染整座山林,整整三条山脉全部断掉,还毁了山林。
山神震怒,当然就是碧峰山震怒。罚村民世世代代不能离开碧峰村。
好在那时出了个收尸人能通灵,尝试与碧峰山沟通,为碧峰山建了祠堂,碧峰山的怒火这才平息,允许碧峰村的人出山务工生活,但死后必须回来葬在碧峰村。
“哦,原来这座祠堂是你的啊。”路遥看着已经倒塌的祠堂,还能看到废墟上那毁坏的太师椅木头渣子。
她不由得咂了咂嘴:“不好意思啊,把你椅子弄坏了,要不我拿强力胶粘粘?之前我连碗都能粘好。”
看着已经只剩残渣碎屑的太师椅残骸,碧峰山客套道:“小友不必费心了,大概这粘合的工程所需的时间太长了。”
都碎成渣了,粘半年能粘好吗?
就在这时,白衣“啊啊啊”的再次叫了起来,指着路遥,又拽了拽碧峰山的衣袖,双手合十,跟椅子的残骸拜了拜,又对路遥拜了拜。
“她说什么?”路遥看得不明所以,虽然她跟兰姐沟通也基本不用说话,全靠心灵感应,但是跟这白衣,第一次打交道嘛,还不熟,做不到懂白衣的意思。
好在,碧峰山挺懂,向她解释道:“她的意思是感谢你,若非你破坏了太师椅,我没办法自由。”
还有这好事?误打误撞的。
继而,碧峰山又继续解释道:“是我当年低估了人性之恶,误以为他们诚心供奉,一不小心被他们封印在了太师椅上。”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她就说她刚刚是不是解封了个什么东西,原来就是把碧峰山放出来了。
就碧峰山所言,当年祠堂建成后,他坐于太师椅上受村民朝拜敬仰,可没想到却一点点被村民腐蚀,削弱了他的力量。
原本是纯洁的力量接受了肮脏的祭拜,自然也会被腐蚀。
而后村民在白衣的父亲死后,哄骗白衣到太师椅上将白衣杀害,用活人的鲜血玷污了神明,碧峰山也被封印在了太师椅上。
至于先前所谓白衣害人的事,其实是白衣通灵,碧峰山告知白衣谁家或者某个人会出现意外,由白衣向村民们预警。
村民们非但不听,还阻止了她说话的权力,最终把所有罪孽都栽赃在了白衣身上。
至于村子里那些人对待白衣的恶毒细节,碧峰山没有一一点出,深怕说了刺激白衣心上的伤口。
如此一说,路遥感叹道:“人性之恶不可直视。”
说着,路遥突然想到:“哦,所以在白衣死后,出于对村民的愤怒,血洗了村子,碧峰村的人才会死的死,逃的逃?”
碧峰山闻言,摇了摇头:“小荷从小心底纯善,哪怕死后,也没有报复村民,她之所以是白衣是由于她作为收尸人功德的福报,她唯一的心愿也只是把我放出来。”
“这也太善了。”
“是啊,所以还望过后,小友带她见见世面,将她这过于善良懦弱的性格扭转过来。”
“没问题,没问题。”哪怕再柔弱,她也是个白衣,等级的压制在这了。她原本就想收服这个白衣。
不过,既然都遇到红衣了,路遥贪心的眼神看向了碧峰山,要是能连着碧峰山一起带走,她今晚收获就太丰富了!
眼瞧着路遥露出了想把自已拐走的眼神,碧峰山哈哈一笑,退回了祠堂废墟上:“小友,吾乃山灵,久居此地,不会到那世俗之地,不若有朝一日,小友需要帮助,尽管开口。”
“我现在就挺需要的。”
“时候未到。”碧峰山摇了摇头,又笑了起来。
好生敷衍!
路遥眼瞅着没戏,只好作罢,但临要走了,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等等,如果说让村民不敢离开的是你,那让村民明明不敢离开却还是逃走的又是谁?”
刚刚她以为是白衣,但碧峰山已经否定了,而且仔细想想,能让村民不敢离开的是个红衣级别,那让村民冒着被红衣弄死的危险也要离开的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白衣...
还有个红衣?!
见路遥似乎顿悟了,碧峰山点了点头:“小友今夜还长,那家伙是个疯子,我与它井水不犯河水,你自已保重。”
疯...疯子!不是吧?
不等路遥大惊,碧峰山已经消失不见,连带着白衣也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废品编织袋。
合着连个帮手都不留给我?不能今天用吗?!
刚想到此处,一阵红色的大雾从山上往山下弥漫而来,跟路遥当时看到直播间里的雾气一样。
“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