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袭话都说到了陶思城的心坎上,他握住江星染的手:“星染,我们夫妻是一体的,我怎会多心?”
江星染点头:“相公,你好,我才好。我本是大家千金,当然不甘心一直待在这个小地方。只有相公你考上举人,我才能夫荣妻贵。只是官场真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人情往来,马虎不得一点儿。我在父亲身边,看的太多太多了。”
陶思城脑子转了又转,江星染说的没错。他看向桌子上的金银宝物,若是江星染的嫁妆给了他娘,说不定这些钱会花到其他兄弟姊妹身上去。
上一回,婵娟的嫁妆就花差不多一万两。
这次,疏桐受伤又花了五千两。
陶千里开个破酒馆,是个无底洞。
给婵娟嫁妆他赞同,毕竟张府尹家是正四品,对他未来的官场之路大有帮助。
可陶疏桐丢了陶家的脸不说,还要花去巨款医治养护。
陶千里虽然是他弟弟,同父同母不同心,榆木脑袋读不进书,在他眼里如同一滩烂泥。
江星染的嫁妆还是放在他手里合适,可就如江星染所说,他们夫妻是一体的,难道他能开口让江星染把嫁妆放到他手里吗?
毕竟他那里还有个乔氏,江星染虽然明面上没有戳破,心里能不明白吗?
以前他还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以要读书为由不来她房里,若是他提出把嫁妆交给他保管,江星染会怎么说?
他想试试。
“星染,要不这些嫁妆你放在我房里吧,我房间大,装的下。这样,你房里也宽敞些。”
“相公,我觉得你说的对。”
陶思城心里狂喜,这么容易吗?看来以前他还是太高看她了,以为她多聪明呢!
想想也是,一个闺阁女子,都没见过世面,怎么可能有什么脑子?
“只要相公肯把乔氏赶走。”江星染笑吟吟的看着陶思城。
陶思城脸色一变,赶走乔氏?
“怎么了相公,你不愿意啊?”
“那当然不是了,只是乔氏要照顾疏桐,你也知道,家里下人人手少。”
“那让我的丫头去照顾疏桐好了。”
陶思城又踟蹰起来,银钱和美色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
“她毕竟是振儿的亲娘,要么这样吧,以后把振儿放在你身边教养吧!母亲提了好几次了,要请亲朋好友来做见证,把振儿过到你名下,当嫡长子养育。”
陶思城去偷眼看江星染的脸色,他知道,江星染想生自已的孩子,不肯要陶振。
果然,江星染拒绝了。
“相公,我还和你生一个嫡子。乔氏的孩子,还是让她自已养吧!”
陶思城松了口气,乔氏不用被赶走了。
他贪婪的看向桌子上的金银宝物,却见几个丫头手脚麻利的将东西都收回了箱子里。
嫁妆,他也拿不走了。
陶思城心里悔恨,失策失策。
不过江星染毕竟是二品官之女,他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何况,他要的不仅仅是这丰厚的嫁妆,还有江家未来的扶持和托举。
故而,他又展开笑颜,将江星染搂住:“星染,你等我考上举人,我一定会让你夫荣妻贵!”
陶思城走后,江星染洗了个澡。
太脏了,这狗男人!居然搂她的腰!
紫萝吐槽:“小姐,我看那个陶思城恨不得抢劫呢!还好,我们江家家大业大,有老爷,有二位公子,陶家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江星染在紫萝鼻子上刮了刮:“紫萝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陶千里将二百两全都给了花醉,花醉喜极而泣:“公子,谢谢你,花醉愿为奴为婢,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陶千里傻乎乎的笑着:“没事。”昨天一晚上,他的脑海里都是花醉的美丽容貌。
她身上的那一抹甜香,一直在他心头荡漾。
现在又闻到了她身上的香甜味道,他很迷醉。
陶千里不知道,转头,花醉就把钱给了乔二。乔二分了二十两给花醉,给了五两给那个钱姓壮汉。
钱姓壮汉是花翠坊的打手,虽然出场时间少,但演技优越,五两不算多。
剩下的钱,乔二全揣进了兜里,一分不花,主打的就是在小酒馆吃吃喝喝。
乔大问乔二:“拿到钱了,咱们不走吗?”
他们不仅仅拿到这二百两,妹妹乔依依还送来二十两。
乔二已经尝到了甜头:“这个安乐窝不香吗?那些江家人都在陶家地头干活呢,哪有功夫跑来街上逛。就算是逛,也不来客栈住宿,也不来酒馆喝酒,我们怕什么!”
乔大觉得乔二说的有理,便就此住下了。
花醉骗了二百两本来要回花翠坊,发现陶千里被她迷住了。给她买衣裳,买首饰,对她十分上心。
花醉是欢乐场泡过的人,练就的哄男人本事,她假意在客栈住着,一天二次在陶千里面前晃一晃。银子钱,手到拿来。
晚上,她又回花翠坊,周旋在众买欢客之间。
因为迷上了花醉,陶千里也不喝酒了,原本邋里邋遢的,现在买了新衣,每天还打扮打扮。
店里的生意也好了起来,店铺开始盈利了。
江林、江木把消息报告给江星染。
“小姐,下一步该怎么办?”
“不急,饵刚刚撒下去,鱼儿还没咬钩呢!”
乔氏伺候了陶疏桐二天,这才发现自已蠢死了,谋了个要命的活儿。
因为两条腿都绑着木板,陶疏桐翻身很是困难,吃喝拉撒都在床上。乔氏需要给她翻身,伺候屎尿吃喝,还要受她打骂。
陶疏桐的脾气变得十分乖张,抬手就打,张口就骂,只要是近身伺候她的,无一幸免。
管妈妈故意将乔氏推到前面是挨骂挨打,她好清闲些。这几天,她可被折磨的够呛!
乔氏没找到机会在陶氏耳边吹风不说,连陶疏桐面前都说不上话。
陶疏桐每天都哭闹,她心中的信念崩塌了,她不懂,刘鸿为何会那样对她?刘鸿明明是爱她的呀!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眼泪肆意流淌,她的爱情死了。
乔氏连忙上来给她擦拭眼泪,反被陶疏桐狠狠一杵子。
其他伺候她的人,诸如刘三姐、洪彩莲,都是笨笨的,丑丑的,或者如管妈妈,年老色衰的。
只有乔氏,年轻貌美,腰肢细软,脚步轻盈。
陶疏桐扭曲的想,她本来也是美丽漂亮的,可现在,她被刘鸿害的,流了产,还残疾了。
自已做的蠢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最后停格在她和刘鸿当街拜堂那一幕上。
不止这些,还有围观人的嘲弄、戏谑,还有陈梦瑶的侮辱......
在重光县,她不可能有脸待下去了。
她怎么办?
她这辈子不能就这样完了!
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在梦里,她被江星染牵线,嫁得如意郎君,一辈子顺遂富贵,儿孙满堂......
对,那才是她本来应该拥有的人生。
“贱人,你去,把我母亲请来。”