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染和江嬷嬷在街上逛了逛,买了许多吃食和玩意儿。
两人特意‘路过’了小酒馆。
陶婵娟正坐在后堂算账,因为没得到《山水扁舟图》,她跟陶疏桐一直打到半夜。
陶氏心疼小女儿,看到大女儿发疯,她也着实害怕,于是只能拿了五百两,先安抚大女儿的情绪。
江星染将买来的吃食送上,陶婵娟眼皮都不抬。
“大嫂,这些小恩小惠没有用的。那幅画,我大哥不肯给我,你帮我问他要过来!”
江嬷嬷看向江星染笑了一笑,她自已发那么大的疯,陶思城都不给,她还指望呢!
紫萝在江星染身后翻了个白眼,还想使唤起我们家小姐了,你这个疯女人!
江星染笑道:“大姑姐,那幅画不要也罢,免得伤了兄弟姊妹之间的和气。这样吧,待入了京,我给大姑姐一间铺子如何?”
陶婵娟算账的手顿住了,抬起眼皮:“当真吗?”
“当然当真,我本来就说要给你一间铺子当陪嫁的。入了京,你是要嫁入高门的,有间铺子当嫁妆才符合身份嘛!”
陶婵娟脸上浮起向往的微笑:“偏僻地方的铺子我可不要,我要街心的铺子,要大要敞亮,里面的伙计要配齐,还有,运营铺子的银子不能少了。”
“那到时候你自已挑吧,你看上哪个就要哪个!我再给你添三千两银子使用。”
江星染顺口胡诌,反正陶家人这辈子都别想进京了,空口许诺,又不费力气。
陶婵娟听了心里美滋滋,脸上也多了笑容,起身道:“大嫂,你快坐。我就知道,只有你是真心待我好的。”
江嬷嬷笑问:“昨天大娘子没有给姑娘银子吗?”
“只给了五百两,连给二哥的零头都没有!”陶婵娟一脸气愤,又转为不屑,“我二哥那样的酒鬼我母亲都能给一万两支持他,却只给我五百两,打发叫花子都不够!还让我怎么经营这铺子?”
江嬷嬷叹道:“这也太偏心了。大娘子在疏桐姑娘身上也不少花,怎么在婵娟姑娘身上倒不肯了?要我说呀,当娘的偏疼小的也是有的,婵娟姑娘也别往心里去?”
“我怎么不往心里去?凭什么......?”陶婵娟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我听人说,疏桐腿受伤了,我母亲给她花了不少钱?”
江嬷嬷立即竖起一根指头让她噤声:“这件事可别提了,对咱们陶家不好!”
陶婵娟翻了个白眼,打心眼里看不上陶疏桐这个妹妹,净给陶家丢人!
红蕉和江星染使了个眼色,江星染明白了,和江嬷嬷出了酒馆。
在一家金器店里头,她们‘巧遇’了陈梦瑶。
陈梦瑶正在看金器,带着两个丫头,身边还围了一群小姐姑娘们。
看到江星染,陈梦瑶假意笑道:“星染,好巧呀,在这里遇见你了。哎?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二个姑姐呢?哦,我想起来了,陶婵娟被休回来了,一定是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了吧?陶疏桐呢,被刘鸿打断了腿,躺在床上起不来床!”
陈梦瑶哈哈大笑,围着她的那些小姐姑娘们都掩面而笑。
江星染正色:“闲谈莫论他人是非!我大姑姐现在正在经营酒馆,生意很好。我小姑姐正在家里学习管账,日后好嫁入高门。”
说完,就和江嬷嬷一起出了金店走远了。
陈梦瑶哼了一声:“开酒馆?学管账?这两个残花败柳,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真是可笑!”
丫头道:“听说陶婵娟接手了陶千里的酒馆,生意还不错呢!”
陈梦瑶顿时来了兴趣:“走,去看看。”
小酒馆门面很小,门口摆着几盆花,牌匾写着‘赛过小神仙’,走进去,里头倒坐了些客人。
陶婵娟正坐在后堂,寻思如何再让她娘给她钱,就听到小红来禀,说陈梦瑶来了。
陶婵娟三二步就出了后堂,看到陈梦瑶在店里东看西看,顿时来了气。
“陈梦瑶,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嘲笑你的呀?陶家弃妇,哈哈哈哈。”陈梦瑶笑的花枝乱颤。
跟着她来的那帮女子也都哈哈大笑,陶婵娟看到当初羡慕她高嫁的小姐姑娘们此时转了风向,气的牙痒痒。
“我是弃妇?我可是张家明媒正娶过的当家主母,不像某人,嫁过去也是填房!”
陈梦瑶变了脸色:“陶婵娟,你嘴巴那么臭,难怪被休呢!听说,你还打死了张文集的小妾,是个杀人犯!”
陶婵娟冷笑:“你别急,以后这样的好日子就是你过了。张文集不仅仅喜欢纳妾,还喜欢逛青楼呢!我是看不惯他才二个月就抽身了,不像你,这种苦日子你可是要过一辈子了!”
“胡说八道,什么逛青楼,都是你污蔑他的。你没福气享就算了,我可是要过一辈子的好日子的!”陈梦瑶挥挥手,丫头便递上请帖。
“不久就是我和张文集成亲的好日子,你可以过来喝一杯喜酒!”
陶婵娟看向那请帖,大红喜帖在阳光下散发出刺眼的光来,刺的陶婵娟心火嘭嘭往上蹿,她咬牙忍住。
“我母亲又给我定了一门好婚事,对方是二品命官之子。你也别太羡慕,稍后我会把请帖送到你家门上去的。”陶婵娟说起谎来毫不脸红。
陈梦瑶愣了一愣:“你都是弃妇了,哪个二品命官还要你啊?吹什么牛啊?”
“羡慕吧?没办法,我家大嫂给我牵的红线。”
陈梦瑶本来不信,听到是江星染给牵的红线,她便信了五分。
本来打败陶婵娟,成了四品府尹儿媳,是天大的喜事,所以她才上门来嘲弄陶婵娟。
听到陶婵娟又与高门结亲,张文集在她眼里顿时不香了。
却还是嘴硬:“便是能嫁高门,你一个被休的弃妇,也只能给人孩子当后娘!”
陶婵娟就怕这个,气冲脑门,抬手就打。
陈梦瑶自小泼辣,眼疾手快,闪身一躲,抬腿就是一脚。
二人顿时抓头发,扯头花,噼里啪啦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