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便道:“不用照了,就是这个贱人无疑!”她恶狠狠的指向乔氏。
乔氏那慌乱的样子,早就出卖了她自已。
乔氏吓的要命,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挺住:“不是我,我没有做过!是江星染要诬陷我!”
江星染看向乔氏,笑的人畜无害:“这样吧,这一千两,由做手脚的人出。若是婆婆的手上没有颜色,说明我给的是假画,那这钱就由我来出。若是婆婆的手上有颜色,说明这画是真的,是你掉包了,这钱你来出。你看怎么样?”
乔氏咬紧了牙,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照,她会露馅。
不照,她马上就会露馅。
怎么办?怎么办?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陶思城走了进来。他回家没看到乔氏,又听下人说有人来买画,于是连忙过来了。
乔氏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即就攀了上去:“思城,江星染欺负我,说我了换了那画儿!你亲眼看见的,那幅画是你给到我,我立即就锁到了柜子里,从来没有打开过。”
陶思城将乔氏护在身后:“没错,画是我让依依收在柜子里的,她不会做那种事!”
陶婵娟冷笑:“她都抖的像筛糠了,还嘴硬呢!大哥,我说你也太过分了,大嫂给的真迹,让这个弃妇换了,你居然还帮着这个弃妇!大嫂可说了的,这画能卖三万两,一万两给母亲,还有二万两是给我的!乔氏掉包了真迹,就让她赔我二万两!”
陶思城差点被气死,什么时候这画儿成了陶婵娟的了?
陶氏也道:“思城,你不要被这个女人蒙蔽了,这画就是被她调换了!她没安好心!”
江星染劝道:“婆婆,大姑姐,咱们没有证据,不好直接给乔氏安罪名!”
陶婵娟指着国字脸手中的蜡烛:“怎么没证据,照一照不就知道了?”
她看向陶思城,“大哥,这画儿是用五色石做的颜料画出来的,只要接触过的人手上都会粘有颜料,用这个蜡烛一照就能显色。大嫂说了,她不怕照。若是母亲手上没有颜料,就说明这画给到母亲手上时就是假的,那大嫂就赔出来这三万两。若是母亲手上有颜料,就说明是被乔氏调换了,这三万两就由乔氏来赔!”
她又加上一句:“这蜡烛照一下一千两,也由做手脚的那个人出!”
四个丫头加上陆则钦站在一旁,惊叹之余都想鼓掌。
这陶婵娟,可真够可以的。
今天不论这画是真是假,她都能拿到二万两,可不把她美的!
咋不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乔氏脸都吓白了,三万一千两?把她卖了,她都凑不来这么多钱!
陶氏向女儿投去赞许的目光,真不愧是她陶家的血脉,不论是谁做了手脚,这一回都稳赚!
乔氏立即攀附在陶思城的身上:“思城,真的不是我!”她唯一能抓住的就只有陶思城了。
陶思城黑了脸,他已经感受到了乔氏身上的颤抖。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盲猜乔氏顶不住他娘的压力,买了假画糊弄。饶是这样,也不用这么害怕,有他顶着呢!
脑子转的飞快,他想想出一个万全的办法,既能保全乔氏,又能再让江星染给出一笔钱,好让他娘不要再追着他不放。
......
看到陶思城脑袋都转冒烟了,江星染微微一笑,对国字脸说道:“点蜡烛吧,一千两不会少了你的!”
“等等!”陶思城话还未落音,那烛火就已经亮了起来。
国字脸手速极快,将蜡烛举过头顶。
霎时间,陶氏的双手,连陶思城、乔氏的手都发出淡淡的五色光。
连陶氏的房间里很多地方都散发出五彩的淡光来,都是陶氏平时容易接触的地方。
乔氏脸如死灰,任何狡辩都是苍白的了。
陶婵娟恶狠狠看向乔氏:“这你都看见了,连你手上都有,你还敢狡辩!”
乔氏攀附在陶思城背后,嘤嘤哭泣。
陶思城皱着眉头,不悦道:“那画儿是我收起来了,我怕振儿弄坏了,给了一幅临摹的给他当玩具。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乔氏,故而她不知情。”
乔氏抽噎了一下,更抱紧了陶思城。在陶家,她唯一的依靠就是他。
好在陶思城爱她,愿意护着她。
可,若陶思城知道那画真的没了......
江星染笑道:“哎,原来是一场误会啊!既然画儿在相公那里,那没事了。”
于是江星染抬腿就走,四个丫头连忙跟上。
陆则钦公鸭子似的笑了二声,意识到不对,捂了嘴也小碎步跟上。
国字脸收起蜡烛:“这一千两,谁出!”
陶思城不满:“不过是拿蜡烛照一下,这价格是不是太贵了?”
国字脸冷脸朝着陶思城点了点下巴:“怎么,想赖账?”
这时候陶家人才发现,国字脸虎背熊腰,人高马大,两只拳头都有沙包那么大。
陶思城无奈,只能让他娘拿一千两出来。
陶氏不满:“这件事都是这个贱人弄出来的,让她拿钱!”
乔氏哪里有钱,哭的梨花带雨。陶思城心疼死了,将乔氏搂在怀里,替她拭去眼泪。
陶氏知道儿子没钱,狠狠剜了乔氏一眼,只能认栽拿钱!
把国字脸打发走,陶婵娟立即道:“大哥,把真画拿出来吧!大嫂说了,这画给我了!”
“这画是唐岳真迹,不能给你!”
“好啊,那大哥就给我二万两吧!”
“你疯了?”陶思城瞪向妹妹,自从陶婵娟从云城回来就很不对劲,凶狠霸道,暴躁的像是吞了炸药。
“我没疯,我现在经营小店需要钱。”
陶思城更气了,那个破酒馆,在陶千里手里时是个吞金窟窿, 到了陶婵娟,吞的更厉害了。
岂有此理!
照这样下去,陶家的产业不被他们弄光了?
即便是亲兄弟姐妹,他也要翻脸了。
“既然那个小店不赚钱,就关了吧!”
“不行,我刚刚接手,都打开销路了,不能关!”
“那就盈亏自负!”
“凭什么盈亏自负?小店是陶家的产业,经营好了也是全家受益,没钱我怎么经营!”
“婵娟,你的嫁妆有一万两银子,从张家出来时,都带出来了,你果真没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