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紧紧地盯着刘翠儿,神色无比严肃,语气郑重地说道:“刘翠儿,当下的事态实在是纷繁复杂,让人难以捉摸。经过深思熟虑,我下定决心要和你体内的那位坦诚相见、开诚布公。咱们必须把各自的身份以及所知晓的事情毫无保留地都说清楚,只有这样,或许才能够寻找到解决你的内丹和修复被损的灵根的有效办法。”
刘翠儿听闻此言,紧闭着双眼,在识海中与洛丹儿交流起来。
刘翠儿焦急地说道:“洛前辈,阿苏说要咱们和他把一切都说清楚,你觉得可行吗?”
洛丹儿回道:“侠侠,目前你的情况十分棘手,要是再不找出办法,你会处于危险之地,既然阿苏能说出玄元宗秘术,说明他十分了解我宗情况,机密事情都能知晓,应该不是敌人,就赌这一次吧。”
汪侠侠犹豫道:“可万一......”
洛丹儿打断她:“侠侠,事到如今,也只能一试了。”
汪侠侠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睁开眼睛,说道:“阿苏,我和前辈商量过了,我们同意你的提议。”
阿苏紧接着说道:“那好,咱们现在就开始吧。我先来说说我的情况......” 汪侠侠回应道:“先等一等,我换前辈来,会更容易方便一些,还有阿苏,你可以喊我侠侠”。
“好,侠侠。”阿苏等了一会儿开口:“我本是魔尊迦邡在魔界地狱牢笼中救出的人类修士,也是玄元宗弟子。曾在凡人界结识过西夏和她的素尺,此次与魔尊一同前来,就是为了寻找那神秘的素尺。”
此时,洛丹儿的声音从刘翠儿体内传出:“我乃玄元宗的洛丹儿,因一场意外魂灵被困,幸得侠侠解救,寄居在侠侠的身体中。后来又因为意外,我们一起穿越时空,穿越到了刘翠儿体内。之前,我只知玄元宗如今危机四伏,现在这个世界我只知晓没有玄元宗,其他的也是一头雾水。”
就在他们交流之时,另一边的刘翠儿身体却状况不佳。呕出一口红血,就昏迷不醒,脸色迅速变得苍白,生命垂危。仿佛被什么东西抽干了生气。
另一边城主府内。
涂楠季忧心忡忡地站在公子单的床前,目光中满是疼惜与焦虑。只见公子单面容憔悴,原本红润的脸色如今苍白如纸,双眼深深地凹陷进去,眼神黯淡无光。他的身形萎靡,原本挺拔的身姿如今佝偻着,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弯了脊梁。
原来,公子单的身体因李天宇的经脉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最终沦为了普通人。这一转变对于曾经意气风发的公子单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此前,妖魔尊蓝霰得知公子单的状况后,本欲亲自前来为其治疗,以显示自已的仁慈与权威。然而,其下属魔将三席却急忙加以劝阻。这魔将三席身材魁梧,面容狰狞,此刻正振振有词地说道:“尊上,区区一个凡人,怎配让您亲自动手?您贵为妖魔尊,身份尊贵无比,这种小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就行了。况且,我们还有诸多重要事务需要您亲自决断,切不可在这等微不足道的事情上耗费精力。”
妖魔尊蓝霰听了魔将三席的话,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便听从了劝阻。只是随意地派遣了一名魔医前去为公子单诊治。
那魔医接到命令时,心中便颇有不满。他本就对为凡人治病这种事不屑一顾,认为这是浪费自已的时间和精力。因此,当他来到公子单面前时,极为敷衍。只是草草检查了一番,便将内丹放入公子单体内,之后便不再管顾,转身扬长而去。
怎料,这内丹之上竟带有恶毒的诅咒。起初,公子单并未察觉到异样,还以为自已的身体会逐渐康复。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开始逐渐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他的皮肤变得粗糙如树皮,头发脱落,指甲变长且弯曲。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息,眼神也变得迷离而阴森。
而且,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变得日渐虚弱。曾经充满活力的身体如今仿佛被抽去了生机一般,如同枯萎的花朵。每走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微弱。
涂楠季看着儿子这般模样,心如刀绞。他恨自已的无能,无法为儿子找到真正有效的治疗方法;他恨那魔医的敷衍,让儿子陷入如此绝境;更恨那妖魔尊蓝霰的冷漠与无情,随意摆弄他们的命运。
可在这强大的魔族面前,涂楠季感到无比的无力和绝望,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拯救自已的儿子。
“城主大人,公子恐怕时日无多,您节哀顺变……”府内的医术高明的郎中也只能摇头叹息道。
涂楠季在知晓真相后,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他发现自已竟然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一直被当作棋子般戏弄,顿时怒不可遏。他的双目圆睁,眼中布满了血丝,面部肌肉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整个人都被熊熊燃烧的怒火所笼罩。
“这群奸诈的魔族,我竟如此愚蠢,被他们骗得团团转!”涂楠季咬牙切齿地怒吼着,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与魔族拼命,将他们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然而,当他的回想那日目光所触的魔族那强大的势力,那密密麻麻的魔兵,以及他们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涂楠季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他深知自已的力量在这强大的魔族面前,简直微不足道,根本无力报仇。满心的怒火此刻只能强压在心底,那种无奈与悲愤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内心,让他倍感煎熬。
就在涂楠季陷入绝望之际,魔尊迦邡却意外地出现了。迦邡神色从容,衣袂飘飘,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他静静地看着涂楠季,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缓缓开口说道:“涂楠季,我知你此刻满心愤恨,但我有办法救治公子单。”
涂楠季听闻,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花,但很快又被警惕所取代,他冷冷地盯着迦邡,说道:“我看阁下一身魔气,你会有这般好心?条件是什么?”
迦邡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条件很简单,其一,你要撤销那份针对魔族的通缉令;其二,你需驱散有关刘翠儿和静惠勾结魔族的谣言;其三,为我提供一份魔族的地图。”
涂楠季心中一阵挣扎,这些条件无疑是对他的一种羞辱和妥协,但为了儿子,他别无选择。最终,他咬了咬牙,沉重地点了点头。
在治疗公子单的过程中,迦邡面色凝重,双眉紧锁,一边施展法术,一边告知涂楠季:“公子单之所以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乃是因为内丹所携带的诅咒。而且,这还是黑暗诅咒中最为恶毒的那种。哪怕是穿越时空去阻止,也必定会成功生效。”
涂楠季的心再次揪紧,痛苦地问道:“那还有救吗?”
就在这时,迦邡突然敏锐地察觉到了素尺的气息,他的脸上先是露出惊讶之色,紧接着又满是欢喜之情,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在这里竟能感受到素尺的气息,看来这一趟没白来。”
涂楠季心中一沉,不知这素尺的出现又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变数。
“放心,我已经将内丹的时间倒转,诅咒就不会被触发,调养身体即可!”迦邡看了一眼涂楠季,“如果毁约,我不介意人族,一城之命。我讨厌无信之人。”说完便消失城主府内。
迦邡府中,刘翠儿卧室内。汪侠侠躺在床上。
迦邡看着她躺着,皱起眉头,施用密法,将手中的内丹送入汪侠侠体内,自言自语道:“果然是这气息......难道与素尺有关?”
他转头看向阿苏,问道:“你说你认识的西夏和静惠长得很像?”
阿苏赶忙回答:“回魔尊,确实十分相像,我初见静惠时,还以为是西夏。”
迦邡陷入沉思:“但这静惠如今的性格和长相都不合我意,怎么可能对她生出别样的情怀?这其中定有蹊跷。”
阿苏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魔尊,会不会是我们找错了方向?或许这素尺的真正主人还未出现。”
迦邡冷哼一声:“不无可能。阿苏,你再仔细想想,你与西夏相识的种种细节,莫要遗漏任何关键之处。”
阿苏努力回忆着:“回魔尊,我与西夏相识于一个小镇,当时她正被一伙强盗欺负,我出手相助。此后,我们结伴同行,她曾向我提及过她的素尺,说那是她家传之宝,有着非凡的力量。但具体如何,她并未详说。”
迦邡摸着下巴:“嗯,这或许是个线索。继续查,一定要找到素尺的真正主人。”
突然洛丹儿以魂魄的形式,跑出刘翠儿身体,打断了两人对话,她忍不住询问阿苏说道:“阿苏,汪侠侠怎么办?她的身体和根骨都受损严重。”
迦邡看了一眼汪侠侠,随手一挥,一股强大的魔力注入汪侠侠体内:“我已将内丹还回,并修补好她的身体和根骨,能不能恢复如初,就看她的造化了。”
半晌,汪侠侠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说道:“多谢魔尊。”
迦邡不耐烦地摆摆手:“莫要谢我,若不是为了那素尺,我才懒得管你死活。”说完便带着阿苏离开了侠侠卧室。
每人都陷入了沉默,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方向。唯独静惠,内心深处静起波澜。
唯独阿苏在迦邡的书房内,打破沉默说道:“魔尊,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是继续找汪侠侠寻找线索,还是前往其他地方探查?”
迦邡沉思片刻后说道:“先在等那女娃儿养好身体了,再探查一番,看看能否发现更多与素尺相关的蛛丝马迹。”
“是,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